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汐迷迷糊糊苏醒,她是被香气馋醒的。
尉迟胥晌午过后,拉着她在凉席上小憩,狗子也没做什么,以至于沈若汐当真睡了过去。
腰身被一条臂膀压着,她有些吃力的推了推。
尉迟胥的长臂压在她身上的同时,手背就搭她面前。近距离的观察狗子的手,只觉得修长好看,骨节分明。
要如何形容呢?
好似可以用“性感”二字形容。
她见过这只手摁在床榻上,无意识的揪紧被褥的画面。
欲到极致。
沈若汐眨眨眼。
“……”她一定是饿了,不然,又怎会看到什么都会觉得秀色可餐。
不过,狗子的手真的很好看啊。
【真想看见这只手被迫无奈,只能揪紧床单的样子。】
【淦!我没救了,呜呜呜,一定是话本写多了。】
【我竟然意/淫/狗子的手?!】
尉迟胥早就醒了,一双狭长凤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沈若汐白皙的后脖颈。
他一手枕在脑侧,那只搭在沈若汐身上的手纹丝不动。
“……”喜欢他的手?
倒是挺有眼光。
尉迟胥自己也觉得,他的手既可执笔理天下,亦足可以让怀中人如痴如醉。
年轻男子正冒出几丝少年得意,又听见怀中人带着窃笑的腹诽。
【不知道把狗子压在身下,他会不会害羞的撇过脸去,又无措的揪紧被褥……】
【嘻嘻嘻,一定要在话本里安排这个剧情。】
【噗嗤……太刺激了!】
尉迟胥:“……”
她倒是很敢想。
只是不知,她打算几时付诸行动?
尉迟胥倒是盼着这一天。
这时,廊庑下有脚步声传来,这间屋子在客栈二楼,楼道一旦有人靠近,屋内的人便可以察觉到。
沈若汐装作悠悠转醒,她转过头来,刚好对上尉迟胥深邃的眸,愣是惊了一下。
“夫君!”
她无意识唤出声。
尉迟胥倒还算满意。
亏她尚存一点良心,还知道喊他夫君。
尉迟胥面无他色,仿佛也是刚苏醒不久,只淡淡应了一声,磁性的嗓音略显低沉:“嗯。”
“夫君”这个称呼,从沈若汐嘴里溢出,竟是莫名好听,若是能喊得跌宕起伏些,那必然更是催人心痒。
尉迟胥已经开始期盼那一日。
他也不介意被压着,再揪紧身下被单。
他可以完全配合她……
沈若汐一骨碌爬坐起来,尉迟胥身上的玄黑色绫罗衣襟大敞,露得实在太多,沈若汐眼神躲闪,故作镇定的下榻,视线望向门外。
【稳住!】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
【什么样的美男,我没见过?!】
尉迟胥清隽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上一层霜色。
男人也下了榻,负手而立,他的眉目之间总会蕴含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老练与深沉。
她的确见过无数男子。
那是在边关军营时。
尉迟胥:“……”
醋意来得凶猛,让他自己也始料未及。
呵,何至于此?
真是丢脸!
尉迟胥自是不会承认自己醋意上头。
门外,兰逾白轻叩房门三下,这才嗓音不轻不重,道:“家主,萧二公子着人送来了礼物,说是给夫人的见面礼。”
话音一落,沈若汐看向尉迟胥,略有些不解:“这莫不是冀州的风俗?那萧二公子仅见过我一面,这便直接送重礼上门,是不是不太妥?”
尉迟胥来冀州之前,早就将冀州一切调查的一清二楚,其中也包括了风土人情。
四目相对,尉迟胥往前迈出两步,抬手捏住了沈若汐细嫩的脸蛋:“真是招蜂引蝶。”
沈若汐:“……”她不曾招惹过那位萧二公子!
仅此一面之缘,又谈何招惹?
狗子是在污蔑她。
沈若汐脸蛋吃痛,推开了尉迟胥的手:“说不定,萧二公子是为了讨好家主,这才给我送礼。”
“给为夫更衣,你我一块出去看看。”尉迟胥的私密之事,素来都是不假他人之手。今日开口让沈若汐伺候他,还是头一遭。
沈若汐并未拒绝,给美男穿衣,算不得多委屈。
这种事,她十分乐意。
尉迟胥便站在原地,任由沈若汐折腾他,但饶是如此,他脑子里还是浮现出另外一副光景——
他被沈若汐摁在榻上,为忍受某种情绪,手掌揪紧身下被褥……
这画面,竟是无比生动。
蓦然,那熟悉的悸动又蹿了上来,尉迟胥的耳垂逐渐发烫,即便用内力压制,也只能勉强稳住脸色。
沈若汐忙活半天,第一次给男子系玉佩,自是有些动作笨拙,就在她频繁试错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她手中接过玉佩,男人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
“我自己来。你就是小笨蛋。”
沈若汐一头雾水,茫然抬首。
骂她笨……
行吧,她可以接受,反正她凡事不爱用脑子,能咸鱼则咸鱼,能偷懒则偷懒。
“夫君说什么都是对的。”沈若汐莞尔,脸上笑意不达眼底,委实牵强。
尉迟胥自是听出来了。
他也懒得与她一般见识。
是他自己养大的小狐狸,纵容一些也无妨。
家主夫妇二人很快走出屋子,兰逾白亲眼看见尉迟胥拉着沈若汐的手,他面上一派肃重,内心正愉快的冒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