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三十女人未竟情事——我的爱和我的梦(57)

作者: 童馨儿 阅读记录

我注意到一道清晰的伤痕从他的左额直划到右眼角,不禁笑道,“糟糕,破相了,怎么办?再想人见人爱,可就有点难了。”

他脸上的表情软和下来,也微笑了,“你还笑得出来。不过幸好,咱们都只是皮外伤,只不过你比我伤得更重一点。”他握住我的手,低声道歉,“对不起,宝儿,对不起。”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蔡文良急忙扶了我一把,我这才看到,自己的右脚上包着厚厚的纱布,我试着移动一下,可以移,但是一轻碰到地面,脚就钻心地疼。

我倒吸口冷气,蔡文良急忙说,“别动别动。医生给拍过片了,就是外伤,没太大的问题,是不是很疼?”

我抬起头来,轻声说,“我不想呆在医院里,我想回家。”

蔡文良很为难,“那不行。”

我坚持己见,“我只是皮外伤,无非换换药,打打针,不用住医院。”看他皱着眉头的模样,我有点恼怒,“我不管,反正我不要住医院!”

蔡文良赶紧说,“好好好,我去跟医生说一下。”

他转身出门,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叮嘱,“别乱动。”

我重新躺好,环视了一下病房。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很整洁,很安静。

我讨厌医院。空气中永远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它让我浮想连翩。这些想像都与最终的死亡有关,让人不寒而栗。

护士小姐轻轻敲门走了进来,仔细看了一下我挂着的点滴瓶子,然后说,“你最好还是少打点儿针,尽量静养吧。不然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太好。”

我一怔,问道,“什么,什么孩子?”

护士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的孩子啊?你不知道?你有孩子了。”

我双耳嗡嗡直响,眼前顿时漆黑一团。

我的例假向来不准,这个月迟迟不来,我也当它不过是正常情形。和蔡文良在一起,有过几次忘形所以的时候,但也坚持在自以为是的所谓的安全期里。怎么竟然有了孩子?!

护士又说了些什么,我完全没听进耳里。

她走了。蔡文良走了进来。

他怜爱地摸摸我的头发,“好了,回家吧。”

他拎起我的包,把我抱在怀里,出了病房,走出医院,叫辆车,嘱咐司机往我家开。

一切都有条不紊。

我忍不住用余光打量他,他不可能不知道我怀孕的事,怎么会平静得像没事发生?

永远爱17

11*

我一晚上都没睡好,我暗自思忖着,该怎么向他开口。这个孩子他也有份,我不能故作潇洒,让他完全置之度外。

他就躺在我身边,神情安祥。

我伸脚踢踢他,“蔡文良。”

凭什么我睡不着,他倒睡得那么香?我简直要气愤起来,他凭什么跟我装傻?说什么我都得跟他说清楚,不谈婚姻,OK,到此结束。我周宝儿实在耗不起这精力和时间。

他睁开眼睛,我仔细打量他,不不不,眼里并无一丝倦意,应该是一直也没有睡着。

我看着他,“文良,你爱我吗?”

他当然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轻叹一声,别过头去,“宝儿,聊了这个,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固执地坚持着,“我只要这个。你明明知道。”

他霍地回过头来,苦恼地看着我,“宝儿!别逼我。我真的不行。不行!”

我看着他。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吗?是否这世上的男人,都不过如此这般,爱只挂在嘴上说说了事?真要他们拿出一点行动,就得掂量着会不会伤筋动骨?

我平静地说,“那么文良,我告诉你,我也不行。”我清清嗓子,试图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清晰明白,“就这样吧。到此为止。别再见面了。”

他没有丝毫迟疑,下床,穿衣服,看上去和平时毫无两样。我真正心生崇敬,原来我与他相比,相差的岂只毫厘。

我看着他走出房门,自我的角度,看得到他径直走向大门,然后在大门后停住了脚步,我的心很没骨气地颤动了一下,有那么一刹那,我以为他后悔了,会得回过头来,与我相拥大哭,发誓与我永不分离。

但他只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盒子,搁在门边的鞋架上。然后,拉开门,离开。

门被拉开的时间不过仅仅数秒,却像是所有的风都趁此机会呼啦啦地灌进屋子里来。空气突然变冷了,以至于我的手脚也倏地冰冷起来。

再怎么冷,也及不上我的心。

永远爱18

12*

周美美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正在很努力学习下地行走。虽然脚上传来阵阵钻心的疼,但坚持着,也可以自己出门去打车,去医院,去买一点吃的东西。

生活还是要继续。

周美美的电话让我感到意外,她也有点不自然,说,“听说你妈身体不好,我想去看看,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我一下子就忘了她是我的大妈的女儿,我们应该一直生着嫌隙到老。我几乎是立刻就被感动了,她竟然知道要关心我母亲!

我欣喜而遗憾,“我受了点伤,不太方便走动,去不了。”

她在那头停顿一会,“你住在哪?”

我如实报出了我的地址。

半小时后,她摁响了我家门铃。

我着急地跑去开门,手撑在鞋架上,一个斜斜地倚在角落的小盒子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我这才想起,这是两天前蔡文良留下的东西。

顾不上蹲下身去捡,我打开了门。

美美出现在眼前。

一看到我的模样,她吃了一惊,赶紧来扶我,“你怎么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