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以后不唱歌了,不过做事,还是得……有始有终。”他的手沿着她的背沟来回摩挲,或轻或重。
姜凌波呼吸的声音有了起伏,眼睛也变潮乎乎。
她迟钝地问:“为什么?”
“本来也不是因为喜欢唱歌才去做的。”
孙嘉树慢慢放开她,看了看她的眼睛,又笑着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我去做,是因为喜欢你。”
然后,他又摸了摸姜凌波仰起的脸颊:“回去睡吧,不然你今晚就睡不成了。”
“……哦。”
姜凌波眨眨眼,恍然惊醒般慌乱地跳下床,连拖鞋都没穿就冲回了房间。
她关上门,靠在墙边喘着气,刚才停止跳动的心脏,突然剧烈的砰了起来。
天啊腿都软了。
姜凌波顺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脑子里乱七八糟地嗡嗡响着,有点像缺氧,但她却一点也不害怕。
被关在车里时,她的缺氧如同被人扼住脖颈。
而现在,她的缺氧就好像是在踩着云彩!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孙嘉树卧室的门打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孙嘉树进了卫生间。
然后,热水器点火的声音响了起来。
……
姜凌波忽然傻笑了一下,连蹦带跳地钻进被窝里,睡了这些天里最踏实的一觉。
她好像,已经没有那么惧怕黑暗了:)
☆、第49章
第二天一早,姜凌波就被孙嘉树带上了去日本的飞机。
说起来,孙嘉树对日本也熟悉得很。他的奶奶就是日本人,几十年前来到中国留学,和他的爷爷相遇相爱,冲破了很多阻拦才最终走到了一起。
可惜在孙嘉树刚学会走路的那年,他们两人就一起去了日本定居,连孙嘉树都只能每年去日本见他们一两次,更别提姜凌波了,她可是从来都没见过他们。
要是这次能见到就好了,据说孙嘉树和他爷爷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呢!
姜凌波边喝着空姐拿来的果汁,边心不在焉地看着跟前的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娱乐节目,最先出现的就是“孙嘉树缺席电影首映礼”的话题。
虽然大堂姐把事情圆了,但媒体的各种议论一直没有停止,电视里男女主播也在逗趣地猜着,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都被提了出来。
好在最后,男主播还是说了一句:“以上都是我们的猜测,仅供娱乐。不过近期,孙嘉树会上银河姐的访谈节目。银河姐可是咱们娱乐圈有名的‘什么都敢问’,肯定能把孙嘉树神秘的面具给他揭下来。”
姜凌波突然想到,现在离银河访谈录制的时间也就剩不到半个月了!
她连忙扭头问孙嘉树:“孙小草,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呀,来得及录银河访谈吗?”
“嗯。”
孙嘉树正在低头看书,眼睛盯着书,头都懒得抬。
嗯是什么鬼?!
姜凌波鼓了鼓腮帮子,眯着眼看着他,一字一顿说:“我问,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嗯。”
孙嘉树点了下头,嘴都没张,敷衍地不得了。
姜凌波:“……”
昨天亲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种态度!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凶狠,孙嘉树又翻了一页书,就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从书后面抽出几张白纸,随手折了几下,折出了一朵玫瑰花。
“给你玩。”
他把花放进她手心,然后低头接着看书。
姜凌波看着手心里的玫瑰花,很是目瞪口呆。
孙嘉树手巧这事儿,她打小就知道,因为她小时候所有的手工作业,全都是孙嘉树帮她做的,以至于她现在折的纸飞机都飞不起来。
但这么精致的纸玫瑰,她还是第一次见呢!
姜凌波小心翼翼地捧着纸玫瑰,端到鼻子底下看呀看,怎么都看不够。
孙嘉树翻页时无意看了她一眼,顿觉好笑:“你就这么喜欢?”
“嗯!”姜凌波用力地点了下脑袋,看向孙嘉树的眼睛都发了光。
“……哦。”
他这辈子最抵挡不住的,就是姜凌波欢喜时眼底的光亮。所以接下来的一路,孙嘉树一直在给姜凌波折着玫瑰,而她只是贡献出了一个草稿本,就换来了满怀的玫瑰花,一朵接一朵,多得她都要抱不住了!
当然,她也在不停对孙嘉树进行表扬:
“孙小草你怎么可以这么棒!”
“孙小草你超级帅!”
“孙小草我好喜欢你啊~”
孙嘉树低头折着,在姜凌波的大呼小叫里,他仿佛回到了童年,重温着那些最为美好的温暖时光。
大堂姐曾和他说过,姜凌波就像个小太阳,把周围人的心都照得暖洋洋。他知道她说的没错,可他讨厌她的说法。他不要姜凌波变成普照每个人的太阳,他要她只是一颗会发光的夜明珠,一颗只会照亮他的夜明珠,让他随时可以把她偷偷藏起来,不跟任何人分享。
全世界只有他才能看到那些光亮。
那些只属于他的光亮。
……
“孙小草?孙小草?”姜凌波看他动作慢下来,忍不住叫他。
“嗯?”他抬头。
看到他理她,姜凌波顿时又笑嘻嘻了。
她用下巴碰着怀里的玫瑰,雀跃地问:“折这个,这个玫瑰花,你是从那儿学来的?”
“哦,”他又低下头,声音有些低哑,“跟别人学的。”
“为什么会学这个?”
“……不是你要我学的吗?”
“……”啥?
“小学的时候,民国电视剧。”
他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就换了蔫坏的调调:“就是你特爱看里面男女主角进洞房、看了得有几十遍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