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开始对莲儿道:
“莲儿,你说说,夜无忧为什么要捉你,为什么要捉我嫂子?”
莲儿思索了半天,摇摇头,元宝开始分析道:
“嫂子大概是他的手下,不然怎么会来刺杀自己的心上人。”
莲儿思前想后,道:
“老实人看来也不是很老实。”
元宝盯着莲儿,冷不丁道:
“莲儿,你说为什么我师傅和夜无忧同时都看上你了?夜无忧说他和我很像,难道他也想让你做跟班?”元宝不待莲儿澄清,就自言自语道:
“但是我的品味如此独特,他怎么可能跟我相像,呸,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还说自己是真龙,见着大金还不是退避三舍……”
莲生越来越了解元宝横行霸道的性子,但一向温和的莲生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柔声道:
“他是想杀我。”
“嗯,”元宝似乎很信任莲儿活命的本事,不以为意又问道:
“那我师傅为什么又要拉拢你。”
元宝就事论事,莲生却想到元宝师傅以元宝相诱的拉拢法子,不禁思绪非非,元宝在莲儿脸前晃了晃手掌道:
“莲儿,你今天是不是没有练易筋经?”
莲儿点点头,元宝催道:
“那还不赶紧去,我养着你有啥用!”
催罢,元宝背着手,撑着伞自个儿到处转悠去了。
元宝最先转悠的是自家空空师公的住处,空空师公对此次华山难得的热闹不闻不问,元宝自然觉得十分可疑。
元宝踱步到了空空师公建在悬崖边上的房舍,将伞收在廊上,很有礼貌地敲了三下门之后才将脑袋凑在门缝里窥探。
话说房外头乌云密布房里头一盏灯也没点,元宝只得见房里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空空师公在还不在。元宝没得法,袖出火折子,吹了吹火星亮了光,直接推门而入。
元宝将火折子四处晃了晃,只发现房里空无一人,元宝刚要走,突然听见后背传来咚的一声,接着便是嘶嘶的毒蛇吐信声。
此刻华山风声鹤唳,人人闻蛇变色,向来贪生怕死的元宝这会也忍不住心“碰碰”乱跳,连头都不敢回,只是机械地向前走了几步。
谁料这咚咚声嘶嘶声如影随形,元宝向前迈了几步,它就跟几步。元宝狠狠一咬牙,将火折子向背后梁上方向一掷,人则斜斜躲出,在房里飞快地绕了半圈,奔出了房。
逃命的元宝哪顾得雨势,一转身站在泥泞的院中,正正冲着那敞开的房门,前脚迈出上身微倾,如临大敌。
这等待的分分秒秒让元宝度日如年,元宝微微喘着气,脑中飞快地想着这害人之事做不得,才做了一件就马上遭报应,真是天理循环不得不信,改日非得请莲儿给她多念点经消消罪孽。
这么想了一圈的元宝终于等来了一点从房内飘出的火光,元宝喘气的声音不由大了几分,只见全神贯注的元宝目光如矩,一副豁出性命要斩妖除魔的模样。
元宝就这么看着那火光一点一点在半空中移到了房门,一点一点带出了一个活物,一个元宝很熟悉的会说话的活物,准确的说,这个活物正是元宝的空空师公。
难以置信的元宝不禁揉了揉眼睛,摆着指尖并拢的手势喝道:
“站住,你是人是妖!”
空空师公一顿,道:
“宝娃你怎么站在雨里,都得风寒开始说胡话了。”
元宝脸一黑,不放心又道:
“师公,刚才房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空空师公冲元宝招手道:
“房里本来就只有我一个人,宝娃你别站在雨里说话,快到师公这来。”
元宝的脑中不禁开始激烈的思想斗争,谨慎的元宝终于问道:
“师公,那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嘶嘶声?”
“什么嘶嘶声?”
“就是毒蛇吐信的声音。”
“没有啊。”
“啊?那师公你刚才在干嘛?”
“在练空空大法啊,你知道这下雨天灵气盛,正是练空空大法的好时候。”
“那你怎么不点灯?”
“省银子。”
“那我进门怎么没看见你?”
“你师公我闭着眼睛在房里乱飘,可能错过了。”
元宝傻眼了,元宝知道空空师公的空空大法确实可以在半空中或走或停,飘忽乱转,可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巧,元宝最后问道:
“师公你干嘛捂着头?”
“刚才撞着房梁了,嘶嘶,嘶嘶。”
低头思索的元宝听见这嘶嘶声吓得又退了几步,目不转睛地盯着空空师公,只听空空师公嘶嘶叫了半天,终于道:
“撞着房梁,疼死我了,嘶嘶……”
元宝眼一黑,扶着腰踩着泥,默默无语,最后跟着空空师公进了房。
杯弓蛇影的元宝好好察探了一下房梁才敢坐下,给元宝端来糖果干果水果的空空师公一直笑眯眯的十分可疑,元宝开口道:
“师公,今日小王爷驾临华山,您不去看看热闹?”
空空师公不屑道:
“王爷我还看得少嘛,最后还不是死光光了。”
空空师公意有所指,元宝想了想道:
“您是说当年的那个造反的九王爷?”
话说十几年前当今皇上的九弟曾拉拢江湖势力密谋叛乱最后被活活凌迟处死,空空师公皱着眉,思索道:
“那个九王爷,他不是生了一个儿子?”
元宝一拍桌子,恍然大悟道:
“我想起来了,我听师傅说过,这九王生了一个儿子,被当朝太后收在身边抚养,而皇帝一直无嗣,便将他视若己出,将来要传他大统,难道他就是夜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