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目惑世(62)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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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风忆情再次醒来，他已经一身清爽，穿戴整齐地躺在床上。

房间和床铺已经收拾整齐，不留一丝痕迹，仿佛那两天的疯狂只是南柯一梦。

只除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双腕处已经变得青紫的勒痕，提醒他发生过什么。

此时，敲门声响起。

“正王夫，你醒了吗？”是张洛的声音。

“张总管，有事吗？”他淡淡地道，“王爷呢？”

“王爷已经去上朝了，还留下话给您。”

他皱眉，“说。”

“王爷说，纳侧夫的事就叫由你全权负责，日子定好了就派人进宫告诉她，她会在婚礼当天准时出现的。”

房内沉默了一会，才传来他淡淡的声音，“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是。”

我们终究走到了这一步呢！天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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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女人可以三夫四侍，但是娶正室和纳君朗是完全不同的。

娶正室代表的是两个家庭的结合，而纳君朗则只是缔结附属关系。

所以娶正室有交拜天地，拜高堂，而纳侧夫则只需要妻主大人在当天出现进行一下夫妻交拜，等侧君向正室奉过茶后便算礼成，直接回房，宾客就由正室接待。

如果说风忆情的婚礼是新式奇异，那么楚狂的出嫁就完全按照传统，虽说是做个侧夫，但毕竟是嫁进王爷府，一切规矩礼数都正规正矩，丝毫没有轻忽。

风忆情一早就将自己打扮得端庄贵气，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透着世家公子的气度，指挥若定，令到场的宾客无不对其点头称赞。

“吉时到，请新人进场。”司仪的声音响起。

风忆情站在右边的主位旁，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看着那对缓步进场的新人。

楚狂和天琳手各执一端红绸，缓步进场，在大厅缓缓中站定。

“夫妻交拜。”

两人对拜，楚狂偷瞄对面的女子，却发然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底不禁一颤，眼底划过一丝苦涩。

“请王爷王夫坐上主位。”

风忆情看着左边漠然入座的人，那没有一丝波动的脸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天琳，别怨我，将来你会明白我今天的苦心。

“请新人向王爷王夫奉茶。”

接过小侍递来的茶杯，楚狂恭敬地奉上茶，“王爷请用茶。”

良久都得不到回应，众人都看向那个脸上没有一丝喜悦的女子。

大厅霎时变得安静诡异，风忆情不禁用力握紧了手，楚狂的脸色也开始变白。

然后，一双手慢慢地接过了茶。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呃……请新人向正王夫奉茶。”

“王夫请用茶。”

“嗯。”接过茶抿了一口，按例给了一个红包，风忆情笑容可掬地道：“以后要好好服侍王爷，知道吗？”

“是。”

“礼成——送入洞房。”

一切，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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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风忆情把婚礼事宜置办得妥妥当当，接待宾客挑不出一丝毛病。

当送完最后一批宾客后，夜，已经深沉得看不见月亮。

风忆情一步一步地穿过已经收拾好的大厅，只有在独自一人的时候他才能露出真实的表情。

那是夹杂着不甘，无奈，伤心和痛苦的表情。

缓步走在王爷府内，他抚过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似是要将它们都刻进记忆之中。

回到房内，静静地坐在那张空旷的大床上，环视四周，视线落在了那雕工精美的妆镜台上。

眼底的光芒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们都不是喜欢别人服侍的人，每天起来能自己动手的都是自己动手，可是梳头却是不得不要人服侍。

所以每天，他们都会互相为对方梳发，那当中的亲密无间是他永远也无法忘记的。

可是，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突然，一阵细微的石头敲击窗户的声音响起，他一震，旋即收起所有的表情，冷冷地道：“进来。”

一道人影从窗外闪进来，单膝跪在地上恭敬地道：“主子，一切已经准备好了。”

“嗯，我知道了。你们先动身，天明之前要赶到离城。”

“那主子你……”

“我自有打算，照我的话去做就可以了。”

“是。”

当人离开后，风忆情便换上一身黑色劲装，最后眷恋地看了房间一眼，吹熄了烛火，毫不留恋地关门离开。

离开王府前，他特意向新房走去。

看着已经熄灭烛火的房间，他苦涩一笑。

天琳，以后你的身边便有另一个人代替我的位置，你要像世间女子一样善忘，把我完全剔除在心外，然后很幸福地过日子。

至于我，就不再是你关心的对象了。

快速地转身，他强迫自己不再停留，只因他怕再不走就再也走不了。

风忆情离开王府后并没有马上出城，反而骑着马将凤都走了一遍。

半年的生活，她带着他玩遍凤城的里里往往，这个地方记载着他们最甜蜜最幸福的回忆。

他知道自己这一走，可能再也不会有机会回来，所有他只能尽可能地将那些美好的过往烙进心底。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终是不得不离开。

策马飞奔，她和他的故事不断在他脑海中回放，却也如两旁的景色，被他远远地抛诸脑后。

不知道自己策马狂奔了多久，直到他感到疲惫才慢慢停了下来。

下马，靠在一棵树上微微喘息。

“你就真的这样不辞而别了吗？”一道淡淡的女音响起，吓了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