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相公(81)
她站在那里,看着飞云不慎露出被窝的脚趾头,不知不觉,心里竟起了一连串的痒痒。
真想跳到床上,把他按到怀里,使劲嘬一顿。
只可惜他现在身上都是洞,她要是真的跳到了他身上,估计他真会被她压死。
可她实在忍不了了……
或许她可以把他引出来?
她笑着,退后两步,故意把鞋子在地上踩得震天响,一边踩,一边大声道:“那我可真走了,我这一走,从今往后,咱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她跺着脚,往门背后一躲,果不其然——
她才刚把身子藏起来,他的脑袋,“扑哧”一下便从被窝里钻出来了。
他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耷拉着脑袋,一瞬不瞬地盯着地上的夜壶,两个黑不溜秋的眼珠子,不一会儿就变得灰蒙蒙的了。
老半天,当他终于不再瞪地上的夜壶,他忽然“啪嗒”一声从床上摔落到了地上,往床底下使劲摸着,摸出几张银票,便气喘吁吁,用胳膊支撑自己,一寸寸向门边爬了过去。
她站在门后边,憋着气,故意不发出半点声音,他却依然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她,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将银票扔到了她身上。
她捡起他扔到她身上的银票,看了眼上面的数额,眼眶里的泪水,差一点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他一共往她身上扔了六张银票,有几百两的,也有上万两的。
他连几百两的银票也扔给了她。
他一定是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银票,都扔给了她。
傻子,倘若她真的走了,他身上连一两银子也不带,如何回宫?
他只想着把银票都给她,却不想想她走了,他自己要怎么办。
他连路都走不了了,她走了,他只能待在屋子里活活饿死。
值得么?
为了她这样一个无耻、下贱的女人。
真不值得。
罢了,现在最要紧的,是给他找吃的东西,给他找药。
捉弄他,什么时候都可以,照顾他,才迫在眉睫。
她揉了揉眼睛,把他扔到她身上的银票小心收好了,一扭头,竟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刚来的时候,她就看到木屋附近有许多野菜,蘑菇,草药,真菌。
除了这些,她还得给他找些荤腥来。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她就跟着舅舅学过抓青蛙。
虽然她一看到那玩意,全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虽然她这辈子连只蟑螂也没踩过,但为了他,她豁出去了。
她跺了跺脚,扎紧裤腿,从地上捡了根棍子,提起胆子,一边用棍子在地上戳出记号,一边一步步就朝丛林深处走了过去。
半个时辰以后,当她终于提着装得满满的竹篮,从丛林里钻了出来,她的眼前便是这样一副让她既好气又好笑的画面。
他还坐在地上。
大门还是开着的。
他全身上下,还是光溜溜的。
他的十根手指,一根根统统扎进了土里。
他一直把眼睛戳在地上,听到她回来,脑袋上乱得跟鸟巢一样的头发,突然之间就剧烈晃动了一下。
一片树叶从他脑袋上抖了下来,挂在了他眼睛上。
他就这么,一只眼睛上挂着一片树叶,另一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老半晌,他终于觉察到了些什么,一低头,慢慢腾腾,就把两个灰蒙蒙的眼珠子,从她脸上,骨碌碌转到了她提在手上的竹篮上。
她看着傻里傻气的他,拼尽全力,才忍住了笑,走进屋子,把篮子往桌上一放,便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衣服,从后头,小心翼翼地把衣服盖在了他的身上。
“来,别闹了,憋着就不好了。”
她像哄小孩子一样,把夜壶又拿在了手上,轻手轻脚往他下头一凑,立即伸出手去,先是一下一下,轻轻地揉着他的小腹,跟着便猛一用力,使劲压住了他的肚子。
他脸色一白,一弯腰,刚想把她推开,脖子却先变红了。
她把按在他肚子上的手收回来,捂着嘴,哧哧笑着,伸出另一只手,随即牢牢抓住了他底下的夜壶。
出来了。
真的跟个三岁小孩一样,尿尿还要人把着。
真不害臊。
不给他把着,他就不尿,她都走了那么久了,他的下头,还是肿的。
她不回来,他可不就得尿床了?
尿虽然尿了,可他也臊了。
他的脖子,烫得都能煮鸡蛋了,他把头垂在胸口,看也不敢看她一眼,可他却同时把插在土里的手,松了开来,摸摸索索,抓住了她扣在夜壶上的手。
他就这么,低着头,全身发红,抓着她的手不放,尿完之后,身子竟开始微微震颤了起来。
他竟臊成这样了。
这有什么?
哪个人没生过病?
哪个人生病时候,不需要别人帮着喂饭,帮着擦身,帮着小解,帮着做一切?
她当过一阵子护士,更脏的事情也帮别人做过,她不觉得臊,他倒臊得连头也抬不起来了。
她从怀里摸出一块丝巾,轻轻擦干净了他的下头,将他整个人,往衣服里一包,再也忍不住,终于低下头,捏着他的鼻子,把舌头钻进了他的冰凉、颤抖的唇缝里。
她将他搂在怀里,疯狂地亲吻,吮 吸着他,几乎耗尽了肺里最后一口空气。
老半天,当她好不容易依依不舍地把舌头从他嘴里缩了回来,这一回,他的舌头,却追了出来,轻轻一卷,便主动地,更加疯狂地回吻住了她。
她摸着他的头发,看着他红得像番茄一样,闭着眼睛,不敢看她的脸,心中一动,随即分开双腿,冲着他摇摇摆摆,伤痕累累的下头,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