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相公(80)
她得给他擦擦身子,擦干净了,才好上药。
她把一直藏在怀里的金疮药摸了出来,一弯腰,便将手指,轻轻摸索上了他冰冷,紧绷的身体。
他的身子,真好看。
又结实,又修长,小麦色的皮肤上,浮满了滴滴晶莹的汗水,被窗户外头清晨的霞光一照,映衬得他整个人,熠熠生辉,好似笼罩上了一层淡金色的薄纱。
当然,如果他身上没有血,也没有洞,那他就更好看了。
两只手,轻轻搭在飞云腰上,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有些口干舌燥,清了清嗓子,一闭眼,凤飞立即抓着飞云的腰带,将他的裤子,一把拉扯到了地上。
了不得……
怪不得他下头的味道那么怪,他的弟弟,破皮,流血了。
原来他刚才那么拼命地要她,不光她疼,他自己也疼。
都破了好几处皮了,还那么卖力地往她身子里钻,难怪他现在……
咦……?
他现在,莫不是想……
两只乌黑铮亮的眼珠子,闪闪发光地盯着飞云轻轻摇晃的硬挺,见到他弯着腰,缩着身子,拼命想把下头藏到被窝里去的举动,不需要看他的脸,凤飞立即猜到,他现在一定是想小解了。
都伤成这样了,他一定不是想要。
就是想要,他也硬不起来。
然而他偏偏硬了。
所以他一定是想小解了。
捂着嘴,忍着笑,掀开床单,往床底下瞅了瞅,瞅到一只夜壶,凤飞立即把它拿了出来,跳到床上,搂住床上缩成一团,脸色阴郁,怪异之极的男人,用被子,小心翼翼遮着他下头,把夜壶,轻轻凑到了他身子底下。
“来,别憋着,你的下头,本来就肿了,再憋,它只会越肿越厉害,肿着肿着,它就不中用了……”
红着脸,刚想把嘴唇撅起来,吹几声口哨,诱他小解,只可惜当她的手指,刚刚摸到他的小腹,她整个人,突然之间,就被一只冰凉、颤抖的掌心,按在胸口,不由分说地推下了床去。
后背着地,全身上下,散了架一样的疼,刚想开口,冲床上缩成一团,一抬腿,便把夜壶也踢出被子的男人发火,话还没说出口,凤飞的身子,却瞬间彻底酥麻了。
因为,他先开口了。
他把夜壶往地上一踢,便背过了身去,声音嘶哑得跟公鸭叫一样,闷闷地开了口。
“我不中用,你可以去找别的男人。”
她看着那只夜壶,骨碌碌地滚到自己脚边,再看看他红成朝天椒的脖子,天大的火气,一瞬间便蒸发了。
他害羞了。
他再怎么厉害,再怎么冷淡,到底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
被人这么把着,盯着小解,他是受不了的。
那要不然,她就先出去吧。
捡起掉在地上的夜壶,掀开被子,将夜壶一下又塞回飞云下头,刚一转身,这一回,那只夜壶,不是被扔在地上,却不偏不倚正中了凤飞的后脑勺。
“砰”地一声,砸得她当即拧起了眉,朝门口迈去的脚步,愈发快了。
她不和他怄气,她本就有错在先。
她不该因为自己无所谓贞洁,就觉得他也无所谓。
他和她,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她抓着门闩,刚想把它抬上去,后面那个公鸭叫一样的嗓子,却飞也似便追了上来。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我十三叔,下个月就要大婚了。”
大婚?
好啊,冷青璇,还真是把她骗得好惨。
这么说,他的所作所为,所有的一切,果然都是装出来的?
竟能装到这个地步,她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她揉了揉后脑勺,心里的怨气,一瞬间竟喷发了出来.
她抓着门闩,胡乱往后一甩,“啪”地一声,那门闩竟好死不死,恰好落到了飞云后脑勺上。
“你气也没有用,那女人,便是坠儿,我十三叔,就是为了她,才打小一直往相府跑的。”
“你以为你一个病秧子,真会有人喜欢?”
被凤飞一门闩正中后脑勺,躺在床上的飞云,却好似什么也没感觉到。
他只是蜷缩着身子,背对着凤飞,前所未有地,一盏茶的工夫,却连着对她说了那么多话。
他平日就算三五天,也讲不了那么多话。
可他现在,竟背对着她,又开始讲了。
“你一回去,他们便会抓住你,把你送到军营里去。”
“你要走,便朝西边走,走出这片林子,再也不要回头……”
他一边讲,一边弯着腰,小声咳嗽着,竟完全没有觉察到,凤飞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
他把那块从冷青璇身上抢下来的玉佩,牢牢攥在手心,因为攥得太紧,那玉佩竟“喀拉拉”一声碎了。
他摊开掌心,怔怔地望着手心里的碎片,一弯腰,竟将脑袋,埋进被窝里去了。
把他引出来
站在床边,看着蜷缩成一团,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飞云,一时之间,凤飞竟有些哭笑不得。
他哪只耳朵听到她说要走了?
她只是怕他不自在,所以才打算出去避避。
她小时候跟爸妈在乡下住过一段时间,所以认得一些野菜,草药。
她不过是打算出门给他弄些草药和吃的东西。
瞧他那别扭样。
冷起来的时候,一连三天都可以不说话,闹起别扭的时候,竟把自个儿蒙到被窝里去了。
她刚才做了那么丢脸的事,还没有把自己蒙到被窝里去,他倒好,叫他撒个尿,他连脚趾头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