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堂姐手机响起来。她边打开手机边摇头:“反正公司是你的,你爱怎么玩怎么玩吧。”
说着,她忽然变了脸色。
眼睛在屏幕上盯了一会儿,大堂姐皱眉沉声道:“嘉树,我有事要去处理,你先去我办公室等着。”
话音未落,她就踩着高跟鞋,蹬蹬扭头走开了。眉头一直没有舒展。
大堂姐的表情变化,姜凌波全都没有看到。等大堂姐走路的声音远去了,她才把脑袋从孙嘉树怀里探出来。
手还揽着他的腰,姜凌波盯着他的脸问:“你的公司?”
“我没和你说过吗?”孙嘉树表情自然得很,“这家公司是我和顾深一起收购的,现在对外只挂着他的名,不过我占的股份比他多。”
姜凌波:“……”
前年年底那阵,公司上层确实出现了不小的变动,但那些跟她这个小助理又没有关系,所以她就没怎么关注。直到现在,她也只知道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姓顾,连他叫顾深都不知道。
等等。
顾深?
姜凌波仰头:“顾深这名字,我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呢?”
“苏崇礼他姐夫。”
孙嘉树摸了摸姜凌波的脸,轻笑:“你以为一个刚满18岁、智商为零、情商为负的人,能毫无背景就靠一张脸迅速蹿红?”
姜凌波:“……”
虽然听起来好恶毒,但形容得意外精准。
孙嘉树又补了两句:“他还真以为是自己厉害呢,刚成年什么都不会,揣了张身份证就敢离家出走。要不是顾深在身边看着,他早就饿死了。”
“……是他呀!”
姜凌波这会儿想起谁是顾深了。半年前那场“苏崇礼婚纱照”的乌龙,就是拿“苏崇礼是在陪姐姐试婚纱”做挡箭牌,才勉强糊弄过去的。那时候孙嘉树和她说过,苏崇礼的准姐夫,名字就叫做顾深。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顾深和苏崇礼的姐姐,结婚了吗?”她问。
“快生了。”
“……”
才刚过一个冬天就快生了。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看姜凌波露出心领神会的微笑,孙嘉树拧了一把她的脸,然后挑着嘴角,一脸的坏笑:“懂得挺多啊。”
姜凌波眼神在他脸上饶了一圈,随即笑着从他的怀里钻出来,而且笑得特别甜:“孙嘉树,你初中扔到我阳台上那一袋子书,现在还在我屋的衣柜里呢。”
孙嘉树脸皮厚得很,听完她的话,脸色都没变,而是笑着问:“好看吗?”
姜凌波:“……”
她想了想,觉得不能跟流氓讲话,所以转身就朝楼里走。
“你到底看过没?”孙嘉树几步追上去,笑得特恶劣,说着还搂住她的肩,伸手挠了一下她的下巴:“看了几本?有什么心得?”
姜凌波走进电梯,推推眼镜,一本正经道:“现在谁还看书啊?我们都看影音。影音,知道吗?我电脑里有几部gv拍得特别唯美,回去给你看呀。”
孙嘉树挑眉,跟着她进了电梯。还没他等说点什么,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一只胳膊从门缝里插了进来。随即传来的,是苏崇礼哼唧的动静。
“你要是不同意,那首映礼我就不去了!”
苏崇礼戴着个木质的圆眼镜,本来就有点卷的头发烫得更卷了,整个人显得又呆萌又可爱。
但很明显,站在他身边的花苞头妹子并没有被他的美色所虏获。她冷着张脸,看都不想看他,只是压着声音眯了下眼:“你再啰嗦一句?”苏崇礼就顿时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看到电梯里的姜凌波,苏崇礼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过去,而是没精打采地朝她点了一下头,神情敷衍得很,甚至连眼神都没真正落到她身上。
倒是花苞头妹子,一看到姜凌波,眼睛立刻就亮起来,眼神在她和孙嘉树之间转来转去,就差扑过去抓着姜凌波的手问“你们到底有没有在一起!”。
苏崇礼没眼力界地又凑过去,对着花苞头妹子,笑得特别讨好:“哎……”
花苞头妹子一个冷漠的眼神扫过去,他立马怯怯地贴着电梯边站好。虽然表情还是很委屈,但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敢说。
姜凌波太意外了,苏崇礼这么听话的样子,她可是从来没见过!
以前她给苏崇礼做助理的时候就知道,苏崇礼这个人,固执又任性,一旦他决定了的事,谁说都不好使。你要是不接受他的想法,他就不停地缠人闹腾,不达目的不罢休,就像是在家里被惯坏了的孩子,根本没法对付。
但几个月不见,有些事,似乎很不一样了呢。
她饶有兴致地问花苞头妹子:“这是怎么了?”
提到苏崇礼,花苞头妹子无力地抓了抓脑袋:“明天不是电影首映礼吗?他嫌给他准备的条纹领带不好看,想要换一个……”说着,她满脸嫌弃地看向苏崇礼,磨了磨后牙,“换一个米分红色的、blingbling的、蝴蝶领结。”
苏崇礼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圆眼镜,低头看脚尖,老实得不得了。
直到四个人走出电梯、走到大堂姐办公室门口,他都没能找到说话的机会。因为他只要一想插~进花苞头妹子和姜凌波的对话,都会遭到花苞头妹子冷漠眼神的攻击,那真是,太可怕了嘤嘤嘤tat
姜凌波看着这俩人,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但等看到大堂姐那张笑得异常温柔的脸,她顿时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大堂姐维持着微笑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孙嘉树和苏崇礼走进去,然后把门“啪”地一关,将姜凌波和花苞头妹子堵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