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服了无法进入的障碍后余藻像是打开了最后一层枷锁。
他知道可以对孟煦洲肆无忌惮,也可以埋怨索取,不适合也可以契合得严丝合缝。
情侣演得恩爱和真的恩爱也看得出程度。
严柘和孟煦洲认识这么多年,清楚他的遗憾,几个人也出去玩过几次,也了解余藻的家庭背景。
同性结婚了也讲究门当户对,孟家不在意,严柘家却没有这么简单。
他碰了碰孟煦洲的杯子,“烦心事多,贺饮觉得我家太大,人太杂,不想应付。”
以前同性恋不能结婚,恋爱是头等大事,能结婚了衍生出更多的问题。
严柘难掩对孟煦洲的羡慕,“你和余藻进行得很顺利,如果没有孟潮东,或许就更顺利了。”
“我和贺饮父母都在,反而更难……”
台上的余藻戴着耳机,控制台架子很高,遮住了他的手部动作,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场合,也跟着音乐摇晃。
平日文静的气质被纷杂的音乐扰乱,不用修饰的刘海都是另一种装点,扫过的冷色调灯越发衬得他露出的肌肤诱人逗留。
这又是孟煦洲没有见过的另一面的余藻。
他看得出神,也回答严柘的问题:“我这边可能不如你那边轻松。”
“孟潮东很麻烦。”
严柘:“他上次惹出的事还不够你们老爸把他彻底关进去吗?”
“余藻起诉他也没问题吧?”
孟煦洲:“那太简单了,他之前的事打点得很好,受害者得到的赔偿金额也很高,不想再惹是生非。”
这样的场合孟煦洲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偶尔掠过的灯影依然照得出他英俊的轮廓,“他不会善罢甘休。”
严柘家里也不是没有类似孟煦洲和孟潮东这样关系的存在,他也不懂,“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
一般人都会知难而退,唯独孟潮东在这件事上穷追不舍。
孟煦洲:“他就是不甘心。”
严柘啧了一声,“都这样了还不甘心?”
这家酒吧经营得很好,之前的驻唱也出过去选秀成团的,散客也要预约。
贺饮常来也有他网上人设的原因,之前余藻就玩笑地提起贺饮后台私信不少自荐的小男生。
现在也有人自荐到余藻这里,都被孟煦洲删了。
孟煦洲:“毕竟小藻那么好。”
严柘也看了一眼台上的人,贺饮的直播视角看得更清楚,还有余藻操作的画面。
穿着普通的白T的青年一双手就很有观赏性了。
余藻的脸在灯光下加强了五官的精致,冷色调让他也有种如水的冷淡的,热闹无法感染,哪怕他身临其境,依然是掌管开关的那个人。
严柘和余藻没有单独相处过,几次聚会下来和余藻聊几句也能感受到和他说话的舒服。
他很容易令人产生可以得到的错觉。
但主动权永远在他手上,哪怕别无选择,他依然有想要争取的东西。
孟煦洲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弹幕,也有人误以为这是贺饮最近看上的小偶像,说再年轻几岁就好了。
又说现在味道刚刚好,打碟慵懒又利落,赞美之余又有几句超出尺度的话。
余藻从前干枯,孟潮东竭泽而渔,表面看得到了,实际两手空空。
如今回过神发现自己才是被补网留下的漏网之鱼,又不甘心了。
「这是空心鱼藻?他也有这种时候?」
「大船哥知道他老婆在酒吧吗?」
「他真的好多变啊,不是说学生时代沉默寡言吗?」
「听说他父母早逝,也正常吧。」
「胡说,我同学说空心鱼藻和他是一个爸爸。」
严柘:“你婚礼不是没邀请你爸那边的人么?不至于舔着脸过来吧?”
他知道有些东西难以摆脱,不来往都算仁至义尽,“过年应该也不用走动了吧?”
孟煦洲颔首,“怕万一。”
现场也有不少人在录像的。
前排的贺饮就见到了之前和孟潮东厮混的几个人。
他让人拿着手机,在舞动的人群里走过去,发现对方是微信视频,又绕了一圈,要确认视频的对象。
反而是那边的孟潮东先察觉了,先挂断了。
那人疑惑转头,正好看见贺饮离开的背影。
余藻也就玩了两首歌的时间,过来的时候贺饮正好挤在孟煦洲和严柘中间。
“孟煦洲你长点心吧,那男的绝对有问题,”周围吵闹,贺饮的声音大了几分,“你和小藻的婚礼必须万无一失!”
严柘:“你态度不能好些吗?”
贺饮和他有私人恩怨,骂道:“不服憋着。”
余藻笑着过来,“在聊什么?”
他一坐下孟煦洲就握他的手,贺饮又想挤开孟煦洲,可惜外号大船的男人体型也不差,反而把他衬成了搞笑男。
贺饮只能继续坐在严柘旁边,隔着孟煦洲说:“碰见孟潮东的朋友了,你见过的,地包天那个。”
严柘:“是外号还是真的地包天?”
贺饮很快被严柘带走了话题,余藻也不着急,喝了两口水才去拿孟煦洲面前的杯子,看冰球都化了一半,问:“喝的什么?”
孟煦洲:“可以再点一杯。”
余藻摇头,“我歇一会。”
他靠在孟煦洲肩头,问:“我怎么样?”
室内开着超强冷气,余藻浑身在发热,孟煦洲趁着光线不明贴了贴余藻的胸口,“很激动。”
余藻拿开孟煦洲的手,“不是问你这个。”
孟煦洲:“什么时候学的,手法很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