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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兔惊魍魉(119)

只因陶青青看见那桃花簪时,眼中闪过的一丝讶色。

元宝躲在树后,看着陶青青拦住了正端着碗药的陶沅沅,陶沅沅道:

“仁彦他脸上的毒没消,得按时吃药,青青你不要闹了。”

陶青青冷哼一声道:

“你对我弟弟倒上心得很,只是你不要以为这样便能依附上我们陶家,一生享尽富贵。”

陶沅沅一滞,陶青青又道:

“说穿了倒没意思,只是上回赛马前,你和那个龙王门的水谨之勾勾搭搭的,又替人家擦汗又送人簪子的。”

“什么簪子,你胡说什么!”陶沅沅变色,急急否认。

半晌,陶青青冷冷道:

“不要以为你比我会装无辜就聪明了许多,那簪子现下已经落到别人手里,等查到你身上,别妄想我们陶家会护着你。”

说到这陶青青突然似想起什么,指着陶沅沅道:

“我问你,这件事是谁指使你做的?是不是陶仁彦?”

陶沅沅低着头端着药要走,陶青青不肯罢休,一拉扯,那碗药便砸在了地上,一片狼藉。

陶沅沅轻叹一声,道:

“那簪子是我给水谨之的,但指使我的并非……”

陶沅沅说到这,忽而朝陶青青身后喊了声:

“老爷。”

等陶青青一回头,陶沅沅寻着这空隙就往拐角跑去,等陶青青再跑到角门,陶沅沅竟不见了踪影。

陶青青想不到,不会武功的陶沅沅这会正站在屋顶上。

而元宝,正搂着陶沅沅的腰。

等陶青青走远了,元宝搂着陶沅沅轻轻晃了晃身子,陶沅沅不由得惊呼,望着元宝的脸道:

“姑娘就是上回救我脱险的……”

上回悦来客栈元宝从陶青青的惊马下救出陶沅沅,元宝自己没放在心上,想不到陶沅沅还记得。

陶沅沅又道:

“姑娘就是黑衣楼楼主?”

“你认得我?”

“仁彦日日抱着你的画像睡觉,时不时就打开来看上好几遍。”

“哦?”

元宝看在陶仁彦对她这般敬重的份上,便决定不与他算嫁祸莲儿的帐,只是这水谨之的死,元宝手上晃动着那枝桃花簪,顺便将陶沅沅惊慌的神色悉数瞧清了。

元宝道:

“沅沅姑娘,我只问你,是谁让你将这簪子送到水谨之手上的?”

陶沅沅咬着嘴唇,不发一词,元宝望着陶家这亭台楼阁,道:

“你不说,我也晓得是陶仁彦,一会,我便将这簪子送到六扇门,沅沅姑娘你觉得如何?”

陶沅沅连忙道:

“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没有人指使我。”

“沅沅姑娘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元宝忽而用力将陶沅沅推了下去。

陶沅沅惊叫一声,手腕却被元宝拉住,元宝低头看着陶沅沅,微微一笑,嘿然道:

“我最不喜欢别人不老实,沅沅姑娘你不说也没关系,一会我先就去把陶仁彦杀了,你也许不知道,我们黑衣楼的人,最是说话算话。”

陶沅沅脸色仓皇,元宝另一只手比划着那根簪子,道:

“我猜,水谨之的马之所以会无故中毒,正是因为这根淬了毒的簪子罢?而将这毒扎进马身上的,也正是水谨之本人,对不对,沅沅姑娘?”

陶沅沅的手被元宝拽着脱了力,额上不禁冒着冷汗,元宝轻声道:

“甚至,水谨之在上场前,就中了你在帕子里下的药?不然凭他的武功,怎么会在中途落马时,竟连一点闪躲的余力都没有?”

陶沅沅一窒,半晌才道:

“你说得都不错,总之,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你把我送去官府罢。”

“你错了,能让水谨之信任决不是你一个女孩家就能做到的,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干的。”

“不是仁彦干的,不是仁彦……”陶沅沅喃喃自语,元宝一挑眉,道:

“我知道不是他干的,可惜,大家都会以为是他干的。”

“为什么?”

“因为,水谨之的五藏六腑被陶仁彦给搬空了,而你又是这下毒之人,他百口莫辩。”

元宝适时松了手,陶沅沅从高处摔落在了地上。

惊吓大过受伤的陶沅沅一抬头,元宝已失了踪迹。

当日,六扇门那班草包收到一封有理有据的密信,便派出人马将陶仁彦作为嫌犯抓进了衙门,不过才一日,陶仁彦又被放了出来,而唐门的唐慕雪也一起被放出了大牢。

水谨之的死,最后六扇门以无头案定论,不了了之。而龙王门的人最后只拿着了水谨之的骨灰,更是无法深究。龙王门的人气愤之余,便领着本门弟子,率先离开洛阳,不再搅合武林大会的比试。

此事扑朔迷离之处,无人能说得清楚。

6.1

挥羽激清风,悍目发朱光。觜落轻毛散,严距往往伤。

三月二十四,洛阳,悦来客栈小楼。

元宝醒了,推开窗,发现大清早的,莲儿抱着只羽色颇杂的公鸡坐在小楼前的石阶发呆。元宝手上捡了果盘里一个莲子,丢在了莲儿的头上。只听元宝凶巴巴道:

“莲儿,我不是让你不要乱跑的吗?你不好好看卢谢二人的生平事迹,又去哪抱回一只公鸡来?”

莲儿抬头,只见莲儿原本又白又俊的脸上,血淋淋的点点啄痕。

元宝吓了一跳,从窗子直接蹦了下来,指着莲儿的脸道:

“你的脸,被……”

元宝怒指着莲儿怀里那只公鸡,道:

“莲儿你居然学纨绔子弟玩斗鸡?”

莲儿无辜地摇摇头,元宝从莲儿怀里把那只瞪着圆溜溜鸡眼的斗鸡抢在手上,一脱口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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