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镇还在(61)+番外
他顿了一下,别有深意地说:“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有了啊?”
我一口水差点没 来,这个猜测真是挺有想象力的:“不至于吧?”
“前段时间他们投行部不是加班特别严重么,总到半夜。”
我点头:“对啊。”
“吴莎也跟着一块加班到那个点,按理说实习生不用这么拼的吧,而且还总是陆总监送她回去的。”
“你怎么知道?”
“有一次我和女朋友看完电影,折回来路过,正好见着他俩出去啊。”
我说:“哦……”
张丘言之凿凿:“他俩吧,肯定有问题。一个有钱,一个长那么漂亮。”
我打断他:“今年的考核结果,你统计完了没有?”
他一拍脑袋:“还没……我现在就去。”
陆优下午没有回来,吴莎也是。
我下班前即将要走的时候,麦克过来告诉我说吴莎让他帮忙临时给请个病假。
我挺好奇:“她怎么了?”
麦克估计也是听说了陆优和吴莎的绯闻,闷闷道:“好像是病了。”
“那明天能来吗?”
他叹了口气说:“她说可以的。”
“好。”
提着包回家,下电梯的时候,正好碰见陆优从电梯里出来。他看样子确实是家里有事,眼睛里有红血丝,胡子也没顾得上刮,看上去既疲惫又不修边幅。
我问他:“下班的点你还回公司?”
他点头:“有个案子明天要上会,今天把材料再过一遍。中午你们怎么样?”
“吃了顿饭,把大棍爸妈送到火车站。”我再补上一句:“听杜少图说你家有事,要紧么?”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还行吧。”
我从包里把袖扣拿给他:“这个给你。”
他接过去的时候,明显僵了一下,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叹了口气,“你先忙吧,我回去了。”
//阿东,我想找个对象结婚
50.
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公司办公楼的底楼大厅里开始挂上灯笼,用大红色的气球扎了个大大的福字。
许多在国外的同学这个时候也回国了,手机响个不停,有各种同学聚会,一场接着一场,从小学到大学,有时候组织者一个短信过来,我总是连名字都很难记起来。
我参加的没几场,因为都大同小异,26岁未婚的女人在同学聚会上已经成了少数派,要被关照围观的那群人。都没开口,就有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主动给我介绍对象;若是一笑而过,就会有人告诉我应该提高求偶意识,若是特别主动,就会有人给我分析到现在单身的原因。
或许她们愿意围观我的生活,是因为这样能够有幸福感,对比出真知。
公司的同事也都逐渐进入休假期,只有投行部的战士们,赶在证监会放假之前要把案子做出来,没日没夜的加班。我不只一次听到同事说陆优的行事风格很严谨,任何材料都事无巨细,底下干活的人叫苦不迭,估计全投行部就只有吴莎受得了他。
付安东问我过年要不要来串个门的时候,我怀疑他脑袋被门夹了。从我爸出事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爸爸,前一脚还是一块喝酒吃饭的老战友,后一脚怎么就撇清关系翻身上位,我估计这辈子都没法想明白。
我顺口问了他一声:“你今年带刘希回去见见家长么?”
他显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还早着呢。”想了想,再补上一句:“那,你过年打算怎么过?”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突然就低了下来,听着有点心虚。
“我正在看呢,可能去成都转转。”我想起来林佑大概是今年过年在四川办婚礼,如果过去可以顺道喝杯喜酒。
“哦。那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到时候再看。”
付安东想了想,终于绕回到老话题:“上礼拜那天晚上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有点无聊。”
他直接问:“那天晚上你和陆优在一块吧?”
饭馆里多是成双成对的,到处都打着“年夜饭火热预订”的广告,火红火红的,看着让人刺眼。
我有点泄气地趴桌上:“阿东,我想找个对象结婚。”
对面那位惊得差点没把下巴掉下来,“啊?”
我说:“我想结婚,你觉得……”在脑海里一个一个过滤通讯录上的未婚男士,最后一个也没留下,“算了,也没有合适的。”
付安东眼神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怎么突然这么想?”
我长叹了口气,“我即将要步入27了。”
即便不想正视,但已经往三字头上靠了,提到这个数字突然有种失落感袭面而来,身边的人一个两个三个都摆脱单身,我的心态有点失衡。
和付安东分手的时候我叮嘱他:“有合适的男士,介绍一下吧。”
公司在正式放假前组织全体同事吃一次散伙饭,在一家日式烧烤自助餐厅,装点得像居酒屋,榻榻米和木格滑动门,台上还有人在唱日本歌曲。
一想到要放假了,所有人都甩开了尽情吃喝,场面很混乱。
//看样子陆总监挺招人的啊
年轻的投行部未婚男青年麦克,不知道是真的喝高了,还是借酒示爱,在酒馆中央的小台子上唱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整首歌且不论他的调有没有在线上,但他的目光很聚焦,一直放在吴莎身上。
结束之后,麦克握着话筒深情款款地说:“我想借这个机会,问问看一个人的心意。”
本来居酒屋的光线就暗,这样昏黄错落的灯光下,台上青涩的麦克也显得浪漫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