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208)
现在全完蛋了。
他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路上碰见了,谢星珩跟江知与作揖相送。
他们都不喜欢常知县,虽没欺压百姓,却爱掠夺商户,也不把银子用在百姓身上。
赈灾的银子都敢贪,胆子实在大。
做人留一线。
他们也没痛打落水狗的资格。
这一弯腰,倒让常知县眼中的热泪滚了下来。
他合上车帘,退回车厢。那马车走得更快了。
江知与望着那头,认真思索,认为新来的县官,可能是他们未来一段时间的“保护伞”。
要是林庚连封地内的官员任免都做不到,又何谈成就大业?
今天不宜出门,夫夫俩转道回家。
关上房门,江知与这般说:“我们家要等着,逼黄家跟李家先去拜码头,我们也当一回墙头草,他们给什么礼,我们就给什么。”
因是墙头草,比着时辰,前后脚进门,总体挑不出错处。
谢星珩眼露赞许,研墨提笔,写下江知与口述的三份礼单。到时看情况决定用哪一份。
没成想,新来的县官先给江府递来一份书信。
书信还写的“江知与亲启”。
奇怪。
江知与满目疑惑,看谢星珩也不明所以,便先拆开看。
先是一张药方。
江知与放到了桌上。
谢星珩盯着这张药方,感觉他忘记了什么事。紧皱眉头,没想起来。
江知与看信,信上字句简单:你夫君守男德,要杀精。我不敢给他下-.药,药方给你,你酌情处理。
署名林庚。
江知与:“……”
不敢下.-药的理由简单,碍于诚哥儿的面子,他不好对诚哥儿好朋友的夫君动手。
江知与抬头看谢星珩,很努力的去理解“杀精”的意思。迫不得已,把他的荤话储备都过了一遍,脸色红得冒烟。
“小谢,你怎么跟他聊这种事啊?”
谢星珩把信拿过来看。
看完脸也红了。
他几乎恼羞成怒。
“他诬陷我!”
江知与把药方抓过来,还没撕,谢星珩就急了,赶忙叫他停手,一秒变脸,坦诚错误。
话还是那么些话,杀精不影响用鸡。
“没有公鸡,母鸡还不是会下蛋?”
江知与:??
室内的紧张气氛,被谢星珩搅散了。
新任县官的一封信,也把江知与的计划打乱。
他不能等黄家跟李家了,他得先给回礼。
谢星珩记仇,为这回礼,跑去主院里,抱走了宋明晖的一盆盆栽。
急眼了,就不要脸了。
信里说杀精,他就送人好大一盆“根”。
盆栽是不老松,养得很好,冬日里都绿油油的。根茎盘结,牢牢扎在泥土里。
江知与努力拦,没拦住。
谢星珩自有道理:“要是县官只是个传话的人,这盆栽给他新家装点正好。要是林庚还在丰州,这盆栽送去,他就知道我什么意思。这是交朋友。”
江知与没见过这样子交朋友的,听了心里好愁。
第66章 存身立命(捉)
新官上任,黄家跟李家随后得知消息,默契观望,看县官的“三把火”,以及其他商户的反应。
最先有动作的是江家,送的礼是一盆不老松。
盆景是送礼佳品,整体价值适中,符合文人喜好,含蓄内敛又雅致。
黄家有样学样,也送了一盆盆栽。
李家见状,不出挑,紧随其后,跟着送去盆栽。
为协调,也是为了合群,三家都送的不老松。
听说消息的江知与表情呆了呆,看他夫君哈哈大笑,扶额无言。
没等一会儿,来喜回来,带了孙知县的口信。
“他让我家照常经营,无需客气。”
这话是孙知县家的管家传的,孙知县本人还在衙门里,直到来喜回府,衙门都还关着。
来喜又是商户家的管家,正常来说,也见不到县官本人。
除了这句口信,再无其他消息。
这口信,却让江知与心安。
孙知县是林庚的人。
他看向谢星珩,不太确定:“照常经营,是继续这样经营着生意一般般的铺面,还是说要我们把手里营生都拿出来?”
委托一个管家从中传话,意思就是字面意思,无需多想。
江家目前能做的事情极少,谢星珩给了搞钱法子,就能收手。
谢星珩没把话说死。
乱世是机会,商户太弱小,正常科举当官,能爬上的位置也太低。
他需要再等一个时机,等京都起变故,他看林庚的反应。
昌和府能不受刀兵之祸,他就会冒险一试。
承诺是用来约束君子的,更加稳固的关系,是互相有利用价值。
存身立命,得有硬本事。
谢星珩会“保守的冒险”,去搞钱。
他能挣钱,对任何明主来说,都是好帮手。
所以他跟江知与说:“等三月再看。”
江知与点点头,眨眼间,心里账目就过了一遍。
他家去年散出去的家财,尽数收回。
家里重建、农庄持续性消耗,给他爹爹买补品、拿药方,再有家仆安置、新买人,以及年节里的花销……算上给京都镖局的银子和买粮的银子,以及他们去京都赶考期间的花销,用去了一万五千多两。
零头抹去。这数月里,铺面都没补货,货品转为现银,几间铺子的损耗去除。余银也就两千两不到。
铺面的买卖,目前只有穆彩凤是全额付款,其他人都还在试经营。
江知与让他们别着急,怎么也要开春再说,这部分暂且不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