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露个肩、露个胸吗?谁还没有硬硬的肌肉块呢!”他开启扒拉起自己的衣衫,先把白生生的肩膀露出来,紧接着又要撕扯胸前的衣裳,展示给沈穆看。
沈穆拿手抵在了嘴上,轻咳一声,“国主慎撕,衣衫全破掉了,又该如何回去?”
一阐提醉眼惺忪地停住了手上动作,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沈穆,你别假惺惺!谁知道你是不是跟小鹅在做戏?”他嚷嚷着,“躺在一块儿也不一定是夫妻,说不得是兄妹呢!”
李灵均就出现在卧房门口,倚靠在门柱子上,静静看着一阐提表演。
李仙芽觉得二哥哥委实废物,这时候还在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便唤他把一阐一拖走。
“二哥哥不管管吗?”
李灵均无奈地走上前,蹲在一阐提的跟前儿,一把把他背起来。
“一阐提,你这名儿听起来也像个和尚,就不能潜心修佛,成就大道吗?做什么死缠着我妹子不放?”
一阐提趴在李灵均背上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倒是沈穆闻言平静道:“……有欲求之人,不具信,断善根,永远不会成佛。这便是一阐提这个名字的原意。”
李灵均张大了嘴巴,讶异极了,抖了抖背上的怨种国主,见他无甚声响了,免不得破口大骂。
“你他爹的,一路爬过来,说两句话就昏死过去了?你瞧好了,这是我妹子,这是我妹婿,明日不可再打扰了!”
一阐提在李灵均的背上抬抬眼睫,有气无力地指向沈穆,“你别得意,明儿我还来!”
李灵均觉得他无可救药,只能背转了身子往回走,临走时还直翻沈穆的白眼。
“哎沈穆,你把衣服往上拉拉。”
一阐提在李灵均的背上被颠的七倒八歪,胃里一阵儿一阵儿向上翻涌,终于在花园那一处被颠吐了。
“老子明天要是我再喝酒,我就是只狗!”
李灵均看过了他晚上一杯接一杯灌酒的样子,哪里肯信他说的话,一路将他背出了公主府。
一阐提这一夜不好过,一直吐了好几回,累的李灵均跑进跑出,最后累的在一阐提身边和衣而眠。
这一觉就睡到了晓起,不算早不算晚,一阐提迷迷糊糊地起来找酒喝,被李灵均一把拦下来。
“阿提,你昨夜才说过,再喝酒的话,你就是只狗。”
一阐提眼睛肿的像蜜蜂狗,此时挠挠脑袋,眼巴巴地继续向他讨酒。
“狗也要喝一点儿吧?”
第26章 修月工匠
“你们中原的狗不能喝酒?”面对李灵均鄙夷又无语的表情, 一阐提故作惊讶,做作地捂住了嘴,“我们曼度国的狗, 每天都喝醉。”
他这是彻底不要脸了。
反正他是国主,他是国宾,他还是阿黎和尚的亲生子,李灵均也懒得规劝他, 只高声唤了一声仆从。
“给国主上酒!”
于是便有仆从捧了酒坛酒杯进来, 一样一样地摆在了八仙桌上。
一阐提得尝所愿,也不多言,只在八仙桌边上托腮而坐, 眼神恹恹的。
“……眼下我还能怎么办?只有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昨晚上你别以为我喝醉了, 我清醒极了,沈穆那贼,竟然同公主共枕!还大敞着胸膛!成何体统?上邦的男儿都是这般豪放不羁的吗?太让我失望了。”
“废话, 你深更半夜爬到人家卧房去,难不成还要人家换了官服迎接你?”李灵均又是鄙视一眼,把桌上的酒盅翻过来, 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慢慢饮, “阿提啊, 我劝你就此罢手, 体面退场。喝酒有什么用?还不如趁着春日出去游湖斗花、蹴鞠斗百草,多有意思?”
一阐提听着听着,就在八仙桌上砸脑袋,直将八仙桌砸的哐哐直响, 砸的李灵均手一抖,自己泼了自己一脸茶水, 落汤鸡似的向他怒目而视。
“一阐提你他爹的,又发什么疯?”李灵均抹了一把脸,往一边的高几上随意摸了条白棉布来擦,“本大王因为陪着你,损失了多少场子?你抓紧时间振作起来,别耽误本大王挣银子。”
一阐提停止了砸脑袋,抬头看向李灵均,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白棉布上,一下子眼睛就直了。
“……你放下。”
李灵均闻言也不当回事,拿在手里闻了闻,挺香的,有股异域的风情。
“什么稀罕玩意儿?”他看着手里好干净的一块白,前后翻转着看了一通,无限不解,“干什么使得?”
一阐提看着李灵均求知若渴、疑惑不解的表情,仔细思索了一会儿。
“裤衩。”他一把把白棉布扯过去,走到床榻那里放下,回身嘲讽他,“听说你们中土人都不穿裤衩?那对你来说,可不就是稀罕玩意儿?”
“真是要把本大王活活笑死。”李灵均说完,一连哈哈大笑了十五声,接着追到一阐提身边,一把把衣服撩起来,手就撑在裤子边上,撑给他看,“中土人穿的可是亵裤,你看本大王这一条亵裤,那可是织造局的绣娘一针一线缝出来的,面料丝滑,质感完美,你要不要看一看,摸一摸,感受一下上邦独有的内敛与优雅?”
一阐提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一眼,表示毫无兴趣。
“裤衩就要短短的才方便,你这什么亵裤这么长,走起来能不能兜得住还两说。”
??
李灵均急于捍卫中土人的尊严,一把拉过一阐提的手,想往自己的裤子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