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史炮灰自救手册(39)
“我——”
叶澄卡壳了,其实他到现在也不知早上那下意识想要躲避谢承南的情绪是怎么来的。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是嫌弃谢承南。
可现下怎么也想不通的他只能苍白地解释:“没有,真的没有嫌弃你,你一点儿也不傻。”
“骗我。”
谢承南抿了下唇,低低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难言的撩人。
叶澄却有些急了。
那股说不上来的焦躁令他下意识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匆匆向前走了几步,凑到谢承南跟前,仰头解释。
“我真的没有嫌弃你,如果我真的嫌弃你,怎么会给你带好吃的?还进来柴房与你说话?”
他本就水润的杏眸因着焦急在此刻更加湿润了些,白皙的眼梢也生出一层薄薄的红,似是胭脂敷在一块白玉上面。
漂亮诱人又楚楚可怜,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谢承南的喉结上下暗暗滚动了一瞬,眼睫也因隐忍而轻颤了下,本就青筋盘虬的手背愈发绷直。
如若说方才他是装出来的生气,那么此时此刻的他便是真的有些不爽快了。
他真想问问,这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有多么勾人?
一想到叶澄在跟旁人讲话时或许也是这副模样,谢承南本就不虞的眼眸就愈发冷沉了些。
他微微闭了闭眼,往后退了几步,欲与几乎要引他情绪失控的罪魁祸首拉开距离。
不料这行为却被叶澄误认成了不信任。
急着想证明自己并非嫌弃谢承南的叶澄,只得再次用直白的肢体接触来证明给这傻子看。
他紧紧环抱住谢承南的腰,泫然欲泣:“你看,我都抱你了,怎么会嫌弃你?你信我好不好?”
温热且软绵的触感迅速在谢承南的身上蔓延开来。
他的呼吸沉得不象话,却还是绷着脸克制着想将叶澄推开。
不料叶澄预判了他的动作,旋即抱得更紧了些。
两人的身子紧紧相贴,似是血液般相融在了一起。
半晌,叶澄才从谢承南的怀里抬起头来。
“你信我了吗?谢承南。”
他的双手搁在男人的肩上,端的明明是疑惑的腔调,表情却有股难以言说的近乎勾人的天真。
谢承南眸底闪过一抹欲色,却又转瞬即逝。
他压抑住想要抚上怀中人腰间的本能,避开了叶澄的眼神。
叶澄一怔,也有些无措地松开了手,双手交迭在一起,满脸不安。
直至一阵死一般的寂静后,他才见谢承南低眉看了看地上的吃食,又佯作无辜看向他。
“我饿了。”
叶澄:“......”
想要人喂就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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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费了些工夫,但总归是将谢承南哄好了。
叶澄依稀记得今早出府前,王全告诉他郎中要来的事,便很快回了房。
果然,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王全就领着郎中进来了。
叶澄猜测这郎中也是叶归远请来的,虽然不知叶归远究竟是什么目的,但他总归还是要谨慎些。
他暗暗决定,如若说这个郎中给他开了药,他肯定要偷偷倒掉,绝对不会喝。
不想郎中只是面色如常地为他把了脉,得出脉象平稳的结论后就离去。
叶澄心底疑惑,面上却不显,佯装散漫地将人打发了。
待郎中和王全出去片刻后,他才叫来柳絮,悄声吩咐:“柳絮,你悄悄跟上去,瞧瞧这个郎中是不是已经出府了。”
“注意,千万别叫人发觉。”
“是,公子。”
柳絮也不多言,很快应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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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明院。
叶归远程坐在正座,望着方才还在紫藤院中为叶澄把脉的郎中,神色晦暗难辨。
“他前些天还卧床不起,怎的突然就自己痊愈了?”
他缓缓开口,语气阴沉,令人青天白日的就生出一股不寒而栗来。
郎中已然是满头冷汗,噤若寒蝉。
他颤颤巍巍地回道:“这——我也不知是何缘故,明明二公子之前的脉象,还有命不久矣之征兆,不知道为何突然就痊愈了。”
叶归远一时没回话,只是用那双阴沉的双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郎中,似是在判断这话里的真假。
气氛瞬间冷凝,郎中不住地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却大气不敢出。
半晌,叶归远才冷哼一声:“罢了,如今我需要他的身子完好,倒是老天助我。”
“以后每隔半月,便来为他瞧瞧。”
“病病殃殃的可不成样子。”
“李郎中是聪明人。”叶归远别有深意地笑了两声,悠悠道,“若是将事办妥了,令尊的小女自然也能保住。”
闻言,李郎中呼吸霎时有些凝滞。
他双手紧紧攥成拳,因太过用力整个身子都有些微微发抖。
他努力扯出一抹笑,表忠心似的说:“老爷放心,小的定当尽心竭力为您办事。”
叶归远抿了口茶,接着问:“那味药制的如何了?”
“回老爷话,那味药已经备好,老爷现下就可试一试。”
“罢了,你且好好留着,现下还不是时候。”
叶归远眼底闪过一抹阴翳:“这东西,得用在刀刃上才行啊。”
“是。”
李春德犹疑片刻,放下身段卑微祈求道:“老爷,能否、能否叫小的见见、见见小女,只一眼,小的只看一眼便好。”
叶归远闻言抬起了头,半眯的眸子睁开,晃出一抹笑:“现下?你女儿应是不大适合见外人,还望李郎中见谅。”
半晌,李春德才松开紧攥的拳头:“是,那小的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