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209)
二房这些年的家资不少,开销都是大房给,攒下的都是自己的,账上银子有一万七千两,余下都是资产。每月里还在生钱。
这也是他们家可以低调过日子的资本,保持现有开销,都能过很多年。
现有开销里,包括四季打点的银子。
江知与把账目列清楚,留出家里开销,能再分一万五出来,作为本钱。
铺面有、人手有,生产场地有,产品也在源源不断的制造中。
这份本钱,很是丰厚。
这些数据,给他很大的安全感。做农商,在粮油都稀缺的年代,怎么都亏不了本。
这生意能做。
谢星珩最佩服他算账记账的本事,简直过目不忘。
心里有数,也有条理。说安排,就有了法子。
江知与不听夸。
他自幼就爱金银,学字之前先学算数,后来又常跟账本打交道,这事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因简单,他想帮帮谢星珩,便说:“到时我来做吧?农庄跟铺面我都熟悉,费力的事两边管事负责,我就看看他们卖货,定定价格,开开销路。”
谢星珩含糊应下,没有给准话答应。
这次生意,含有冒险成分,他不能让小鱼主事。
而要体现他的价值,从前那种规规矩矩的开门做生意,也不适用。
“到时我们一起。”
江知与点头应下,心里又把可用的人员过了一遍。
今年的春试,如约开考。
流程与乡试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春试是九天三场,每场三天,期间不会出贡院。
江致微在人群里四处张望,在昌和府下的灯牌下,找到了朱聿跟许行之。
他挤过来,又到处找,没看见谢星珩。
朱聿跟许行之看他这样,相视一眼,心惊又愕然:“敬之没有来吗?”
谢星珩表字叫敬之。
江致微跟他们对完信息,就知道谢星珩不是路上耽误了,他是今年不下场。
一晃眼,他们将近半年没见。
那句“美酒在前,刀刃在后”犹在耳边。
江致微心里一叹。
他现在也能“退”了。
他三叔没有银钱给他打点,他娘又真的只有寥寥数两银子傍身。爷爷奶奶倒是愿意给他,可爷爷奶奶的银子,被三婶哄去了。
说要给他打点,实际上,都拿去给江万川买良田了。
三婶还怕三叔找过去,用孝义压人,给儿子买的田都在别的府县。
三叔是京官,不好出京城。
因此,江致微的仕途,就看他能不能考好。
如果还是去年,他能考好,也会放弃。今年则变了,寄人篱下,过着手心朝上的日子,实在是太难了。
他们母子俩,从前在大伯家住了将近十年,直到去年,江致微还在大伯家小住。他从未有过寄人篱下之感。
三叔家不一样。
他要考出去,立起门户。
让人瞧得起,也让他娘直起腰。
江致微很想知道丰州的事,他年后找机会送出去的信,不知有没有送到丰州,他想再从朱聿和许行之这里了解了解。
进场之前,他们约着考完后聚一聚。
定好日子、时辰,便都静等入场。
九天的考试,顺顺利利。
考完以后,江致微被江府的人接回家,等到二月十八这天,才得了机会出来。
因没钱打点,他娘又在府上,三叔不反对他出来社交了。破天荒给了十两银子,能办三桌顶好的席面。
吃酒的人,一共三个。
考生相见,先说试题。
朱聿跟许行之这两天出门转过,聊了几场,今天例行话题,没有深入。
他们依然可惜谢星珩没来考试的事。
“他夫郎才怀上,也不是立马要生了,他考完再回家也来得及啊,说好晚出发,结果不来了。”
他们走动期间,各处转悠打听,才知道谢星珩不是没赶上考试,是直接没来。
江致微抓重点:“小鱼怀孕了?”
朱聿的话比许行之密,就由朱聿说。
先是月前,谢家大嫂生了双胎,县内好生热闹,怀得凶险。满县会接生的人都请来摸了肚子,还是百姓人多,力量大,找来了吴夫郎,给谢家大嫂正胎位,接了一对双胎出来。
又是江夫郎在谢家前院里,被诊出喜脉。
双喜临门,又是双份的赏钱,赶在冬日闲暇时,各家都在聊,说是好福气。
江致微也很高兴。
大房人丁少,弟弟新婚不到一年,就能怀孕,实是喜事。
距离他娘跟他说小鱼清算家资的事,也有三个月了。
三个月里,他娘只有拿捏不住他的时候,才会这疼那疼,浑身不舒服,骂小鱼下了毒。
梗在他心口的疑虑,在他娘的胡闹里,尽数消散。余下的全是疑惑,不知他们两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江致微写了一封家书,委托朱聿带回丰州。
刚得知弟弟怀孕,他也得给还未见面的小侄儿备份礼。
心思刚起,因囊中羞涩,他的喜悦也被泼了一盆凉水,顿时尴尬又难堪。
银子没有,各样饰品还有一些。
江致微隔天,收拾了几样常佩戴的玉佩、玉簪,去当铺典当,然后去首饰铺,买了一对小孩戴的脚镯。
进了当铺的东西,贬值厉害,也就够买一对镯子。
幸好是小孩子戴的,圈口小,不占称,能买对金的。
一并包好交给朱聿以后,江致微又说:“不论他们有没有回信,都劳烦朱兄给我回一封信。”
他们都没有想到,京城会变成一座巨大的监牢,来得了,走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