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史炮灰自救手册(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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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正事已经办完,叶澄决定打道回府。
刚迈进叶府大门,他又突然止住了脚步。
惹得王全又是一阵心惊。
一旁的柳絮主动问道:“怎么了公子?可是有什么事还没办?”
叶澄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笑,语气却依旧淡淡:“无事,就是想在这儿透透气。”
“你们先进去,不必管我。”
王全本想再挣扎一下,然而等他对上叶澄那似笑非笑的眼眸时,又将劝说的话咽了回去。
罢了罢了,还是不触这位祖宗的霉头了,万一要惹恼了人,受罪的可是自己。
二人很快进了府中,一高一低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叶澄的视线。
叶澄的眼神遂黯了黯,当即走到了小巷处,将正欲逃跑的小厮堵了个正着。
猝不及防被抓住现形的小厮身子一滞,旋即僵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叶澄则迅速将这自出了丹青阁后就开始跟踪他的人打量了一番。
盯着这张似熟非熟的脸,叶澄几乎是立刻就回忆起来,这人正是在春明院当差的小厮。
那日叶归远来紫藤院探望他,身边跟着的几名小厮中,就有这人的影子。
而他之所以对这人印象深刻,是因为这小厮的右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叶澄有些无语,这叶归远究竟是找了多少人来监视他?
有了一个王全还不够?
可他虽气愤,却也知晓绝不能冲动行事。
他的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皱,这事——他只能装傻。
“嗯?瞧你穿衣打扮不像是个主子,是哪家的小厮?为何在我叶府门前随意晃荡?”
叶澄斜睨了一眼面前僵住的人,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屑。
若是仔细听,还能听到其中夹杂着的些许恼怒。
“快说!”
可小厮这会儿哪里能分辨的出。
这位二公子嚣张跋扈惯了,向来都是如此目中无人的对待他们这些下人,小厮便下意识以为叶澄对他未曾产生怀疑。
于是,虽被呵斥,小厮依然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他拱了拱手,露出个讪讪的笑:“二公子,奴才是在春明院当差的。”
“老爷差奴才出来、出来买些东西,不料与公子您撞上了,都怪奴才没眼力劲儿。”
“噢——”
叶澄故作恍然,将万人嫌人设贯彻到底:“原来是我爹院子里的。”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去!没瞧见本公子在这儿躲清静?做个奴才都做不好,拖拖拉拉的像什么样子。”
“公子说的是!奴才这就进去!”
小厮心想这二公子果然是个草包,好打发的很,连头也没抬,一溜烟就跑了进去。
沉吟片刻后,叶澄又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再没有别人跟踪他之后,才平复了一下不爽的心情,进了府。
结果一进紫藤院,他被人监视的烦躁就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心虚感。
因为他看见谢承南正笔挺地站在柴房前,顶着一双幽怨的眼睛望着他。
第22章
紫藤院里的花在下人们的悉心打理下,均已盛开,徐徐清风拂过,连带着吹来一阵淡淡的花香。
本该是令人心旷神怡的环境,却因谢承南面无表情的神情,带来一丝微妙的压迫感。
这人好像真的在不高兴。
得出这个结论,叶澄攥紧手中包装纸,略显几分心虚地躲开了谢承南的目光。
他轻咬下唇,大脑也开始搜罗着如何哄人的方法。
殊不知谢承南却只是在想,这人明明心软得不象话,还非要装着、学着人家做恶人。
即便在知晓王全就是个奸细的情形下,却还是瞧不得王全为自己辛苦跑腿做事,默默地将两样东西提了一路。
也不知这人以后在听到叶归远那个老狐狸做的那些肮脏事时,能否承受得了。
到时一旦拿下罪证,他定不会对叶归远心慈手软。
只是,到那时这软得像团棉花的人又该如何处置?
谢承南盯着叶澄心神不宁的脸,心底忽的产生一丝异样感,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在他的心上钻出来,在上面生根发芽。
叶澄全然不知男人在想什么,只是磨磨蹭蹭地走到谢承南跟前。
又跟做贼似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定无人在意,才忙拉上谢承南的手,进了柴房。
关门后,叶澄的后背紧紧贴上柴房的门,因为紧张,眼梢迅速潋上一层薄红。
他呼吸紊乱地先发制人:“我今日出去,是为你买好吃的了!”
说罢,便将手中的青梅糕和冰水荔枝膏依次展开来,怼到谢承南的眼前。
谢承南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晦涩难明地盯着叶澄,语气幽怨:“公子为何不带我出去?”
说着,又自顾自地给叶澄定了罪:“公子嫌弃我,嫌我是傻子,出去给公子丢人。”
叶澄被他深邃的眼神盯得有些招架不住。
平日里谢承南情绪稳定的时候,有那股痴傻的气质加持,自然会将他原本冷峻的五官气场冲淡些,叶澄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下谢承南不高兴了,这股冷冽的气质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
若不是谢承南的语气依旧委屈无辜,叶澄甚至都要以为谢承南是在脑子正常的情况下站在他面前。
他硬着头皮解释:“没有,我没有嫌弃你。”
谢承南不放过他,仍旧前言不搭后语地追问:“那为何不带我?你带了别人,别人不傻,比我聪明,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