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他的血怎么这么好喝(199)
好吧,逻辑严密,符合他一头狼能说出来的回答。
伊莱其实知道他想问什么,“是不是想不通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
希尔笑,“方便说说吗?”
“因为你是我的。”
希尔显然不解。
他正要继续问,那边伊莱似乎一点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于是他听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故事。
他是一棵维系那些神的力量的树,是这头狼吃脏东西养他,有一天,那些神集体造反,让伊莱吃了路西法,让他“吃”了耶和华,于是他俩分别拥有了一半神格。
造反的神不允许一切不稳定因素存在,追杀伊莱,伊莱唯一活命的机会就是把他吃了,获得完整的神格,成为完整的神,才能和他们抗衡。
才能把树砍了,把神域毁了,把那些神全都消灭。
于是伊莱下来,准备吃他,却阴差阳错一起生活了十二年,最后也没吃掉他,反而帮他抵住了那波致命攻击,自己则被抓了回去。
“针对我也是因为我是另一半神格吗?”希尔问。
“不,他们不知道你是树,针对你单纯出于嫉妒,觉得好玩,因为你‘以人身抢了他们的信仰’。”
“这样。”希尔淡言了句。
他本以为自己遭受的这一切,会出于更势不两立的目的,就像他们针对伊莱是因为伊莱威胁到他们的存在一样,没想到只是因为,好玩。
如今看来,势不两立的,只有他和伊莱。
希尔很快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么你呢?城墙上为什么不吃我?被抓回去不就意味着死吗?”
伊莱虽然没回答,但希尔却从他眼神里读到了一些东西。
那天真无邪、相依相伴的十二年,反而成了他的负累。
“所以你说,你现在整条命、整个人,是不是我的?”伊莱捏了一把他的腰。
希尔却笑笑,“你并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如果知道有今天的话,我会选择在城墙上就被你吞食。”
“就这么讨厌我?你以前明明很喜欢小狗‘伊莱’。”
希尔却摇头,“没讨厌你,讨厌的是不顾我意志强加在我身上的一切。”
伊莱停下,抚弄着他鬓角的银色发丝,“你和那些人商量着怎么弄死我的时候,心里有出现过每天都得抱着睡的小黑狗吗?”
“那么你呢,十二年,四千三百八十个夜晚,窝在那个叫希尔的倒霉蛋怀里睡觉时,有多少个夜晚想的是‘我要吃了他’。”
“是我养大的,该我吃的。”伊莱沉默许久说,“没错,我最后会吃了你,但在这之前,又想和你做爱。比起花言巧语欺骗你掉入另一个虚假的‘小狗陷阱’,最后再残忍告诉你我要吃你,是不是反而现状更容易接受一些?”
希尔差点给他的‘动物式发言’气笑,但伊莱说的没错,他可以接受通往善局的‘善意欺骗’,接受不了通往地狱的‘甜蜜陷阱’。
希尔扶着他的肩调整了一下身形,“那么你要小心了,最好在我找到能打得过你并且把你吃了的方法之前,把我吃了。”
“你想活下去,我也想的,不是说谁吞噬谁都可以的吗?既然知道了这个可能,不管怎样我都要试试的。”希尔笑着继续说。
伊莱看了他半晌,也笑,“那就试试吧,看看最后是谁吃了谁。”
伊莱将他扶下来一些,吻上他的唇。
希尔起初睁着眼,任他吻着,最后闭上了眼,回应了他。
他们亲得比科尔瓦多最恩爱的情侣还要缠绵汹涌,空气中浮动的暧昧热潮掩盖了唇齿相依间想要将对方吞吃入腹的森寒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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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没有永远太平的国家,尤其资源极度短缺的情况。
打打杀杀是常态,这么多年科尔瓦多也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伊莱和以前一样,站在最高处,俯视着底下的一切。
小希尔有了更多并肩作战的伙伴,他不用每次都亲力亲为,那柄银剑许久都不出鞘。
应付起那些光怪陆离的事物,也更得心应手,他们也有巫师,可以和对面的巫法抗衡,至于脏东西凝成的精怪,吸血鬼实际就是另一种形式的精怪,对上也丝毫不逊色。
伊莱许久都没去找希尔,一直到这场小战争风波过去,他才重新出现希尔寝殿,却看到了始料未及的一幕。
希尔缩在床上,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浑身颤抖着,苍白的脖子上蔓延着清晰可怖的青筋,正在缓慢往上爬。
要在以往,伊莱可能不知这是什么,但是他如今跑过了那么多地方。
那是巫术的反噬。
希尔也看见他来了,还能勉力撑起一个笑,“要不今天就算了吧,免得待会扰了伊莱大人的兴致。”
伊莱没说话,走过去,将希尔从被褥中抱起,走到窗边的沙发坐下,收回所有信息素,抬手就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个口子。
希尔对他的血根本没有一点抵抗力,咬着他脖子就是一顿失智的猛吸。
但百试百灵的血液此刻并无法抚慰住他身体里由内而外肆意破坏的“怪兽”。
没一会希尔攥着他衣领的手便青筋爆起,连血都不喝了,痛苦地在他颈窝闷嚎着,像是被可怕的东西钳制住一般,拼命挣扎着。
好几次刮到伊莱的脸颊,顷刻一道血痕。
伊莱制住他的双手,牢牢锁在怀里,发疯的希尔才被迫平息下来,鼻子埋在伊莱的肩膀,无意识地发出很轻很轻的“呜呜”声,身子止不住地颤。
老管家很快带着巫叔来了。
但也只是让希尔稍稍镇定下来,脖子上的青筋依旧没有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