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爱宅斗爱玉雕(54)
“游丝刻属于辅助雕法,主要也是让玉雕更生动。”玉禾说着。
“这种雕法,并不实用。咳咳…。”宋老像是看懂了游丝刻:“费出的心力会是原来的好几倍。”
“师父说的没错。”玉禾嘴角流露出一抹笑。
这种雕法确实很难,而且因为只做辅助,已经很少人会了。她也是偶然複刻了出来。
“但却是一种无可厚非的玉雕法。”宋老说道,似乎还有一些遗憾:“你给我的那些玉雕法,我也有所研究,但是还没看到过实物呢。”
“我做给您看。”玉禾说着,将煤油灯放了回去。
“好啊,好啊。”宋老开心地露出笑容。
“师父想看什麽玉雕?”玉禾问道。
可是却没有人回应了,她擡头看着宋老,他闭着眼,像是睡过去了一样。
煤油灯光亮照着观音玉雕,昏暗又柔和,随即灯灭了。
十二月上旬,天空飘起了鹅毛般大雪,覆盖在山头,玉禾站在一个墓碑前,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
片片雪花落在她头发上,身上,她一身白衣,渐渐与雪景融为一体。
她拿起酒倒了一杯在地上。浇在白雪之上。
在白雪要吞没玉禾之时,头上的雪突然停了下来。
似有疑惑,玉禾擡头,头上方是一把倾斜了的伞,而持伞之人是蝉。
“小姐,已经两个时辰了,该回去了。”蝉紧紧握着伞柄,说道。
“嗯,回吧。”玉禾回应着,刚想站起身,却是脚下失了力气,差一点载倒。
蝉一把拉住了玉禾,关心着开口:“小姐,还好吗?”
“还好。”可事实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玉禾不想多说罢了。
一股力从手臂处传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玉禾整个人就被蝉背了起来。
“我背您。”
伞还是稳稳的打在头顶上,玉禾趴在蝉的背上,风雪又大了一层,好在有一丝温暖从手心处传递上来。
“谢谢。”玉禾说道。
单手撑伞,单手背着玉禾的蝉,轻轻嗯了一声,踩着白雪离开了这裏。
回琼玉楼的路上,她们遇到一支送殡队伍,看仪仗是丞相府的。
“丞相府还真是要面子,过了这麽久才给楚羽禾出殡。”玉禾平静地看着仪仗队过去。
“不是楚羽禾。”蝉回道,将伞打低了一点,往旁边一侧,站到了后面:“是楚玉髓。”
“楚…玉髓?”玉禾呼出一口白气。
她怎麽死了?
“小姐不知道,在楚羽禾死去的当天夜裏,丞相府也失了一场大火,楚玉髓腿有伤,没逃出来。”蝉解释着,两人也走进了琼玉楼。
“二位回来了。”小福眼睛还是红红的,头上还戴着白帽子,强颜欢笑着。
“嗯。”两人应道着。
蝉将玉禾放在凳子上,小福拿过来了热茶跟盖毯。
这个琼玉楼,现在就剩下他们三人。
“来,驱驱寒。”小福说着,将热茶交给了蝉还有玉禾。
茶杯拿起,三人在这寒风朔雪之时,倒也不失温馨。
袅袅婷婷茶香萦绕,饮茶之人放下手中茶,他擡头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琼玉楼没了宋老,看他们还怎麽跟赏玉阁争。”
“沈大师说的没错。”一道颇为熟悉的女生谄媚地开口。
定睛一看,原是之前的赵夫人:“有需要就叫我们,我跟贵老二有求必应。”
“之前翡翠没让琼玉楼吃亏,这次换一个法子。”沈奕眸中轻蔑,像是敲定胜局。
“您讲。”
真假玉雕之主(1)
沙沙的打磨声绵绵不绝,玉禾坐在砣机前,完成最后一个绞丝玉镯的打磨。
房门被敲响,她轻啓唇:“进。”
随之而进的是穿着一身蓝衣的蝉,她走到玉禾身边说道:“小姐,有人找。”
砣具暂歇,玉禾擡眸,将手中的绞丝玉镯放下,拿着旁边的面具,起身时戴在了脸上:“好。”
跟随着蝉走出去,看见一位三四十岁的家仆着装之人。
“玉大师。”他看见玉禾,站起身,跛着脚走了两步,揖一礼。
“不必客气,请问有什麽需要吗?”玉禾阻了他行礼的动作,指着旁边的位置让他坐下。
“坐我就不坐了,我这次是想求您帮个忙的。”男子说着,指着旁边的,估摸有十来斤的青玉石道:“这块玉石是我们家老爷準备的。他听闻了玉大师技法高超,所以想让您为他做一件玉器。”
“什麽玉器?”玉禾看了一眼青玉,又将视线移回来。
“我们家老爷爱喝茶,想要一副茶具。”男子说着,话锋一转:“但我们老爷对茶具要求甚高,很多店都不愿意接手。”
“愿闻其详。”玉禾语气平淡却不生冷。
“器具要轻如铢镏,薄如蝉翼,另外得雅致唯美,赏心悦目。”男子说完也觉得很不好意思:“我问了很多玉雕店,都说太难了。所以想来您这儿碰碰运气。”
“轻如铢镏,薄如蝉翼,雅致唯美,赏心悦目。”玉禾念出了这几个词,随即脑海中幡然出一只玉壶,她盯着男子点头道:“我却有办法。”
“真的!!”男子顿时喜出往外,他笑着从袖口中拿出一叠银票:“这些是定金,等做完,我们老爷若是满意,定会重金酬谢。”
旁边的小福走过来,笑着脸接过后道:“不知贵老爷姓甚名谁?我们做一个记录。”
“我们老爷姓刘,名字不方便透露,还望二位谅解。”男子嘿嘿笑着,笑中也有一些歉意。
“不碍事。”小福说着,在记事本上写着,随后又问道:“你怎麽称呼?之后是你来拿玉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