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姑娘清白,我唐某是断不会说的。”言罢唐慕雪一溜烟跑回了唐家车马队,钻进了唐门门主的马车,还不忘掀帘朝诸位摆手道别。
元宝用眼神上上下下凌迟了这圆滑的唐慕雪七七四十九遍后,叹气道:
“怎么又是一个姑娘!”
待元宝与莲生分析这事,莲生道:
“杀人偷剑的姑娘,恐怕与破坏亲事的是同一人。”
“莲儿你真聪明,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何这位姑娘是沈小小!”
莲生问道:
“你昨夜不是去找过她么?没问出端倪?”
莲生不提还罢,元宝一想起昨夜沈姑娘的伤心,不由得叹气深深道:
“这事,你不懂。”
莲生郁闷了,元宝忽然下定决心道:
“如今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沈姑娘,看来非得找到她好好问一问!”
“你知道她在哪里?”
“万花楼!”
“为什么?”
元宝看着单纯的莲生,笑得很邪恶,最后才轻声揭晓道:
“因为万花楼喜欢收集出走的姑娘,尤其是出走的漂亮姑娘。”
万花楼,还是那个三楼雅间,元宝的欢歌师傅早已不知踪影,帘内只坐了一个抚琴的美人,其影子楚楚动人,元宝道:
“锦瑟,你说说你把沈家小姐藏哪了?”
言罢元宝拉着莲儿在桌边坐下,自个倒了茶水,喝完顺气道:
“锦瑟你怎么不说话?”
只听扑通一声,帘内的锦瑟直直倒在了地上,元宝和莲生大惊,连忙上前查看,待翻过锦瑟头脸一看,这哪是锦瑟,分明是沈小小。
两人将沈小小扶上床,但见沈小小嘴唇发紫,右胸前插着三根金针,元宝连忙用袖子掩着拔出毒针,莲生手快制住其几处大穴防止毒性曼延,接着元宝冲出雅间,凭栏往楼下吼道:
“万花楼主事的人都死哪去了,海棠、锦瑟,你俩在哪快活呢?速速给我上来!”
话说锦瑟正在房内算帐,而海棠正在一旁研读医书,这会听见元宝的嚎叫,海棠和锦瑟不由都颤了颤,嘴上同时道“来了来了”,奔上楼来。
一见房内情形,两人皆是一惊,而海棠连忙替沈小姐把脉,海棠断道:
“是离魂草的毒,这毒不会致命,只能让人昏迷不醒。”
元宝将金针摊在锦瑟面前道:
“锦瑟你看,这金针是出自何人之手?”
锦瑟平日便通熟江湖典故,这会看了也摇头道:
“这暗器除了是金子所造之外,并无奇特之处,从沈姑娘受伤的部位看,三针齐发成一条线,应该是用机簧射出,天下能造出这等精巧玩意的,恐怕只有唐门,但这等只发三针的的机关,还不是唐门的不传之秘,所以唐门时有流出,被外人所用也不稀奇。”
元宝揉揉太阳穴,叹道:
“这事真是稀奇,到底是谁要杀沈小小?”
莲生问道:
“她是几时被你们掳……”莲生还未说完,房内三个大小姑娘的六只眼都已在瞪着他,莲生连忙收口,转而到:“……请到万花楼的?”
锦瑟回道:
“是今晨在金陵城南门请回来的,然后我们便将她安置在这房内歇息。”
元宝思索道:
“没看见可疑人跟来么?”
锦瑟摇头,莲生道:
“正面发针,若非武功绝顶,便是相熟之人,而桌上的茶杯除了元宝用的那个,还多了一个,说明当时还有个熟人在这里与沈姑娘喝茶。”
元宝拍手道:
“莲儿,想不到你这么聪明,看来你师傅果然没有骗我,回头我得上少林寺好好谢他。”
莲生似乎习惯了元宝的热情,正经朝海棠道:
“沈姑娘若不能在十二个时辰内将离魂草的解药服下,只怕要一辈子都昏迷不醒,海棠你可有现成的解药?”
海棠摇头,元宝当机立断道:
“派人将沈姑娘送去忘忧园,木兰姨肯定有解药。”
元宝口中的木兰姨正是海棠的师傅黑衣楼的护法,元宝想了想,又道:
“海棠你亲自回去一趟吧,医好后就将人送回沈家,不过等她醒了,用真心草审审她为什么要偷相思剑和破坏自己的亲事,再问问她是谁要杀她。”
海棠听完元宝吩咐,即刻便唤人备好马车,将沈姑娘抬走,扬鞭向杭州而去。
而元宝看着桌上遗留的那只杯子,突然道:
“莲儿,来人是个姑娘,你看?”元宝又道:“ 看她坐的位置还有发针的方向,还是一个左撇子的姑娘。”
只见那只杯子的一角印着一点点淡淡的胭脂,而来人座位与帘内沈小小确实是正对面,莲生不由皱眉叹道:
“又一个姑娘,难怪我师傅说,山下的姑娘都是母老虎。”
1.6
此后三日,金陵风平浪静再无事端,百无聊赖的元宝让莲生又在院子里种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自己则鬼鬼祟祟地在天下堡遛达。
遛达的元宝适时抓了一只白鸽,一只名叫莲儿的白鸽,话说这只白鸽原来不叫莲儿,但自元宝认识莲生后特意改了,只见元宝从莲儿的腿上取下一份纸卷,卷上道:
“沈小小已活,神志不清。”
元宝意识到要从这沈小小身上查清真相,恐怕要等很久,要问元宝最烦恼的事,莫过于等待一件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所以此刻烦恼的元宝又开始遛达。
遛达的元宝顺着股牛肉香摸到厨房,话说元宝向来只偷珍宝,从来不偷食,但奈何这牛肉腌制得别出心裁,元宝馋虫难耐,使出奇快的身法在几个厨师面前偷偷拎了一块好的,又趁势添了一壶热酒便翻上梁,心里还想着何时将这天下堡的厨子挖到忘忧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