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城门口的通缉令,木头头也不回道:
“长乐,你身价又涨了。”
长乐太息,事不关己道:
“劳民伤财。”
木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长乐道: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王法吗?”
长乐肃容,沉重道:
“杀人越货。”
木头摆手,恨恨道:
“你居然背着俺把九王爷赵符杀死在少林寺,你不知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吗?呜呜,俺们俩要做一对亡命鸳鸯么?”
长乐看着木头戏剧化的哭泣,眨眼睛,无辜道:
“满满,你要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
木头象征性擦了擦眼睛,拍了拍长乐的肩,道:
“俺相信你,俺们走之前那个死王爷他还是活蹦乱跳的,后来俺又把你看得那么紧,肯定不是你干的。”
长乐点头,木头话锋一转,补充道:
“但是你可以让杀手们去做这事啊!”
长乐脸一黑,木头开始分析:
“俺也很讨厌那个王爷,你杀了他俺也不怪你,但是你做得太差劲了,怎么就把他弄死了,这折磨人的方法,不一定要让他死啊,死了人多不吉利。”
木头顶讨厌死人,所以木头厌恶地看了长乐一眼,长乐委屈,木头接着道:
“俺还要说的是,你做这事也太不利落了,怎么就让人抓着把柄了,你看你,现在这么值钱,万一俺利欲熏心,把你抓到官府,俺们俩就不能白头偕老了。”
不过木头在金钱与爱情之间,还是选择了爱情,勿自挣扎的木头自言自语道:
“不过你对俺这么好,俺也很喜欢你,俺们俩就快是夫妻了,俺不会出卖你的。”
长乐慨叹:
“满满,有妻如你,夫复何求。”
木头点头,木头拉着长乐进城。热闹的洛阳还是和当初一样,满街的商贩,香车宝马一辆接着一辆。
话说自木头出道以来,还没有享受过一回逛街的快乐,开始主要是由于银子少,后面则是忙着四处奔走,这会儿木头终于得了机会,既有清闲又有银子,便开始满街疯跑。
不过疯跑的木头没撞坏别人一样东西,更没被别人占了便宜,因为有黑衣楼的杀手们看着呢。木头跑累了,随便往一户人家的石门槛就坐下了,歇着的木头用手扇着凉,一醒神,突然发现她把长乐给弄丢了。
木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左瞧右看,行人如织,车水马龙,就是没有长乐。木头发现她太自私了,怎么能顾着自己玩呢?
木头赶紧趴上墙,三下五除二窜上屋顶,居高临下找人。
木头看见了,木头看见一个人拦住了长乐,这个人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女人。
愤怒的木头使出水上飘的绝妙轻功,行云流水地踩上了摊贩们的粗布篷顶,其间还有若干可怜行人的脑袋,一下就窜到了长乐的身边,拽过了长乐的手。
长乐一看是木头,嘴角含笑,木头笑着脸招呼道:
“周冰儿,你找俺相公作什么?”
周冰儿原本有些娇羞的女儿态,此刻已经化成明显的不屑了,只听周冰儿揶揄道:
“你的相公不是长乐楼主么?怎么现在又跟了寒光公子?”
木头眨眼睛,看了一下长乐的新脸,思想略作斗争,终于决定背下这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名声,厚颜道:
“俺现在已经是他的人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再提俺就把你给长乐下毒要他从了你的事抖落的尽人皆知!”
木头说到后半段的时候,稍稍加了点内力,基本上整条街的人都听见了。
话说众人生活平时都比较无聊,这会一听说有女子下药玷污男子清白,便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围观过来看热闹。
周冰儿遇到这种群体事件时,一般都比较无措,所以周冰儿梨花带雨无助地冲木头控诉:
“你……你血口喷人。”
于是,舆论又适时地偏向了周冰儿:
“啧啧,现在的小姑娘,真是,怎么就能红口白牙往人家黄花大闺女身上泼脏水呢?”
“啧啧,八成是二女争一夫,我看这后生长得实在是俊,老太婆我都有点动心,难怪小姑娘们要抢。”
木头耳听六路,顿知事态有变,但是木头底气十足,拉开了架势,冲周冰儿吼道:
“以前的事不算,你现在大街上拦住俺家相公又算怎么回事?”
周冰儿嘤嘤哭泣,不搭理木头,于是木头的处境基本上沦为千妇所指、唾泣,还有鄙夷。木头觉得很吃亏,因为她哭得没周冰儿像样,所以木头好汉不吃眼前亏,拉住长乐的袖子,道:
“现在世道这么乱,让你随便跟陌生人说话,尤其是这种一看就不像良家女子的,你更要提防,你现在就回去给俺跪蹉衣板,吃一堑方能长一智。”
长乐抚着木头的头发,笑着点头应好,周冰儿见无机可趁,最后还是要办正事,便将极乐楼今夜在望江楼喝酒的请帖递了上来,木头自然是一把抓了过来,接着拉过长乐靠住身子,幸福离去。
最后周冰儿也走了,但场面并没有冷清。
因为周围婆婆们又开始议论了:
“啧啧,原来是妻管严,可惜了这么俊的后生,怎么就没有一点阳刚之气呢?”
“啧啧,可惜可惜,不过这后生背影挺高大,肩也够宽,看着好像比街角胡屠夫有气势。”
“对啊,就是旁边那小姑娘霸道了点。”
“你知道啥,那小姑娘有资格霸道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