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想清楚了,不由得转过身冲莲生沉脸邪笑,仿佛某个一石二鸟的绝妙计划即将成为现实,干笑后元宝道:
“那我们明天去找唐慕雪问个清楚,不过眼下我还有一事未了,先去办一办。”
言罢元宝又飞奔离去,临走还不忘解了李远虎的穴道。
解了穴的李远虎不由提醒莲生道:
“二公子,这位小姑娘好厉害的身手,若在天下堡闯出祸来,属下怕有损天下堡声誉。”
莲生埋头解了九宫锁,才吩咐道:
“你若不放心,派几个人去沈家小姐房里看看。”
果然,元宝三下五除二摸进了沈小姐的房里,元宝想,她得好好问问沈小姐为何要自己破坏自己的亲事,她还要问问沈小姐是不是与相思剑失窃一事有关,甚到元宝想问问她是不是还和唐家人有瓜葛,毕竟美人的男女关系都很乱,比如长得好看的萧家大公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元宝推开门,却不料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元宝想,要是她是沈小小,碰上如此狼狈的洞房花烛夜,恐怕也睡不着。
只听沈小姐幽幽道:
“慎言,你来要与我说什么你便直说吧。”
慎言是萧家大公子的名讳,元宝闭上嘴,而沈小姐不见来人回话,自说自话道:
“水姑娘睡了罢?不然你怎么有空来看我,刚才我看你守在水姑娘床边的眼神,我便知道我们这辈子恐怕是成不了亲。”
沈小小说到这里,声音愈发的伤感,元宝想此刻房内若点了灯,只怕见到的是一位容颜惨淡的美人,而元宝最见不得美人伤心,不由得想上前安慰,却听沈小小冷淡道:
“你将我赶出水姑娘的房间,你的心意已表露得清清楚楚,此刻你不必再惺惺作态,明日我便与奶奶离开天下堡。”
元宝嘴巴张得老大,她没想到她原来打算的夜审沈小小成了这般模样,更没想到表面柔弱的沈小小处事这般利落绝决。
只听沈小小愈发冷淡道:
“男女有别,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元宝张得老大的嘴终于合上,悻悻出了房门。
元宝趁着月色,无奈地回了莲生的房间,莲生这会正在房内认真地伏案念经,而元宝一脸郁色,也没有与莲儿打招呼,上床倒头便睡,而莲生念着念着经,又喃喃冒出句“相思难解莫为之伤”,念着念着莲生也趴着睡着了。
次日,沈小小留书出走的消息传遍了天下堡,而萧大公子知晓后,当着萧沈两家家长的面提出取消婚约,沈老太君颜面尽失,即派家人收拾行装离开天下堡。
而元宝正坐在屋顶上,指挥萧二往院子里埋种子。
“莲儿啊,你怎么不问我让你种的是什么?”
“红豆。”
“你错了,这个可不是什么红豆,等它们长出来你就知道了。”元宝看看天色,怪叫道:
“天黑了,莲儿我们去找唐慕雪。”
言罢,元宝像振翅的老鹰一般俯冲而下,提起了小鸡仔般的莲儿,飞身而去,怨念丛生的莲儿则闭上眼装死,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
元宝带着莲生来到悦来客栈,唐门的人车马齐备,正准备离开金陵,元宝正看见唐果在与唐家堡的人马送别,元宝立马上前在唐果背后轻声道:
“果果,你把你堂哥架到那个墙角,我有话问他。”
唐果的堂哥正是唐慕雪,唐慕雪是当年的唐家大公子、现如今唐门门主的独子,而唐果是早先投靠黑衣楼的唐家二公子之子,另外唐家原来的三公子则做了华山派的掌门,正是元宝娘亲的师兄,这其中的纠纠葛葛错综复杂,一时半会也难以道清,暂且放过。
而这会唐慕雪正与莲生这位萧家二公子寒暄,唐果眉一挑,揩扇一平,道:
“元宝,我有什么好处?”
元宝皱眉,立时熟络笑道: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疏呢?”
唐果扇一摇,挡住元宝的脸,掷地有声道:
“免谈。”
元宝眯眼,嘿嘿笑道:
“待会我就找锦瑟,让她在万花楼散布相思剑是被唐家人所盗的消息,果果,你看如何?”
唐果不回答,一阵风跑向唐慕雪,三下五除二拖着他堂哥就往墙角跑,元宝啧啧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边,元宝还不曾与唐慕雪招呼,便直接道:
“美人,你是不是偷偷进去过天下堡宝库?”
唐慕雪自觉头一回被一个小姑娘这般调戏,脸不由一红,摇头道:
“我不曾去过。”
“真没去过?那你可知道如何解九宫锁?”
还不等唐慕雪答话,唐果嗤道:
“唐家人怎么可能不会解。”
元宝点点头,唐慕雪沉吟道:
“天下堡宝库用的是九宫锁?”
“你想到什么?”
唐慕雪摇摇头,嘴里道“不可说不可说”。
元宝闻言,危险笑道:
“真不说?果果,你好好劝劝你堂哥,让他知道不说的后果。”
唐果无奈,附耳与唐慕雪重复了一遍元宝的威胁,唐慕雪脸色一变,惊道:
“沈家的相思剑丢了?”
元宝点头道:
“这相思剑藏在萧家的宝库,若不会解这九宫锁,根本无法成事,你若想到什么人,大胆直言,不必包庇这等作恶之人。”
元宝义正言辞,身影顿时高大起来,唐慕雪思索半晌,只道:
“我只告诉你们,有一个人问过我九宫锁的解法。”
“谁?”
“一个姑娘?”
“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