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然,为什么在手机里保存她的照片?
白霞说过,他对她是不同的。
林吉想起他给她做的白粥、买的水果、敷脚的香槟,还有许多事情。
她有些笃定。
但她不知道,世上还有一种爱,叫做友爱。
当下,她不明就里,难免自作多情。
莫寒看见林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由皱眉,问:“你跟我下棋,还走神?”
林吉恍过神来,极客气道:“岂敢,岂敢,我在想问题。要是,你喜欢的人,拒绝了你,你会怎么办?”
“不存在这种情形,没人能拒绝我。”莫寒微笑,他自负到了自恋的地步。
林吉好心,说:“你不妨认真考虑一下,也许不久之后,你就要面临这个问题呢?”
莫寒沉思片刻,说:“让她消失。”
林吉后背一冷。
消失是什么意思?不用这么狠吧?
莫寒越来越不耐烦,说:“不要滥用提问权利,一次只准问一个问题。”
说着,他移动一个棋子,几个往来,扳回一局。
他关切地问:“你真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一件也想不起来?”
林吉沉默。
莫寒盯着林吉,索性推了棋盘,说:“跟你下棋,很没意思。”
林吉无语,她还不想伺候了呢。
之前,她不了解莫寒的想法。
现在弄明白了。
不过就是一位不知道怎么谈恋爱的男人,忽然害起了相思,行为更加乖张而已。
林吉有优越感,对莫寒说:“既然这样,我正好有事,先走。”
“你到哪里去?”
“我回家。”
“不是说好,三个月。”莫寒语气里有失望。
“放心,就算你旷工三个月,去非洲,去环游世界,莫氏集团也不会倒。我呢,该干嘛干嘛去,不掺和你家的事。”
“谁说我要去非洲的呀?”
“你自己说的?”
“我说了,你就信啊?”
林吉简直想骂人了!
“我没空和你罗嗦,我个人意见,你有空,去看看心理医生,对你有好处。”
说着,林吉起身,离开客厅。
没想到,她才走下楼梯,,莫寒就追了上来,还一递声一递声“玉儿、玉儿”地叫她。
玉儿是谁?
林吉加快脚步,逃离是非之地。
莫寒却不放过她,用力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一瞬间大得惊人,像铁箍一样,紧紧的。
林吉转头,看向他。
因为楼梯使然,莫寒居高临下,她仰起头,才能和他视线交汇。
楼下的宴会音乐,忽然就停了,一群宾客,大剌剌的目光,齐刷刷扫了过来。
莫寒也不管多少人正看着他,只是一味地质问林吉:“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怎么办?”
宾客们停下舞会,议论纷纷。
众人似乎都意识到,这是一桩男女纠葛。
难得的是,莫家少爷也会失态。
有好戏看,不看白不看。
林吉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甩不脱莫寒的手,只能低声说:“你清醒一点,我们两路人。”
莫寒不折不挠,说:“我们一路人!我为你做那么多事情,你不报答我吗?”
莫寒旁若无人的声音,不大,但是清晰。
这是他家,他怕谁?
楼下诸人,明白事态严重。
莫少爷深陷其中,女方不为所动。
林吉也有点僵硬,她才一缓,就被莫寒拉着,上楼,进图画室。
莫寒得逞,甩脱她的手,将她丢进沙发坐着。
林吉无奈地揉着手腕,他有毛病啊?
莫寒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忽然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似怨似恨的,转眼,又冷冷清清,质问:“这二十年来,你过得很舒坦吧?”
林吉莫名其妙。
莫寒很委屈,说:“你多么自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都管不着你!我呢?莫氏集团像一个笼子,把我关得死死的。我只让你管三个月,已经算轻的了。”
林吉想不到莫寒居然诉起苦来。
这关她什么事?
他为什么对她发火?
唉,又是因为他喜欢她?
林吉忍不住凝视莫寒一眼。
他的眉眼好像都皱了,居然动真气了?
难不成,真的吃了很多苦?
也是,一家人都死了,就剩他一个孤家寡人,偏偏要撑起家业。
平时没少干勾心斗角的坏事吧?
不然,一个人怎么会扭曲到这个地步?
真可怜……
林吉这么一想,心就软了,说:“怕你了!说好了,就三个月,你赶紧放假!”
莫寒见她让步,消了一些气,说:“明天,我们去旋转餐厅吃饭。”
☆、3
一说要去旋转餐厅,莫寒的脸上,居然露出一种会发光的喜悦。
林吉想说不去,但看见他眼睛里的热情,就没开口。
她转过头,看窗外,窗纱是碧绿色的,楼外有路灯,笼住树林,是另一种绿,层叠着,有些阴森之感。
莫寒很放松,靠在窗边,看窗外的天空。
也许,天上有星光?
郊外,比城里更容易看见星光吧?穿透深蓝墨水一样的夜空,戳出点点闪烁亮光。
林吉望着莫寒。
他长得很英俊,举手投足都有一种氛围,这种氛围虚无得很,但明晃晃的,就像打了白光。
林吉想起她第一眼见到苏容夏,她有意识地转过头,不去看他。
她用目光研究了图画室的每一样东西,门上金色的把手,天花板上的浅白浮雕,小小台灯,甚至椅子脚上,雕出的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