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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枣酿苦瓜(75)

江念远说这话的时候,逢宿瞪他了一眼。这人不说实话,是谁挨了一枪。

“这次啊,不仅没受伤,我还捡了个媳妇儿回来。”

逢宿听见着,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接了句,“妈妈,我叫逢宿。”

江念远顺手摸摸逢宿的头,“妈,您看见没,乖得很。”叹息了声,“您要是还活着,指不定多喜欢我给你找的这个儿媳妇呢。”

逢宿看江念远在他母亲坟前这样自卖自夸,有些不好意思。

“宿宿她爸妈就离您不远,你们要是在下面寂寞了,就互相串串门子聊聊天,解解闷啊。你看,给你找的这亲家多近。”

逢宿伸手打了江念远一下,被江念远顺手拽住。变成了两人手牵手。

“妈妈,我会好好照顾念远的。”

江念远听了挑眉,戳了下逢宿的额头。“行了,别在咱妈面前卖乖了,还是我照顾好你才是正经事。”

临走的时候,快到山下,逢宿回了下头,依稀感觉三位老人墓前有人站着。

好似还在逢宿回头的时候,顺着视线望了下来。离得太远,也不确定,何况还有别的人,就没往心里去。

*****

自那天从墓地回来以后,逢宿就彻底了了一些心思。江念远那边也陆陆续续传来消息,过阵子希望他归队。

逢宿在这方面没对他发表过任何意见。她既想他去,为了人命;又不想他去,为了他的安全。

本来宁静日子没过两天,就又要面临选择。

江念远对此也是缄默,倒也不是逃避,反而像是做过选择后的沉默。于是逢宿就装得愈发心安理得,无论如何,总也要好好享受下暴风雨前的平静。

报社里最近也不怎么忙,气氛倒也好。谈川开始在家里长辈安排下相亲,两人表面上还是往日,亦师亦友,也过得去。

下班回她自己的家里收拾屋子,她的衣服都搬到江念远住处。这里留下的基本都是她父亲的东西。

他留给她的文物核桃,她也安置在这处。原本带上王海拿出来得那对,应该是四只。

可是在茨欣瓦利逃跑时,有一只被磕住破损了,她前两天和江念远带到文物店里让人维修。

今天店员打电话让过去拿,逢宿让江念远去了。

江念远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阴沉。

“怎么了?”逢宿给他拿了拖鞋,让他换上。又给他倒杯水,看他有些失神,递到他手上。江念远没什么反应,一饮而尽。

“你慢慢说。”逢宿看他心思有些沉重。

江念远揉了揉太阳穴,才抬头看向逢宿,不知道怎么开口,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向逢宿。

“文物店的人说,那对文玩核桃早就被动过手脚之后又修整过来的。外人看不出什么,但是圈内人懂这个才瞧得出来。”

逢宿乍然听到这个,有些反应不过来。江念远给她的东西是张纸,上面只有一个字,“信”。

江念远看逢宿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这对文玩是王海给的,他们拿手里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发现这核桃其中的奥秘?还是想通过这核桃骗取逢宿手里的信?

逢宿没说话,江念远也没吭声,放任她思考。

逢宿去卧室,把那对文玩核桃也拿出来。信就在这装核桃的盒子下面放着。

递给江念远。

江念远拆信的时候有几分怔愣。这封信,是他当年找人给逢宿的。现在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原点。

可这封信,逢宿这么多年都看过,又会隐藏着怎么样的线索?会不会里面有逢林当年手里的视频证据?

江念远看了眼信,无果。在他看来,里面不外乎就是逢林对当年事情的些许透露以及对自己女儿的不舍。

逢宿从江念远手里抽出信,自己又细细看一遍。

看到最后那句,“若有必要,你可得带我再去走一遭。”终是忍不住,泪雨婆娑。最起初江念远给她讲这信,她未反应过来。只想起那日梦见她父亲,眼底干涩,却并无其他。

可到了这时,终于弄清楚当年他的良苦用心。枉她为他女儿多年,在他膝下承他疼爱深重,竟不懂他心思。

时至今日,才知他的用心。知他身上担子多重,知他心上负担多沉。她虽自他走后无人怜爱,却在他的臂膀下受宠多年。他作为一个父亲,早就把她生命中应会承担的黑暗给驱逐走。

是他,用死亡来代替她的隅独前行,也是他,用灵魂去摆渡他所爱的文物承载后世。

江念远一把抹掉逢宿眼中的水光。喉头滚动了下,有些难受。

“别哭,好嘛?”看她突然掉泪,他不知道该要如何开口劝慰。如果可以,他愿意去承担这所有。

逢宿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无声的掉眼泪。他怀里是她的世界,他的怀抱外则是另外一个世界。

而前者,除了他们两个,别人再也走不进去。

终是累了,逢宿抱紧江念远,无声地依赖。

“我知道我父亲说的什么了。”她声音还不是很清亮,有些哽咽。

☆、拿到证据

她以前和逢林一起去看望她母亲的时候,逢林在那里一待就是一天。

她那时候年纪还小,总见他自言自语,时间一长就觉得无聊,索性每次就跑下山,和看墓老爷爷聊天。

之后每次去,她爸就带着许多吃的,中午她和老爷爷一起吃。然后等着傍晚逢林下来,带着她再回家。

如果这证据真的如她所想是在墓地,那只可能是放在了看墓人那里。

首先,这老墓人并不了解这些事情,且对视频并不清楚,不存在泄密的可能。二者,这老墓人和她父亲也算是有几分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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