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会给他安排这样一位乘龙快婿,还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了他。
老西南王活了大半辈子,总算是被朝廷器重了一回。
看来,他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老西南王人逢喜事精神爽,唇角笑意一直都不曾落下去。
心腹甚是不解:“王爷既然打算全力配合皇上,可为何会对姑爷那般苛刻?”
西南王哼哼了两声:“本王总得挫挫他的锐气。沈家人可不好制服,阿鸢又随了本王,没多少心机,亦无智慧,本王只好帮着阿鸢拿捏他。”
心腹:“……”王爷为人倒是真诚,总能轻易看见自己身上的不足之处。
心腹:“王爷英明。”
第74章
尉迟胥一行人顺利进入冀州关卡。
事先准备好的身份, 皆无任何问题。
年轻家主携带夫人,暂住冀州城的客栈,落脚后, 一行人又去了附近的茶楼品茗, 并未刻意遮掩身份, 但也并不高调。总之,行事极为寻常,无任何惹人侧目之处。
冀州城比不得京都,但街市还算繁华。
先帝在位时, 一直在减免赋税,冀州更是单独辅政。
所以,朝廷对冀州的军队、财政,并未完全掌控。
久而久之,冀州逐渐拥兵自重, 野心渐增。
从进入冀州城的关卡开始,尉迟胥就在观察城门处的士兵,再到进入城池后, 又随地可见兵卒巡逻,便不难看出, 冀州守备森严。
但眼下又无战事,冀州此举委实有些大题小做。
但冀侯与萧文硕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 尉迟胥已经进入冀州腹地。
茶楼共三层, 北地的茶水略显粗制,比不得南边精细,但登门茶楼的茶客倒是锦衣华服, 姿容甚佳,便可见, 冀州这些年还算富庶。
“几位客官,请上座!”小二热忱招待。一见这一行人,穿着气度皆不凡,必定是大富之人。
尤其是为首的年轻家主,以及他身侧的娇俏夫人,如此钟灵毓秀般的人物,当真不是寻常人家可以养出来的。
“几位客官,可是外地人士?”小二随口一问。
霍景年浓郁剑眉紧蹙,他为人谨慎细心,生怕此行出现一丝丝差池,立刻找了个合适的措辞:“我家家主是江南人士,此行冀州,是来经商的。”
小二憨笑两声,便不再多言。
兰逾白、沈清,以及霍景年几人,皆手持长剑,一看就是会武功的随从,皆气度凌然,不是好惹的主儿。
秦诗柔早就适应了新身份,落座后,嘀咕道:“兄长、嫂嫂,这北地的风可正大,我才来冀州不到一日,只觉得口干舌燥,远不如咱们江南的风水好。”
秦诗柔的嗓音略高,刚好让小二听见。
这小二便彻底相信,这一行人是南边来的商客。
茶楼的说书先生正说故事,众看客的注意力皆在说书先生身上。
这说书先生已是花甲之年,一袭蓝色麻布长衫,手持鹅毛团扇,花白须髯随着他的一张一合的动作,左右轻晃。
“先帝在位时,早已拟定遗诏,但诡异的是,先帝驾崩之后,遗诏就不知所踪。”
“当今圣上却手持遗诏,一口咬定,先帝册封他为继承大统之人。”
“更奇怪的是,先帝身边侍奉的近臣,皆不明不白的死了。”
“大伙说说看,这事可是十分古怪?”
众看客面面相觑,一阵唏嘘。
这还有什么令人想不通的?
明显是新帝篡位了。
即便新帝也是尉迟皇室的子嗣,但照样名不正言不顺。
听到这里,尉迟胥面无表情,好似根本不在意,漠不关心。
沈清讪了讪,只挠头不说话,反正,母亲交代过数次,妹妹的安危最重要,至于皇上的事……随缘吧。
霍景年素来少言寡语,自是缄默不语。
然而,兰逾白早就拉下了一张冷峻的脸,他是尉迟胥最忠实的迷弟,容不得任何人诋毁尉迟胥,若非暂不能暴露身份,他可不会顾及说书先生年事已高,定会将他提到长街,一顿狂揍,再游街示众。
沈若汐不禁腹诽:
【冀侯委实可耻,竟已在散播狗子不是正统继承的谣言。】
【说书先生分明是被冀侯所授意啊。】
【狗子虽渣了点,可他处处都比萧文硕强。】
【天道真是没长眼,怎么能让狗子输给萧文硕?没天理呀。】
尉迟胥浓郁剑眉微拧,握住了沈若汐的一只手,薄唇噙笑:“夫人,不必担心。”
沈若汐先是一怔,她竟在一瞬间以为,狗子听见了她的心声。
这……
绝对不可能。
沈若汐莞尔,沉浸在角色扮演里:“夫君,待在你身边,我自然不担心任何事。”
从霍景年的角度去看,尉迟胥与沈若汐两两相望,仿佛当真情深似海。他薄唇微抿,不知在思量着些什么。
兰逾白毫无情绪的外表之下,内心一片沸腾。他可真是太喜欢皇上与淑妃黏糊在一块的样子。
淑妃是他的恩人。
若非是淑妃,皇上如今还是孤家寡人呢。
他感谢淑妃!
淑妃让皇上欢喜,便等同于,也让他欢喜了。
秦诗柔眨眨眼,忽然觉得,她与皇上之间从未这般亲近过,再看皇上与沈若汐的相处模式,她莫名艳羡。
她也想和自己的夫君亲密无间、缠绵悱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