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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兔惊魍魉(55)

“是个……毁容的男子。”

元宝放心了,但元宝不高兴,不高兴的元宝冷嘲热讽道:

“我问你,锦瑟海棠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们是不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看着吱吱唔唔的手下,元宝气恼道:

“你退下吧,把那个什么毁容的死人抬进来。”

房内唐果一直专注听着,这时终于出声道:

“阿宝,看来这样个不起眼的小驿站,也可以发生些极有趣的事情。”

元宝看着万事成竹在胸的唐果,不由轻笑反问道:

“是么?那不如一齐拭目以待。”

3.5

经过驿站大厅时,元宝扫了一眼,仿佛又发现了一样不寻常的东西,只是思绪中一点闪念,霎时又不见了,相比之下,搁在门口的尸体仿佛更加引人注目。

唐果验过尸身,轻声道:

“阿宝,这人全身只颈部一处割伤,还有一处不太致命的勒痕,若说死因,应该是一道利器封了喉。”

元宝分析道:

“看来若不是来人武功极高,便是这人死在毫无防备之时。”

唐果轻轻一笑,道:

“也许兼而有之。”

“怎么说?”

唐果起身,与元宝耳边道:

“阿宝,你看清他颈上的血色,略带一点紫。”

“中了毒?”

“不错,还是一种这厅里才有的毒。”

“鸳鸯散?”元宝难以置信睁大了眼,元宝再看了看这男子身上的着装,不由道:“这样看来,这身黑衣与石童一伙人着装极为相似,难道真是他手下?只是,只是谁有如此高的武功,能神不知鬼不觉潜进厅里,还将人吊在门外。”

“故而我说他武功极高。”

元宝看着地上石童这伙人,突然阴恻恻道:

“不管他是什么目的,他的帐另算,先把石童这伙人一个个给砍了再说。”

唐果微笑,道:

“阿宝你又要找不相干的人泄愤了。”

元宝无辜道:

“我没有,我只是有点渴,想喝点人血。”

元宝总是能理直气壮地说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话,而唐果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唐果转移元宝的注意力道:

“阿宝你看这个人脸上的割伤,像不像刻字?”

元宝先前并未认真看那个人血肉模糊的脸,这会被唐果提醒,认真一瞧,发现真真的写着六个字:

“莲生死,锦瑟归。”

元宝不由哎呀叫出了声,拍手道:“好棋招!”接着元宝用皱巴了的脸狞笑道:“不过这样我倒放了心,起码现在锦瑟还活着。”

唐果微微笑,轻描淡写道:

“那阿宝你可否打算弄死莲儿再换回锦瑟?”

元宝叹了一声,软了声音道:

“莲儿这个人虽然很不上道,但好歹也是我的人,用他换锦瑟,真是自家人打架,很不上算呐。”

元宝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毕竟人有亲疏,一个是从小伴自己长大的锦瑟,一个是相交不过几载还得刨去不怎么见面的三年的萧家不成器的二公子。

底气不足的元宝冷了脸,心里想着也不知是哪个狠家伙算准了她会左右为难,最奇是这人还将这驿站内外的形势看了个通透,偏偏与她过不去。

这样的人元宝甚至想都不用想,举天下除了他还有谁,只是元宝没想到他会屈尊专程来到江南这块地头,尤其是元宝记得这个人这几载很忙,黑衣楼探子回报总是说这个人忙着巩固他的地位以至于废寝忘食的地步,江湖上便鲜少见他走动。

除了一年半前,元宝携海棠锦瑟在洛阳南静园赏牡丹时,曾恍惚在柳树下看见过这人一眼,便再未见过这人第二面。记得当时元宝一转身要让锦瑟辨一辨时,那个人霎时便消失了。若非元宝对自己的眼力极有自信,只怕以为那一面也是眼花而已。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一面在江湖上以大盗夜无忧的名号打家劫舍为非作歹,一面又在朝堂上以皇储的名号韬光养晦铲除异己的小王爷。

话说元宝这几年对这个小王爷总是避而远之,派人盯着他也只是怕他对少林寺的莲儿下手而已,更何况元宝的师傅临走前曾幽幽道:

“元宝你若不肯嫁给莲生,便不要与这个小王爷有冲突。”

元宝每次回想他师傅这句话,总觉得回味无穷,若非元宝明白其中的缘故,元宝定然是要想歪的,毕竟元宝并不反感戏本子里断袖之类的典故。

元宝这样想入非非半天,唐果也不去管她,唐果只是命人将厅内天下堡与石童那伙人搬开,顺道数了数人头,最后唐果眼睛一闭,嘴里念念有词,只道:“不在此处。”

恍过神的元宝懵懵道:“果果你说什么不在此处?”

唐果好笑道:

“自然是人不在此处,来时天下堡三十六人,石童一伙二十八人,此时厅内倒地共六十三人,如今加上这个冤死的,正好是六十四人。”

“你是说那人并没有趁机混进驿站?可这外面风吹雨打的,我是不怜惜他挨冷受冻,我只是想到可怜的锦瑟,跟在我身边向来没吃过什么苦,这回不知道要被他折磨成什么样了。”

大言不惭的元宝全然忘记了平时自己是怎么使唤锦瑟的,比如开春时元宝突然想吃京城德庆斋做的绿云酥,还硬要用忘忧园的泉水蒸制出的才算。

锦瑟得令,派出黑衣楼三十号杀手,连夜进京将德庆斋搞得鸡犬不宁,总算偷回秘方,只是那秘方字如天书,即便是上通天文下晓地理的锦瑟,也足足参透了半个月,总算将一盘正宗的绿云酥端在了元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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