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长乐的木头沉不住气了,木头迅速跳下马车,窜进了望江楼。
所谓酒席散去,正是杯盏狼藉时,木头被一地的酒坛子磕磕绊绊地,寻到了二楼。
二楼包厢前,木头被一高一矮两个练家子拦住,木头好言道:
“俺找俺相公。”
那两个人齐声打发道:
“去去,哪有你相公?”
木头看房里隐隐绰绰有两人在推杯递盏,这时只听房里一人沉声道:
“让她进来罢。”
门开,木头一眼就看见了长乐,还有长乐身边端坐的九王爷赵符,木头睁大眼睛,道:
“你是人是鬼?”
长乐起身,斥道:
“满满,还不向王爷请安?”
木头眼珠子一转,恭恭敬敬道:
“王爷千岁千千岁!”
赵符锐利的眼神扫过木头,尔后神色稍霁,笑道:
“南宫兄,有红颜知己寻来,真是艳福不浅。”
长乐云淡风轻地笑,揽过木头的腰,告辞道:
“王爷的大计,小弟定当鼎力相助,只是这家务事还等着小弟,就先告辞了。”
赵符点头,长乐搂着好奇的木头下楼,上马车,回分舵。
房内,木头问:
“你是不是怕俺演戏会演砸,所以不让俺去。”
长乐摇头,木头又猜:
“那你是怕俺把赵符还活着的消息透露给官府?”
长乐还是摇头,木头自言自语:
“赵符难道是极乐楼的楼主?他一个王爷,难道要造反?”
长乐轻轻捂住木头的嘴,轻轻道:
“你知道太多,会被人欺负。”
木头也轻声道:
“只有你欺负俺,别人俺都不放在心上。”
长乐扶着木头的肩,笑眼望着木头,道:
“满满,我们闯荡江湖,总会有凶险,我要你安安乐乐的才好。”
木头辩道:
“可是俺喜欢俺们俩做什么事都在一起!”
长乐一顿,轻轻把木头搂在了怀里,答应道:
“以后都在一起。”
4.1
望江楼酒宴过后,黑衣楼与极乐楼结盟的消息传遍江湖,于是,关于武林大会谁胜谁负,赌场的盘口便如长乐预言的一般,开到了十比一。
木头想,眼下是极乐楼占上风,可有她这个黑衣楼圣女在,武林大会上定是邪不胜正,所以木头思量,去赌场押名门正派赢,买一赔十,十分划算。
待木头翻出了自己的那么一点点的宝贝积蓄,小心揣进怀里,趁着长乐外出的空隙,木头便眼神放光地出门去了。
直奔赌场的木头仔仔细细地把银子数清了,共七十八两九钱,一气推到了赌场账房管事面前,豪爽地押了名门正派的宝。
那管事面无表情公事公办,正要提笔记下,木头压住那账本,朝管事勾手指道:
“管事的,你认得俺不,俺是自己人,给俺算七十九两罢?”
管事的神色一凛,上上下下认真地打量了木头一番,未看出端倪,摆手道:
“姑娘,我们这可不兴情面,赌场无父子,一是一,二是二!”
木头讪讪干笑,拍了拍那干事的肩膀道:
“那就算了,自己人的银子,存你这跟存俺这,没分别。但是你不错,公私分明,不愧是我们黑……自己人。”
木头舌头一绕,觉得不能太招摇,挤眉弄眼地和管事的罗嗦了半天。
可那管事的听得云里雾里,只得工工整整记下钱数,给木头写了文书证明,盖了赌场印鉴,递给木头。
木头小心收好,最后又拽住那管事的领子,附耳交待道:
“俺来过的事,你千万别跟别人说,不然俺会很没面子的,知道不?”
那管事的以为遇见了脑子不正常的赌客,也不敢忤逆,只一味应好,最后终于把傻笑的木头送出了门。
木头脑子里打着转,想着她那七十八两九钱日后变成了七百八十多两,捧在手里沉甸甸的,肯定舒畅,到时可以买坊间新书看,可以买花布匹裁衣裳,还可以给长乐买珍珠粉敷脸……
木头筹划得亦真亦幻,仿佛那钱已经到手,于是木头走路带着一点飘,心旷神怡地出了赌场大门,乐滋滋地上了街。
赌场门口大街紧邻一条小巷,木头才出门就闻见了巷子里牛肉面的香味,木头往袖子里一掏,荷包里还有上百来枚铜钱剩着,吃一顿面不在话下。
话说这铜钱还是木头平素省下的,要搁以前,木头肯定不能太款待自己,但是今儿个不同,木头是谁,木头是有七百两身家的大爷,吃一顿牛肉面,那不成问题。
木头这么一想心里不禁开始得意了,得意的木头哼着小曲进了巷子,巷子一个大爷一副扁担两口灶,两张桌子几条凳子,摊子小得很,但是贵在这老汤香味勾人,木头看着就谗了,兴冲冲往空桌上一坐,吼道:
“老板,给俺来大碗的!”
说着木头还把荷包往桌上一拍,端的气派。
大爷一乐,筋道面条下了锅,热乎乎汤汁一浇,牛肉、细葱各不缺,端到木头桌上,木头感激涕淋,好一碗五香牛肉面!
于是,木头又从怀里掏掏,掏出一双银筷子,往袖子上一擦,呼噜噜吃起了面。
吃完一碗,木头意犹未尽地咬筷子,心里斗争要不要再吃一碗,这时卖面的大爷端来一碗鸡蛋汤,招呼道:
“小姑娘,这碗大爷请你!”
木头不是个贪便宜的小姑娘,所以木头将一碗蛋汤下肚后,多付了一倍的铜板。
木头正欲离去,发现巷子口来了两人,堵住了去路,于是木头开始头晕,头晕的木头晃了晃脑袋,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