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女为帝(254)
皇后怔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这怎么可能呢?”
父女两对视良久,皇后苦笑反问。
许相逢深深地望了皇后一眼,终是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皇宫。
栖凰殿内,只剩下皇后独自一人枯坐在大殿之中,茫然地看着满殿繁华,想着许相逢说的话。
与此同时,馨德殿内,皇帝正铁青着脸色,听着影卫的汇报。
“依旧没有老二的下落?”
皇帝沉着眼问。
前来汇报的影卫低着头,不敢答话。
安贵为皇帝填上清茶,劝解道:“圣上息怒。对于目前的情况而言,没有贤王殿下的消息,反而是好消息。至少说明,贤王殿下应当对背后之人有用,暂且不会出什么大事。”
皇帝闻言看向安贵,对于这个安宁一手培养起来的后继者,有些微的惊诧。
安宁在自己面前尚且唯唯诺诺,不敢在自己发怒时出声,他倒是比安宁有胆色。
也不知是安贵的话确实有安慰到皇帝,还是单纯的只是因为安贵这一插话,搅乱了皇帝的情绪。
安贵这一句话后,皇帝确实是不似先前那般恼怒。
指尖轻敲着桌案,皇帝沉沉地想了良久,才对待命的影卫道:“罢,继续找吧。”
影卫得令,立时起身准备退下,却又听皇帝道,“如果找到了老二,就让他别回来了。这乌七八糟的朝堂,他向来是不喜欢的。既然不想回,就走吧。越远越好,去过他想要的闲云野鹤。”
想他一生都被困在这朝堂之上,为了权力殚精竭虑,自以为有旷世之才,能扭转温家皇室的败局。
将自己的爱人、子嗣,甚至于自己本人,全都埋在这算计里。
到头来,却是一切皆空,什么也没能抓住。
罢了。
他已然是埋在这王座之中出不来了,老大死了,老三终究逃不过和自己一般的命运,便让老二去过他自己的日子罢。
如果,他还活着。
皇帝重重地按着眉心,终是感到了无限的乏累。
但只要他还在这皇位上坐着一天,就还得为这武安的江山算计一天。
“安宁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皇帝问安贵。
“是。”
安贵答道,“义父已经将圣旨交到舒王殿下手里,如今已经启程回京。约摸六月底就能回到宫里了。”
“嗯。”
皇帝应着,又问,“让伍仁押解西戎公主返京的事,进展如何?”
“伍将军的队伍顺香漳河而上,已经抵达季城,最多再有十日,便可到达康都。”
安贵答道。
闻言,皇帝略想了片刻,忽地让安贵取来圣旨,提笔疾书。
待笔墨风干,皇帝将圣旨交给安贵,道:“让人带着这圣旨去找伍仁,让其到京后将人交给刘桐后,立即赶往京城六卫,上任六卫总督同一职。”
第229章 直抒胸臆
安贵领旨前去。
皇帝笔直的脊背松懈下来,倚坐在桌案之后,看着桌案上的那一方山河印玺出神。
当年自己跟伍仁、付知约等人同在国子监修习课业时,也曾是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
一起畅谈理想抱负,一起抱怨朝政不清。
三人本相约他日自己登基,便由二人辅佐,清一清这世家把持的朝堂。
却不想,还不等他登基,伍仁倒是先受命去了西疆领军。
待自己登基之后,付知约也远赴东疆,经许相逢举荐,成了当时镇东侯的副将。
镇东侯老去后,由许相逢推举,付知约接了镇东侯的位置。
从前的好友,如今也不知心向着谁。
伍仁大抵是能信的。
晏家虽然排斥朝廷插手西疆的事,但却始终坚守着当年五家的合约,对于朝廷派去的伍仁,也依旧能委以重任。
赤诚的人手下的兵,总是比别处的单纯,更何况伍仁本就不是什么喜欢筹谋的。
他如今也没多少能信的人了。
比起不知根底的,伍仁已经好了太多。
这京城六卫交给伍仁,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自己留给孟舒澜的皇诏,永不生效。
只是世事无常,未到尘埃落定的时候,谁也不能断定最终的结局。
昏黄的夕阳自窗外落了满殿,光与暗交织,将殿内的一切,以陈旧的丝线,织成苍古的画卷。
皇帝于光影阑珊间偏首,正见窗外残阳如火。
西斜的落日之下,大漠浩渺无边。
滚滚的热浪在沙石地上蒸腾,扭曲着残辉映照下的大漠戈壁。
时至六月,西疆大漠中白日里的气温已然高得吓人,到了夜里却又冷得宛若寒冬。
孟舒澜踩着余晖洒下的城垛影子,拾阶而上。
上得城楼,一眼便望见了那倚靠着城垛立着远眺落日西沉的人。
火一样的夕阳落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边,模糊了那略显锋锐的眉眼,平添了几分柔和。
散乱的青丝被大漠的风沙拂乱,远眺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好似远处的沙丘大漠中有什么神妙之处,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
“在看什么?”
孟舒澜缓步行至晏清身后,抖开手中的披风,搭在她单薄的肩上,“夜里寒凉,你伤刚好些许,莫要在城楼久站。”
“这次离开,恐怕就再难见这大漠孤烟。”
晏清拢了拢搭在自己肩上的披风,却道,“只是些小伤,早就好了。我自幼在这大漠长大,又勤修武艺,这点风寒碍不着什么事。倒是你……”
说着,晏清转头,看着孟舒澜略显单薄的衣着,微微蹙眉,“先前的毒虽然解了,但身体也是吃了大亏,需得注意莫要再染风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