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汐喜欢看热闹,她的姑母又是被姜太后所害,今日的场合,尉迟胥总觉得要带上她。
得知帝王要带自己去长寿宫看好戏,沈若汐脸上浮现出不太自然的娇羞。
【这……怕是不太好吧。】
【又要去看“好戏”?】
【我都被影响到做春/梦了。】
【狗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癖好?】
【我还一直以为他是个纯洁的宝宝。】
小狐狸眼神躲闪,笑意不自然。
宝宝……
尉迟胥不知被什么给取悦了,唇角将笑又未笑,仿佛是被他给硬生生的压制了下去。
宝宝啊……
她喊他宝宝。
她把他当做了宝宝。
这算是……爱称么?
世上从没有人将他视作宝宝。
尉迟胥站在小狐狸面前,两人面对面站着,一个眼神躲闪,另一个则目光灼灼而视。
帝王嗓音变得柔和:“喏喏,这一场好戏,你一定会很喜欢。”
说着,帝王伸出长臂,拉着了美人柔荑,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
沈若汐:“……”
她抬眸,目光呆滞,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短命炮灰和反派龙傲天之间……是没有好结果的呀。
不过,今朝有酒今朝醉。
先看了好戏再说。
尉迟胥没猜错,沈若汐的确太喜欢看热闹了。这是华夏人刻入骨子里的基因。
去长寿宫的路上,尉迟胥面无表情,直视前方,一手牵着沈若汐,另一只手搁置在膝头。帝王轿辇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
沈若汐的目光也望向别处,空出的那只手托腮,一路思量。
【我与狗子都不纯洁了。】
【这种事看多了,会不会变态啊?】
【今晚不想做春/梦了,呜呜呜呜……真是遭不住。】
尉迟胥:“……”有多遭不住?
***
长寿宫。
宫奴发现帝王前来,神色慌乱,打算立刻折返内殿,但已经为时已晚。
汪直先一步命人挡住了他们:“放肆,没看见皇上来了么?还不通通跪下!”
众宫奴噤若寒蝉,冷汗直流。
太后此刻在作甚,他们自是一清二楚。
先帝虽不在世了,可太后到底是先帝的发妻,断然不能与旁人暗度陈仓、私相授受。
那是淫/乱宫闱,其罪不可赦。
尉迟胥拉着沈若汐走下车撵。
沈若汐脸皮厚,虽然春/梦对她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困扰,但时间一长,她也能适应那种古怪的负罪感。
马上就要看好戏,她又来了兴致。
【嘻嘻,真刺激,我喜欢。】
尉迟胥:“……”
方才还在心里嘀咕不满,这又开始兴奋喜欢了?
真只是顽劣的小狐狸。
尉迟胥眼角的余光斜睨了一眼身侧女子,眼底神色不明,他愈发觉得,一年前将沈若汐强行抬进后宫,是明智的选择。
尉迟胥亲自走在前面,汪直哪能让皇上第一个去揭发那丑陋的一幕?遂跟上去,替帝王推开了寝殿的房门。
动静甚大,内殿的人自是察觉到了,然而,姜太后与九王爷刚好在关键之际,根本来不及反应。
九王爷更是受了惊吓,当场交代了,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姜太后从迷离中清醒了过来,一脸薄汗,双臂紧紧圈着情郎的脖颈,不愿意松开,就仿佛是抱着救命稻草。
她这个太后,已经没什么威信。
皇帝也不将姜家放在眼里了。
九王爷自是就成了她可以倚仗之人。
“别离开哀家!”姜太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几乎恳求九王爷。
然而,九王爷自己已经不知所措。
这时,一女子的矫揉造作的尖叫声传来,沈若汐洗精附体,隔着幔帐,看着榻上朦胧的人影:“哎呀,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皇上,臣妾好怕。太后娘娘榻上,藏着一个野男人呢!”
尉迟胥:“……”演的真夸张。
沈若汐故作受惊:“太后一定是被被迫的!”
众人:“……”
淑妃娘娘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尉迟胥斜睨了她一眼,漆黑幽眸中的神色,似带着些许溺宠,但被他遮掩的极好,不易被看出来。
帝王目光淡淡,扫向床榻。帷幔内的两人仿佛已经石化,帝王眼底俱是轻蔑:“哦?这么说来,是皇叔胁迫了姜太后?”
他不称呼母后,直接是姜太后了。
此刻,九王爷意识到了危机,随手扯了一件衣裳披上,从榻上连滚带爬,跌落在了脚踏上。
下一刻,沈若汐还没看清楚,就被一只大掌蒙住了双眼。
对此,她颇有成见,但也只能故作矜持。
九王爷狼狈不堪,身上痕迹还没散去,一口咬定:“皇上,是太后……是太后她勾/引本王!”
姜太后已经处于颜面尽失的边缘,不成想,最后一脚将她踩入泥潭的人,竟是她最信任的情郎。
姜太后支起身来,只拉着薄衾将自己遮盖,她撩开幔帐,眼神涣散的看着九王爷:“尉迟年,你再说一遍,到底是谁勾/引了谁?”
起初,便是九王爷频繁对她示好,哪怕在她入宫后,九王爷还是时常给她写情信,字里行间皆是情深义重。
九王爷转过头,怒视姜太后:“你这个贱/妇!若非是你,本王又岂会对不住先帝?!本王一世英名皆毁在你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