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小公举立不住人设了(440)
可这一晚,她都没有睡好。
病房里的陪护躺椅特别不舒服。手臂发麻的感觉和腰背的酸痛,一次又一次地赶走了她的倦意。
每次,她因为腰酸背痛昏昏沉沉地醒来,支起身子靠在床头,想着干脆放弃睡眠,却又在不知不觉间合上眼皮。
这似乎形成了一种难解的循环。
苏燕清虽然一直昏睡到现在,但是并没有什么大碍。
而此时此刻,她终于熬到了清晨六点,熬完了这漫长而难耐的夜晚,好像获得了一种注定却也来之不易的胜利。
她彻底告别这一晚上挣扎的睡眠,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
双腿因蜷曲太久又酸又麻,像是无数只小虫子在咬。她缓了好久才能够迈出第一步来。
病房靠窗那一侧的玻璃门外有洗手池。可她怕拉开玻璃门的声音会注入文姨清晨的酣睡里。
想了想,她还是往门口走,路过漫长的走廊边无数的病房,去到尽头的公共洗漱间里。
虽是夏末,清晨的水依旧凉得彻骨。
白星榆用手在生锈的水龙头下接了一捧又一捧的水,用力往凌乱的小脸上拍。
散在身后的头发不听话地往前跑,薄薄的刘海也湿得一簇一簇搭在额上。可她也顾不上了。
她头上的那根蝴蝶结皮筋,或许在昨晚来医院的路上就已经掉了。
在冷水的魔力下,她反倒觉得舒畅许多,回病房的步子也轻快了几分。
快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她突然感觉校裤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振了两下。
那两声振动仿佛是一个提醒,让她猛然想起昨天打完120之后仓促间塞到口袋里的、苏燕清的手机。
她伸手将它拿出来,手机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条信息。
一个备注是“白”的人写道,“我来接你。”
是父亲发来的消息。
她马上给父亲回了一个电话。
父亲接了,“燕清。”
“是我。我是星榆。爸你怎么回事啊?不是说了跟那个女的断了联系吗?你怎么又惹我妈了?这个家你不想要了?”白星榆压低声音,愤愤不平地道。
她知道,父亲跟一个年轻女子的婚外情。昨晚,文姨还悄悄地在病房里告诉她,苏燕清下午出门,就是因为听说那女子约父亲出去,特意要去抓个现行。
“星榆,有的事跟你解释不清楚。你和你妈都在医院是吗?我过来接你们。吃饭了没有?”
白星榆撇了下嘴,咽下了想要责备他的话,只挤出一句“没有”。
“好。”父亲应着,挂了电话。
在不到早晨七点的时候,他就带着早餐来到了医院。在缴清了医院里的所有费用后,他将白星榆送回家。等星榆洗漱完毕、换了一身校服以后,他又开车把星榆送到了学校。
那辆黑色轿车,一放下白星榆,就从校门口转瞬即逝。
伴随着第二节 课的下课铃,和白星榆踏进校门的、急促的脚步声。
第474章 飞来的药膏
“打球啊,干什么呢?”
一个男生走到坐在最后一排的杨启轩身后,半开玩笑地拍了一下他的肩。
“做题呢,别吵。”杨启轩故意不看他,握着笔伏在桌面,摆出一副专心致志的神情。
事实上,从第一节 课开始,他的书就停留在这一页,不曾动过。
从早晨来到教室,看见前面的桌子干干净净,椅子也乖巧地摆在桌子下,和昨天值日生打扫完后的场景一模一样,他就无精打采到现在。
老师在讲台上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书上的汉字排列出了什么意思,他看也看不懂。
于是,在朋友来找他时,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思,他找出了在他身上显得最拙劣却也最能搪塞人的借口——读书。
“哎哎哎,你今天会读书了啊?”那个男生忍俊不禁地凑上前。
杨启轩眼疾手快地用手肘压住书本,微微转了个身,用肩膀挡住他的视线,“看什么看,我读书很新奇吗?”
男生嬉皮笑脸地站直身子,立马扬起声音,招手叫另外两个人来,“小白,鹏鹏,球放下,快点过来,我给你们看点儿好玩的!”
抱着球站在教室门口的两个男生听见声音,立马止住交谈走进来,“羊驼,你磨蹭什么呢,再不下去场地就没了。”
“可不是我不下去,是他。”那位外号羊驼的男生冲着桌前的杨启轩扬了一下下巴。
“干嘛呢启轩,走啊。”鹏鹏向他晃了晃手中的篮球。
“我不去了,我要读书的。”杨启轩摆摆手,又重新拿起笔来。
“哥们儿,别闹了,小白说这话我能信,你能为了读书不去打球?”鹏鹏走过来就要拿过杨启轩手中的笔。
杨启轩飞快地闪开来,一本正经地强调道,“我就不能有点觉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考个清北,前途无量。你们快点去打吧,待会儿就没时间了。”
“得了吧。是不是因为今天你前桌没来?”小白直截了当地问道。
启轩听见这话,心里一咯噔,耳朵根子迅速烧起来。
但羊驼接的下一句话,让他立刻放下了心,“你是说他今天抄不着前桌的作业,只能自己补了?”
话音落下,三个男生捧腹大笑。
鹏鹏还补充道,“星榆的作业,正确率也不是很高。你呀,抄谁的作业不是抄?我的作业,对的估计比星榆多呢。”
“去去去!”杨启轩摆出一副没好气的样子挥挥手,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却在心里悄悄燃起。
明显吗?应该不明显吧。他在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