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的,又怎样?(41)
连续几日,能明做了很多试验,无一凑效。
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拖住倚杰,又有什么法子让倚杰在我倒下时及时出现,或许,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
我说:“老娘不治了行不行?”
能明咬牙切齿:“不行!”
唔,快照镜子,难得你面目狰狞。
第三十三章
能明在我的左右和身后堆满毛毯被褥,他满意地说:“这样你就倒不下去了。”
还可以往前倒。
他潇洒地坐到对面,伸出双手与我四掌相对,我深吸口气闭上双眼,努力想象气沉丹田气沉丹田。
他说:“看着我。”
你不是说运气时要闭上眼睛吗?
“反正你也不是学武功的料,闭不闭眼无所谓。”
过分!我推他,他双掌一拂一定,胶住我的双手,让我使不上力。
“欺负没武功的人算什么本事?”
“第一次听说玉面郎君会欺负没武功的人。”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有点熟悉又很陌生。想转头去看,却被能明的表情吓住了,他眼神淡定面色凝重,像——像王者般洞察一切,那个吊儿郎当的男孩哪去了?
严肃的哲别大人忽然灿烂一笑,我打个冷战,看到那个站在他身后的人。
郭——二!
郭二在这儿!那郭三呢?
“三儿没来。”郭二说。
他坐下,把掌抵在能明肩上,一波波热浪袭来,身体想往后飞,手掌却与能明的牢牢粘在一起。我剧烈抖动,热量从毛孔里散出去,钻出衣服碰到被褥又反弹回来。
“住手!我要烧着了!”我大叫。
“天还没黑。”能明显得有点紧张。
天黑了,身体凉下来了,脚趾开始冰冻。
能明不耐地皱眉:“这样也不行?”
郭二看着我,很深很深地看我。我闭上眼。是我把你撵出郭家让你们兄弟不得团圆,又是我毁了郭家害得你当不成挥金如土的大侠,你又何苦跟着能明来救我,白做无用功。
“三儿在泉企等你。”郭二忽然说。
我猛睁眼看能明,他耸耸肩,郭二拍他一掌,他冲我吐舌头做鬼脸。
“你们早认识?”
“难道我没告诉过你,二哥是我的拜把兄弟?”
你何时说过??如果脚能动,我一定踢死你,我是认真的!
“你们,都出来了?”我看着能明问郭二。
“是啊,大哥说要搞什么计划,把我们都疏散了。”
郭大?搞什么计划?
你是说郭大搞的计划?
“喂,喂,你干什么?”能明怪叫。
我一脚踢出:“闭嘴。”
然后,我轰然倒下,看见能明跪在一旁喜笑颜开。
刚才,我站起来了?我踢出了一脚?我抬手,能抬起来,我踢脚,能踢出去。
“喂,让你踢一次不等于可以踢两次。”
能明长腿踢回,只听“砰”一声,滑出去的反而是他。
“你打我?”能明指着郭二怪叫。
今晚他老是怪叫。
郭二轻描淡写:“我只用了一成的力。”
“都使上碎沙掌了你还想用几成力?我是你义弟!”
“亦秀是我妹妹。”
手蒙着嘴,我泪如雨下。
能明越发耍赖,躺在地上乱叫:“啊哟,啊哟。”我想去扶他起来,只见倚杰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他已站了很久?
能明蹿起来挡到我前面:“你答应过,只要我治好她就放她走。”
倚杰一字一句:“我说的是,只要能治好,是走是留随她的意。”
所有人都看着我,能明是焦急的,倚杰是霸气的,而郭二,他的眼里只有兄长对妹妹的宠腻,温暖地说,回家吧,回来吧。
我说:“我想见郭三。”
郭二笑:“三儿迷上了泉企的草原,我们去那里找他。”
在我的经验里,出个远门都要准备半小时,现在要出国(番国也算国),至少得收拾一个晚上吧,而且,我是要永远离开再不回来。
可人家江湖人士的习惯不同,能明把我一挟,蹿出门去,我们飞翔在建川城上空,只是漫天的雪花好像变成了冰弹,打在脸上很疼。
跳下城墙,郭二打个呼哨,三匹马从暗处跑来,能明把我丢到中间一匹马上,一拍马屁股:“走!”
“啊——”我不得不怪叫。
我不会骑马啊!
能明飞过来坐在我身后:“你怎么这么笨?”
“二哥,他骂我!”
郭二回过身:“能明,别闹。”
能明一摊手,我吓得反身抱住他。他撇嘴:“那怎么办,让她跟你同骑?”
不!
还没等我反对,郭二已调转马头跑开:“快跟上。”
能明把我这匹马背上的东西捆到他的那匹马上,然后跳到我身后嘿嘿奸笑:“坐稳了。”
他是故意的。明明这是长跑比赛,他却指挥马跑障碍赛,时而跳高时而落下,颠得我头晕眼花摇摇欲坠。
胃里翻江倒海,要吐了!能明机灵地把我甩到雪地上,然后傻站在一旁。
我不骑马了,我走路行不行?
郭二策马回来:“能明?”
能明把我扶起,拍去我身上的积雪,莫明其妙来了句:“我就说女人麻烦。”
我靠,姑奶奶打你个“女人麻烦”。
再上路,还是与能明同骑,他小心翼翼地揽着我,走一会问:“难受吗?”
“不。”
走两步又问:“想吐吗?”
“没吐的了。”
“那就是难受了?”
“不难受。”
“那想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