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略有些犹豫。
这该不会就是他的姻缘吧。
可他并不喜欢这类女子。
他常年在军中生活,见惯了打打杀杀,早就期待娶一位温柔美妻, 擂台上的女子,他未必可以降得住。
就在沈清犹豫之际, 尉迟胥一掌击在兰逾白后背,将他推上了擂台。
兰逾白素来稳重镇定,但还是心脏猛的一抖。
待他站稳,又望向擂台下的尉迟胥时,兰逾白鼻头微微发酸,情绪莫名古怪。
是时候了!
轮到他发挥了。
比武招亲,算不得什么。替皇上效力,是他的信仰。
一时间,擂台下轰然一片,人人都在等着看好戏。
“不知哪家的郎君,竟还颇为高大俊美。”
“但愿张大小姐手下留情,别伤了人家好郎君。”
兰逾白握了握拳,看向了张胜男,这一望过去,他白皙的面容忽然烫了起来。
竟、竟……还挺好看。
兰逾白从不打女子,今晚他是有备而来,总觉得对张大小姐不公平,他并非真心实意想娶她,而只是想利用这桩婚事。
兰逾白压制住君子的愧疚心思。
张胜男打量了几眼兰逾白,目光微微滞住。
冀州城竟有如此出众的男子,她怎么不曾见过?
张将军有些心急焦灼,观之兰逾白身量、气度,他颇为满意,直接会意管事敲响铜锣。
“咚、咚、咚……”
铜锣声响了片刻。
管事站在兰逾白与张胜男之间,抬手示意,他一个闪身,张胜男直接朝着兰逾白攻击过来。
兰逾白心虚。
他真的不打女子啊。
所以,他很快就败给了张胜男一招。
台下又是一场轰然起哄,大多是嘲讽与看笑话的。
兰逾白侧过脸,又望了一眼尉迟胥,仿佛是在度笃定自己内心的信念,这便开始接招。
他没有使用武器。
一个男子与女子对打,多少有些不体面,所以,即便兰逾白开始应敌,但还是招招谦让。
习武之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张将军若有所思的捋着须髯,更加看好兰逾白,但他很好奇,这郎君……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冀州城也没这号人物。
张胜男也意识到兰逾白在故意让她。
她的攻势更猛。
关键之时,兰逾白迎着对面袭过来的掌风,直接一掌回击过去,谁知……下一刻,他愣是僵住。
张胜男也僵了。
当场众人同样神色赧然。
沈若汐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兰逾白慌了,忘记了将手掌从张胜男胸口挪开。
张胜男后知后觉:“你……”
兰逾白收手:“我……”
事到如今,解释什么都显得徒劳,既然如此,何不干脆脸皮更厚一些?
兰逾白用了一招擒拿术,直接将张胜男拉到怀中,将她擒制住。
张将军看到这里,立刻对管事使眼色。
管事会意,当场敲响铜锣,在大小姐反悔之前,直接敲定了姑爷。
张将军释然的吐了口浊气。
终于……可以将闺女嫁出去了。
不然,她时常当街殴打人,他这当爹的很难办啊。
今后她再闹事,那就是她夫君负责了。
何况,这位郎君实在君子,且还身手不凡,容貌不俗。
今天是什么良辰吉日?
竟叫他碰见了这样的乘龙快婿?
张将军恨不能直接将这两人送入洞房。要知道,与他同龄的那些幕僚,早就当上外祖父了。
兰逾白:“……”这就……事成了?
他这才想起来放开怀中人。
而张胜男也脑中一片空白,她转过身,看着兰逾白,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亦不知是气愤?还是羞涩?
擂台下又是一阵轰然喧哗。
沈清挠挠头:“早知如此简单,我也可以。”
这时,不知哪来的一股推力,方才还好好站立的秦诗柔往沈清身侧栽了过去。
沈清是习武之人,反应自然极快,直接抱住了秦诗柔。
情诗柔惊魂未定,又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眼神痴缠的仰望着沈清。
目睹一切的霍景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沈澈被安排入赘,兰逾白也成了张家的女婿了,沈清只怕是逃不了婚事,是不是下一个会轮到自己……?
霍景年一度心情复杂。
他年少起,心中有过一束白月光,一直深藏心中,从未忘怀。
他求而不得,但也不会偏执成性。
霍景年下意识的看向沈若汐,他刚好看见,帝王的一条臂膀圈着沈若汐的后腰,将她护得很紧。
或许,他就适合待在后方,默默看着一切。
张胜男的婚事,一直都是张将军的心头疾。
不成想,今晚的比武招亲,会如此顺利。
大概,这便是缘分。
因着尉迟胥是家主,所以,一行人皆被邀请入张府。
张将军脸上假装不满,毕竟,他以为,兰逾白只是一个普通侍从。在堂屋饮茶时,张将军试图施以威压,从而让兰逾白入赘,日后孩子姓张。
谁知,尉迟胥淡淡启齿:“二十万两聘礼,不知张将军以为,是否足够?若是不够,张家可开出任何条件。”
张将军:“……”
江南宋家家主,神祇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