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她没办法,洗完澡,看她还不出来,和她躺在一块儿,虚张声势地说:“那个傅襄,我回头一定要找他算账的。”
纪元不吱声。
李茂说:“元仔,你现在有点像寿司卷,还有点像关东煮里的肉串。”
纪元转头露出脑袋,说:“你才是关东煮呢!”
李茂问:“你刚才那个样子,故意吓我吗?”
纪元不说话。
李茂直接伸手,解她领口的扣子,一颗一颗往下解。
她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他没有生她的气,只是想要她。他的动作很直接,不温柔,按住她的手腕,困住她。
她头一回见他这样,愣愣看着他。
他亲吻她的嘴唇,撬开牙关,舌尖交缠在一块儿。他身下用力的时候,她只觉得腰肢很软,完全听他摆布。
他占有着她,不让她有一点失控的地方,他很不愿意讲道理。
他喜欢她脸色绯红的样子,她身上很好闻,他冲她笑,她要伸手打他脸,但又没真打。
他笑出声,无赖地亲她的手,两个人在床上闹了好久,缠绵悱恻的,折腾了半宿。
☆、chapter 50
傍晚下班,李茂说:“上午我去医院做半年例行体检,医生劝我少熬夜。”
纪元说:“今天体检吗?那你昨晚……”
李茂说:“总不能告诉医生真相,说我昨晚玩得太放纵了。”
纪元脸一红,说:“那你应该忍一忍。”
李茂笑着问:“为什么要忍耐呢?我又不是经常熬夜的,偶尔放浪形骸,耳鬓厮磨到半夜,我觉得很放松啊。”
纪元目瞪口呆,接不上话了。
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
李茂说:“明天要去趟杭州,秦岳谈妥了,我们应该去过个目。”
纪元说不去。
总对他寸步不离的话,她感觉自己的身心全归他所有了一样,不属于自己了。
李茂问:“真不去吗?天气预报杭州可能下雪,湖心亭看雪也不去吗?”
纪元说:“湖心亭看雪是张岱一个人的意境,我不去凑热闹。”
李茂说:“元仔,你知道男人出差,很容易导致家庭成员的增加吗?”
纪元一愣。
李茂说:“我娶几个小老婆回来,陪你打麻将,要不要?”
纪元明白过来了,又气又笑,伸手够不着他。
李茂站在沙发后边,笑着说:“元仔,你一定要看着我,日夜不离,可不能偷懒。”
纪元轻轻咬牙,说:“你这个人,坏到骨子里了。”
她不理他了,忽然想到,十几岁喜欢的歌曲或书籍,反复听,反复看,爱不释手,到了二十多岁,一点也不喜欢了,也是很正常的事。
人的喜欢都是会变化的。
要是他真的见异思迁了,她虽然说过要玉石俱焚,但最后一定会顺其自然地分开。
李茂忽然说:“公司和航空公司有合约,飞行里程不用完,浪费。”
纪元嗯了一声。
李茂又说:“苏杭的手工自古就顶尖,到了现代也是一样。纺织类的上市公司,总部大多在江南一带。我们要是定制结婚礼服,去杭州找裁缝,应该是很称心的。”
纪元凝视李茂,问:“你为什么不直说呢?”
李茂笑着说:“因为我和你约好了要含蓄的。”
纪元说:“你站着别动,我就原谅你。”
李茂说好,纪元抓住他了。
他怕她落空了,笑着抱住她。
纪元往他肩膀咬了一口,李茂叫了一声。
第二天,两个人搭飞机去杭州出差,莫名其妙坐到最后一排,起飞的时候,刺激,轰隆隆像坐拖拉机,动静跟要发生什么不测了一样。
纪元很镇静。
李茂问:“元仔,一点也不害怕吗?”
纪元说:“有什么好害怕的?怕就一起面对。”
她轻轻拍拍他的手背。
他忍俊不禁。
纪元这会穿羽绒服,但还是觉得飞机上冷。
李茂跟乘务员要了一条毯子,给她盖在身上。
纪元觉得他过于珍重她了。
她问:“要是我以后生活不能自理了,你也老的不能动弹了,没人照顾我怎么办?”
他说:“元仔,你知道有一种保险叫长期护理险吗?要我提前给你买一份吗?”
“……”
到了杭州,李茂和秦岳、禾晓静见面会合,要去考察那家网络公司。
纪元不感兴趣,在酒店呆着,四处闲逛。
酒店的商品部很大,卖特色产品,丝绸,茶叶,紫砂壶,笔墨纸砚,道地药材。
二楼宴会厅,有名家古琴讲座,纪元混进去听了。
琴师说,事事讲意境,可是意境经不起反复地讲。
他就随手弹琴,弹一段,说几句散话。
琴桌上点着檀香,摆着兰花,茶具,扇子。
江南一地的人,确实大不同,风雅别致。
琴师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吹洞箫的女先生,偶尔合奏一段。
纪元看着手上的介绍材料,纸张精致,很有一期一会的意思。
她听到结束,浮生半日,没有虚度。
纪元回到房间,看见窗外边的天气阴阴的,晚上真会下雪。
想起第一次见到下雪还是大一的时候,雪沾在大衣上,小小一个点,凑近了袖子看,才发现是六角形。
她那个时候还有点天真呢。
晚上,李茂回来酒店了,说约好了一位有名的裁缝,明天上午过来。
纪元说好。
李茂问要不去吃饭,纪元说不饿,晚一点再吃。
他摸她额头,问:“不会晕飞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