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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寡夫他总被觊觎(23)

作者: 小茕月 阅读记录

“怎么了?去茶楼玩得不开心?”

郁慈埋着头,目光盯着瓷碗,开口道:“没有,挺好的。”

贺衡顿住手,语气平和道:“那就是有其他的缘故了。”

郁慈握着筷子的手攥紧,努力稳住声线道:“不是,只是我最近有点无聊。”

他不想显得跟个告状的小孩子一样。

贺衡没有多问,将筷子搁下,拿帕子擦了擦手,颔首道:“最迟明天,我就能腾出时间陪你出门。”

郁慈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胡乱点头应付几声,心里惦记着今晚的事。

饭后,贺衡没有多待,他想早些将处理完文件。

即将越过门时,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回首,日光将他的身形拉得很长,眉骨锋利,开口道:

“陈管家年纪大了,也是时候休息了。”

门扉合上。郁慈圆眼睁大,后知后觉地感到后背发冷。

这府上发生的每一件事都逃不过贺衡的眼。可明明男人什么都知道,还要来问他。

是想试探他的态度吗?

夜色渐渐浓重,郁慈换上珍珠带进来的衣裳,将包袱紧紧抱在怀里,频频望向窗外,不安的心绪让他手心里一片濡湿。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像什么东西落地。郁慈眼睫一颤,如鼓的心跳声几乎淹没了他。

“叩、叩——”

敲门声传来,郁慈一颗心高高悬起,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却没有开门,而是偏头听着门外的动静。

“夫人,我是沈大少派来的人。”

门外的人压低嗓音说。

郁慈眼底闪过欣喜的光亮,连忙拉开门。一个黑袍男子立在外面,躬身说:“夫人,我们快走吧。”

郁慈点点头,跨过门时才发现地上静静躺着两个人,是贺衡每晚派来守在凝翠阁。

“夫人不必担心,他们药效过了,自然就醒了。”男子解释道。

郁慈随着他一路避开人眼,来到一处偏僻角落,围墙上搭着爬梯。

郁慈将包袱系在背上,拒绝了男子的帮助,顺着梯子小心地往上爬。

墙砌得很高,郁慈翻坐在墙头上,呼了口气,将害怕压下去。一探头,却看见墙角下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月光下,沈清越张开双臂,黑眸中是皎皎笑意,勾唇道:

“阿慈别怕,往下跳,我发誓不会让你摔了。”

郁慈愣了下,才蹙着眉,声音紧张兮兮道:“那你一定要接好了。”

少年瓷白的脸蛋上不知从哪儿沾了点灰尘,细细的手指抓着墙面,圆眸不安地眨动,像一只可怜巴巴的流浪小猫。

沈清越抬着头,心尖软成一片春水,温声道:“好。”

郁慈微微挪动了下小腿,瞄着脚下的高度,深吸一口气,咽下紧张,脚往下一蹬——

“唔!”

少年吓得闭上眼睛,下一刻,一个宽大的怀抱稳稳接住他。在细细的喘气声中,他听见男人含着笑道:

“接住阿慈了。”

郁慈睁开眼,沈清越搂着他,眼里像含了细碎的星光,眉眼间都是化不开的笑意。

“我还从来没见过阿慈穿成这样。”

郁慈退出他的怀中,小腿还有点发软,小声问:“你怎么也来了?不怕被看见吗?”

沈清越握着少年柔软的手心,牵着他向停在黑暗中的车辆走去,道:“当然是为了来接我的阿慈私奔啊。”

晚风迎面扑来,男人今晚心情好像格外好,郁慈眨了下干涩的眼没说话。

坐进车厢内,郁慈神色还有点没回过神的。

沈清越伸手撩开他被冷汗浸湿的发丝,露出瓷白的额角,指腹轻柔地擦去他脸蛋上的灰尘,笑道:

“阿慈胆子怎么这么小,把自己弄得跟只花猫似的。”

郁慈偏着脸任他擦着,舔了舔干涩的嘴角,道:“我渴了,我想喝水。”

沈清越道:“很快就到公馆了,阿慈还可以忍忍吗?”

郁慈盯着他不说话了。

车辆正好经过一家歌舞厅,灯火辉煌的门口,来来往往进出着不少人。

沈清越让司机停下,打开车门跨出去,朝少年道:“阿慈等我。”

等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后,郁慈转头瞄了眼前面的司机。

沈清越走进歌舞厅内,绚丽的灯光不停变换,嘈杂的人声扑面而来,他蹩了蹩眉。

这儿的老板是个穿大红旗袍的美艳女子,一眼认出了他,扭着杨柳似的腰肢走过来,娇笑道:

“哟,什么风把我们沈大少爷吹来了。”

脂粉的香腻气在空中浮动,沈清越神色平静,淡淡道:“路过进来讨杯水喝。”

程双勾着红唇,扬了扬手示意侍者去端水,一双含情眼盯着他,吐气如兰道:“那喝完水,大少还走吗?”

沈清越眸中不着痕迹地闪过一抹厌烦,维持着礼节道:“不了,着急回去。”

程双见他不为所动,也不强求,撩开青丝笑道:“那大少好走。”

转身踩着细高跟鞋离去,留下一段曼妙的身姿。

沈清越拿到水,径直走出歌舞厅,打开车门的一瞬间,面色顿时阴沉下来,转头问司机:

“人呢?!”

司机吓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开口:“郁……郁少爷,不是去找您了吗?”

沈清越眼里如同酝酿着一场风暴,黑沉得吓人,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来:

“他会带着包袱去找我吗?你个蠢货!”

灯光昏暗的巷子中,郁慈不停地往前跑,细细的喘息声随之凌乱的脚步散开。他紧紧抓着包袱,不敢回头。

沈清越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他跑了,但应该没有这么快找到他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