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239)
杨焯廷看看儿子,似乎云纵已经没了昔日的锐气,也没了自信,眼中都是彷徨。
“吉官儿,你试试,都来了,打个玩玩。”杨焯廷将自己的猎枪递给云纵,云纵接过抢,拉上枪栓,扬手瞄准天上的雁,众人翘首以待那声枪响和应声而落的雁,但云纵放下了枪,说了声:“有些眼花,不想玩了。”
那是一种自卑,从未有过的不自信。
杨焯廷没有接枪,对他说:“放一枪,就当做是玩,就是空放一枪,也不打紧。“
云纵笑笑,重新举枪瞄准天上的猎物,一搂手,砰的一声响,天上大雁应声而落。
杨焯廷叹道:“这不是好好地?眼花都是你自己觉得的,爹地眼里焕豪还是那个神枪手。”
云纵笑笑,冰儿和北靖在采摘野果。如两只小猴子攀援在树枝上。
福伯一直在喊:“留心,留
急得在树下走个不停地仰头大喊。
“阿福,不用管他们,小子吗,磕磕碰碰没什么。”
云纵回到家中。晚饭时野味已经上桌。
文贤张罗着饭菜,招呼众人入座。
这时四姨娘庄头凤尖声叫道:“哎哟!我的金钗不见了。那个蝴蝶金钗可是我娘家给打地陪嫁物。”
焦急的样子,大家都提醒她是不是忘记了,放在了什么地方。
“不会,不会,我刚才洗手的时候就放在盆边上,一转眼就不见了,哪个眼皮浅地下人。若让我抓到打一顿送去见官去!”庄头凤骂骂咧咧。
霍小玉劝道:“四姐姐,先吃饭吧,或许是你记错了地方,或许吃过饭,那金钗自己跑了出来呢?”
庄头凤还是不依不饶,饭也不肯吃,退席去寻她那根金钗。
老祖宗心里不快,嘟囔一句:“什么宝贝得不行的金钗,饭都不吃了?”
绿儿借机瞟了对面扭扭捏捏玩弄指甲的心月说:“贫民小户眼皮浅,就是进了大宅门。那骡子就是骡子,马就是马,一眼也能看出来。”
心月狠狠瞪了绿儿一眼。
众人开饭,直到吃过饭。也不曾见庄头凤回来。
第二日,文贤和云纵正在屋里说话,它妈妈跑进来说:“姑娘快去看看,前面堂上四姨太在闹呢,说是茵茵姑娘偷了她的簪子。”
云纵从来知道四姨娘总是兴风作浪,闹得家里不得安宁,大步随了文贤来到前面春萱堂,茵茵正在揉了眼睛哭。不停地说:“茵茵不是贼,茵茵没有偷,茵茵是在地上捡到,要给大姐姐送去。”
秀儿打着茵茵问:“你说呀,到底怎么回事?咱们人穷,可是志不能短。”
茵茵哭得更凶,一再说:“茵茵没偷。是在草里发现的。要给大姐姐送去,就被人抓了送到这里。”
众人七嘴八舌。有追问茵茵地,有问四姨娘的。
庄头凤说:“四喜她们四处在搜寻,就见茵茵鬼鬼祟祟地藏了东西在身后就跑,抓到她,她手里拿了簪子。”
“不就是一支簪子吗?鸡飞狗跳的。”云纵骂。
“这不是一支簪子,不能有家贼!”四姨娘不依不饶。
文贤气得骂:“你嘴巴干净些,事情还没弄清楚,你一口一个贼说给谁听?”
众人连忙拉劝,霍小玉劝道:“一家人,不要伤了和气,四姐姐想要什么,到妹妹首饰盒里去拿。大姑娘难得回来,不必伤了和气。”
话音才落,紫儿推开众人上来,笑吟吟地晃了一支碧玉衔钻石地簪子说:“四妈妈,紫儿拾得一支簪子,快看看是不你的?就挂在紫儿是环佩上,还奇怪呢,是支精致的簪子呢,一看就像是四姨娘那支。”
四姨娘偷看一眼,又拿在手里左右看看。
“看,我说吗,簪子怎么会丢呢?”
“那茵茵捡地那只是谁地?”有人问。
紫儿接过来看看说:“这不过是支不值钱的玉石簪子,四妈妈家也不会用这么寒酸地首饰给女儿当陪嫁吧?就是在紫儿家里,丫鬟陪给小厮随嫁的东西都强过这玉石钗子百倍。四妈妈不防一并收去问问下面的妈子们,是不是谁丢了的也未可知呢。”
紫儿温文尔雅,谈笑畅然,一场风波化于无形。
四姨娘一见自己不值钱地玉簪换了件值钱的宝物,立刻笑逐颜开说:“是我眼花了,可不是这簪子才是我那支陪嫁。我说去了哪里呢,却是挂在了紫儿的腰带上。”“说得是呢,杨家怎么会闹贼呢?多半有一只半只耗子是可能的。”
各自散去回到房中,文贤还在为此事生气,秀儿搂着茵茵,茵茵哭得可怜。
许北征叹着气问:“儿她娘,你多想了,若是不高兴,就早些回云城去。”
“茵茵,以后地上掉地东西不许捡拾!”秀儿骂道。
三儿驳斥道:“大嫂说,要路不拾遗,地上掉的东西要捡来给嫂嫂,还给失主。不能不管不问,丢东西的人会焦急。”
云纵说:“大家,前天爹还吩咐,说是姐姐过去的那间房一直留着,东西都是姐姐的,姐姐可以尽数带走。为什么姐姐不去,反还要住三弟的院子。”
“杨家的东西我不要!”文贤坚决地说。
“大姐,你不要多想,这是幕后有人故意要赶走姐姐,是在对付我!”云纵忍不住说出口。
第二卷57 依旧窥人有燕来
文贤扮出笑脸,拉过云纵,为他整整衣衫,宽慰说:“弟弟,你多想了,爹爹他不会做此等事。其实爹爹心里是心疼你的,做父亲的都是这样要硬撑了脸面。你看,姐姐当年气得他发狂,如今他老还不是没了任何脾气,也认了你姐夫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