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宁待放(190)+番外
自苏婉宁怀了身孕后,徐怀安总是事无巨细地照顾着他,连月牙和丹蔻也插不进手去。无论旁人将这一幕瞧在眼底是何等想法,可苏婉宁主仆四人心里都是极高兴的。
尤其是苏婉宁,谁不希望自己的夫君疼惜着自己呢?更何况徐怀安还是这般地疼惜她。
“夫君可会心疼?”苏婉宁眨巴着水灵灵的杏眸,大有砸破砂锅问到底的势头。
徐怀安仍在摇着手里的团扇,颇为不解地问:“心疼什么?”
“银子啊。”苏婉宁翘起丹唇,心虚地说完这话后便有些不大敢去瞧徐怀安的眸子,或许是两人情谊渐渐加深的缘故,又或许是孕期中的女子就是容易多思多想一些。
近来,她格外爱逗弄徐怀安。
徐怀安也永远是那一副温文尔雅,淡然自许的模样。此刻,他便停下了自己摇动着团扇的动作,只与苏婉宁说:“千金也比不过你的一个笑影。”
这样的甜言蜜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格外庄重真挚。
要追问的人是苏婉宁,听到回答后羞红了脸颊的人也是她。
月牙和绮梦在一旁偷偷忍着笑,待马车行到宗府门前时,便搀扶着苏婉宁往西边的院子里走去。
苏婉宁因有孕在身的缘故要多休息,徐怀安却被宗闻身边的小厮唤去了外书房。
按道理说他们才到扬州城两三日,宗府的长辈们该让他们小两口多安歇安歇才是,可宗闻偏偏挑了今日要与徐怀安说话。
至于要说什么,徐怀安心里也有了些计量。
一进外书房,宗闻便走到了徐怀安身前,将手里的撕开了一半的信笺交给了他。徐怀安留意到了宗闻颤抖的双手,接过信后扫了眼上头的字迹,刹那间也震在了原地。
“许湛死了?”
徐怀安目露震惊之色,话音之中也染上了两分颤栗。
宗闻点了点头,他才收到自己妹夫苏其正寄来的信,正是惊讶的时候。宗闻不是那等完全不了解京城局势的人,相反,这几年他与苏其正频频书信往来,心里也明白安平王府的处境十分岌岌可危。
崇珍帝对梁国公府又多有忌惮,两家人结为姻亲之后在朝堂上自是同气连枝。
“许湛的死着实蹊跷了些,瞧着像是皇室之人动的手脚。”宗闻一阵见血地指出了心中的隐忧。
徐怀安之所以如此震惊,也是因为从许湛的死讯里瞧出了皇室的几分态度。
许湛是死在陪同五皇子去普济寺上山的路上,除了五皇子以及他的暗卫,没有人知晓普济寺里发生了什么事。
宗闻不懂京城里的事务,徐怀安却是能从这许湛的死讯里瞧出京城朝堂局势的汹涌来。
他与苏婉宁人在扬州,不会受这等风波的波及。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梁国公府与安平王府,可千万不能牵扯这些事端之中。
思及此,徐怀安便肃正了脸庞,朝宗闻扬起一抹歉然的笑意:“舅舅见谅,慎之要集书一封回京城,恐不能与您长谈。”
“这是自然,你去忙你的就是了。”宗闻道。
第83章 番外11
许湛身死的消息, 在扬州城并未掀起什么狂风巨浪。
苏婉宁专心养胎,一日比一日的开怀爱笑,人也养的珠圆玉润, 徐怀安见了心生欢喜,更是变着花样地去搜罗扬州城的珍稀美食, 惹得苏婉宁抱怨了一句:“夫君这是把我当成猪喽喽在养。”
徐怀安正在给秦氏回信, 闻言便从纷杂的思绪里抬了头, 正迎上苏婉宁鼓着腮帮子的娇憨模样, 心中凝聚着的烦忧霎时一散而空。
他笑吟吟地搁下了笔墨,走到苏婉宁身前, 微微弯下身子与她齐平了视线道:“哪里有这么可爱的小猪?”
近来这种话他是信手拈来的, 回回都把苏婉宁说得脸颊通红。
“夫君又在瞎说。”她嗔了徐怀安一句, 便又去盘弄手里的双面绣绣品。这一套绣品是茹大师托人送给苏婉宁的, 绣得是石榴多子的纹样。
苏婉宁见了便爱不释手地捧在了怀里,笑盈盈地与徐怀安说:“茹大师的绣工当真是举世无双。”
见自家妻子如此欢喜, 徐怀安不免也有些感谢茹大师, 心里思量着下回给茹大师的谢银应是该再加厚几成而已。
千金难买苏婉宁的欢愉一笑, 只要她日日高兴, 便是让他散尽家财他也绝不会眨一下眼睛。
“宁宁, 这两日京城里闹出了很多乱子, 我可能要回一趟京城。”
徐怀安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回一趟京城, 只是这趟回京城并不打算带上苏婉宁,一来是京城局势瞬息万变, 他无法保证苏婉宁的安危,那倒不如让她待在扬州安心养胎。二来是这一路上的舟车劳顿会损伤她的身子。
他舍不得。
闻言, 苏婉宁便将自己的眸光从绣品移开,只紧盯着徐怀安俊白的脸庞道:“怎么这般突然?”
她捏起了自己的一颗心, 只以为是远在京城的梁国公府与安平王府出了什么事。
“不是。”徐怀安忙上前抚了抚她的脸颊,安抚她道:“你别多想,只是许湛一死牵扯到许多事务,世家需要同气连枝、沆瀣一气方能抵御皇族。若我不走,只怕母亲和岳父、岳母应付不来。”
这几日苏其正与秦氏都写了信来扬州,秦氏在信上报喜不报忧,只说让徐怀安好好照顾怀了身孕的苏婉宁,不必去管京城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