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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鲤记/春风不解胭脂(70)

“北歌不敢狮子大开口,”略一顿才道:“只求一块石头。”

一块石头?台下众臣皆有不解之意。自己也欲知什么石头价值如此高昂,值得北歌大费周章,皇上解道:

“三皇子此次前来,为的正是永尽石。”

听得永尽石,丞相脸色一暗,秦意殊与台上的秦意映皆若有所思,父亲问道:

“臣曾听闻永尽石有延年益寿之功效,倒也是块奇石,只是这永尽石下落不明,皇上可有把握寻得?”

皇上道:

“将军不用担心,朕早已知晓这永尽石便在那……”还未等皇上说完,丞相便道:

“臣有事请奏。”

皇上自然不急,笑问道:

“丞相请讲。”

“永尽石乃秦家家传之秘宝,确有延年益寿之功,微臣不敢自专,欲趁寿宴献给太后贴身携带,故一切但凭太后作主。”

说着丞相身后的婢子便将个放着彩绣荷包的托盘呈上,待太监接过便直呈于太后面前,太后打开荷包,将那块石头置于手心,众人这才看清,永尽石不过是块质地还算上乘的玄玉。

太后把玩后便仍将石头收进荷包里,似笑非笑道:

“皇上怎么看?”

皇上接过这孝与国的烫手命题,正气凛然道:

“南楚以孝治天下,且今日母后大寿,儿臣本应尽心尽力,体察母后所需,只是……”说罢皇上面露难色道:

“只是儿臣且为南楚一国之主,更应为天下苍生着想,岂能因私忘公。”说罢起身在太后面前跪下,俨然是那孝子贤君。台下众臣看皇上跪下,哗啦啦跪倒一片。慕容念一行人仍站着,似成了那离间母子深情的罪魁祸首,但见慕容念一脸肃颜道:

“慕容坏皇上大孝之义,自感罪孽深重,既如此,北歌不敢夺太后心头之爱,和谈就此作罢,在下告辞。”说着抱拳施礼,一行人便要离去。

自己跪在一旁不由骂这群人戏作得实在是妙,抬头偷偷看那太后脸上露出隐忍之色,尔后太后才道:

“三皇子留步。”慕容念一转身,似早有所料,一时恭恭敬敬道:

“太后还有何事?”

“也罢也罢,皇上请起,众卿家也起来罢。”继而道:

“吾儿既登大宝,理应以天下百姓为先,哀家怎能让皇上身处两难之地。”说罢摆摆手:

“这石头三皇子收下罢,愿北歌与南楚结永世之好。”

说着一旁太监将托盘呈于慕容念面前,慕容念笑道:

“在下却之不恭了。”

说着打开荷包,一旁的老和尚这时眼睛一亮,细细察看起那块石头,想来这老和尚原是慕容念专门请来验石头的,今日他本就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但见那老和尚看完那石头脸色微变,附耳与慕容念密语。

皇上笑道:

“如何?”

慕容念回道:

“南楚已兑现和谈的条件,北歌的船舰盔甲不日也将归入无双城。”

皇上听罢终似放了心,而送玉玺的太监已候着,皇上笑问道:

“众位卿家可还有异议?”

但见众臣无有再议,皆高声道:

“皇上圣明,太后圣明。”

皇上便将那和谈书盖了玉玺,送至慕容念手中,这才放心闲闲道:

“朕知晓北歌三皇子专程前来,所为之事不止于和谈尔,若三皇子有意,尽可于宫中多停留几日。”皇上说完,便笑看向自己。

慕容念转身问那老和尚意下如何,只是那老和尚嘴里不外乎“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慕容念无奈道:

“这野和尚没意见,慕容对南楚都城繁华倾慕已久,既有幸得皇上相留,自然也没意见。”

一时一行了才离了寿宴下去歇息了,而众臣们便开始敬献太后各色寿礼,场面自然十分热闹,如此宴行至夜深终散去,自己才得了空回至逐云园。

进了园子但见得自己房内灯烛已燃,一人推开房门,却正是慕容念。

冷宫(上)

慕容念倚着门冲自己笑,影子投在屋里透出的光晕里,突然觉得十分温暖妥贴。待进了门,自己喝着他泡的热茶,终问道:

“那块永尽石作什么用?若是为延年益寿,北歌属地的奇珍异宝多的是,不缺一块石头。”

慕容念与自己对面坐着,也喝起了茶,笑道:

“你可听说过我母妃的传闻?”见他转了话题,在他面前似从来不必小心说话,便直道:

“听说是个无亲无友的生于山野间的女子,当年被你父皇救起才结了良缘。又听说容貌绝世贤良淑德,故而你父皇力排众议将她立为皇后。只是红颜薄命,传闻说死后她化为满床梅花,不知是真是假?”

慕容念听罢轻笑道:

“母妃确是倾国倾城,只不过倒不是贤良淑德。她在世之时,总是闯祸,父皇跟在后头收拾烂摊子,等到后头便习惯了,还总觉得母妃与众不同。”

自己听了也觉得十分有趣,男人大抵也喜欢让他们又爱又恼的女子,突的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压在心头便还是问出了口:

“你母妃既然是无亲无友,那日在宫里听雨台看戏,你怎么又冒出两个娘家表妹来?”

慕容念思索了半刻才道:

“那两位确算是娘家的表妹,她们来无影去无踪的,我也没法拘着她们,便只得由她们胡闹。”

说罢眼睛充满笑意望着自己,仿若自己拈酸吃醋被他看了个通透,只是此刻不点破而已,自己忙问道:

“那你家母妃和那永尽石有什么关系?”

慕容念听罢,一本正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