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史炮灰自救手册(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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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柳絮也回来给叶澄回话。
“如何?”
叶澄从榻上坐起,忙问道。
“回公子的话。”
柳絮微微欠身,如实回道:“那郎中果然未出府,叫那王全领着,往春明院的方向去了。”
叶澄闻言,唇角勾出一抹讥讽的笑。
果然是叶归远派来的人。
思虑片刻,叶澄又问:“他在里面待了多长时间?”
“回公子。”柳絮仔细回想着方才的情形,说道,“约莫一盏茶。”
“奴婢还特意多瞧了一会儿,依稀记得那郎中出来时,脸色不大好,不知是不是被人训斥了的缘故。”
叶澄挑了挑眉,轻笑了下:“有点意思。”
“对了,柳絮,能跟我说说那郎中出来时,脸色具体是何模样吗?”
末了,怕柳絮听不懂,又补了一句:“是生气还是愤怒?亦或者是伤心难过?”
柳絮忍不住挠挠头,细细想了一会儿说:“奴婢也说不清,总之那郎中脸色铁青着。”
“奴婢瞧着,像是动了气,可再一瞧吧,脸上又有些许难过。”
她不解地撇撇嘴巴:“矛盾的很呢。”
半晌,叶澄才弯唇笑了下。
他轻声道:“谢谢你柳絮,我知道了,你先去忙,此事千万不要外传,只有你我知道便好。”
“是,奴婢明白了。”
待柳絮走后,叶澄才敛起了笑意。
他忍不住腹诽,这郎中又是什么来历?
第23章
午后,阳光透过书房窗棂,映照在叶澄白皙的脸上。
交画的时间就定在半月后,时间不算特别充裕,所以叶澄一闲下来,就打发了守在身旁的下人们,钻到书房画画。
他轻轻握着毛笔,蘸取了些许墨汁,又在砚台里缓缓旋转了几圈,待笔尖吸足汁水,再刮去多余的墨汁,找准落笔处,提笔勾勒早已提前构思好的画面。
叶澄作起画来全神贯注,以至于有人进来他都浑然不觉。
谢承南没出声,只是静静地倚着门框,看着叶澄。
叶澄平日对着他总是笑盈盈的,双眸里面像是汪了一湖清水,瞧着好欺负极了。
现下不笑了,原本的细长眼型清晰显露出来,眼末梢很轻很轻的上挑着,乌黑的眼睫向下垂,竟给人一种冷清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一张画完,叶澄轻转了下手腕。
他稍抬眼睑,猝不及防撞上一道视线。
男人的眼神淡漠而又晦暗不明。
叶澄不由自主屏息,修长的手指下意识抓紧了毛笔的笔杆。
他低头想了想,再度定定地凝望过去。
亦如他所料,仿佛刚才是他的错觉般,那种陌生的眼神已然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依旧是谢承南那双呆愣且清澈的双眸。
叶澄想不明白。
或许是因为方才画画而心情不错,他此时也不欲多想,当即搁下毛笔,一双眸子弯了下去,脸上漾出浅浅的笑。
“你来了?站了多久?累不累啊,怎么不叫我?”
他将刚完成的画用笔筒压好,凑到谢承南跟前问。
谢承南垂眸扫了眼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双手,摇摇头,回道:“就一会儿。”
“嗯。”叶澄笑眯眯的,“觉得无聊了吗?”
谢承南再次摇摇头,与他对视。
瞧着比自己高一头的男人如此乖巧,叶澄再次忍不住扬手揉了揉谢承南的脑袋。
“那——陪我画画好不好?”他淡淡地笑了下,“我一个人有些无趣。”
谢承南看了他一会儿,才低低回了个嗯字。
见人答应,叶澄立即将书房门关好,随后拉着人来到了桌案前。
“你坐这里。”
他搬过小圆凳,自顾自地安排着。
谢承南也任由他安排,叶澄让他坐在哪里,他就乖乖地坐在哪里。
很快,氛围再度回归安静。
叶澄接着提笔勾勾画画着。
方才离得远,也只顾着看作画的人,谢承南倒是不知叶澄画在画什么,现下倒是能瞧得一清二楚。
忽的,他又记起先前引得叶澄被他怀疑的那张画。
他能觉察出,那张画不论是工笔还是线条中隐隐透出的娴熟手法,都绝非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
就好像——
就好像这人生来并非什么富家公子,而原本就应是位技艺娴熟的画师才对。
再联想到这人言语中偶尔透露出对自己很了解的语气,谢承南微不可察地扬了扬眉。
这会儿能近距离瞧瞧这画,他怎么会放过这个时机。
他很快垂眸看去,这才发现叶澄画的竟然是以捕快为主角的连环画。
虽然谢承南先前有隐约猜出这人想画连环画的打算,对于此行为的背后动机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但此时见到这画,还是被这人新奇的构思小小的惊讶了一瞬。
对于叶澄的来历,他真是愈发感兴趣了。
而叶澄表情认真,任谁看都是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
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有谢承南在身旁,他分神了不少。
他忍不住想,按理说谢承南恢复的日子应当早就到了,为何这人还是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
难不成谢承南已经恢复了,现在是在装傻?
可按照他知道的后续来看,也不应该啊。
既然谢承南是被表面心善的叶归远带进府的,那谢承南一旦恢复,首件事必定是要离开叶府的。
那他的这个猜测就不成立,因为谢承南没有装傻留在叶府的必要。
难不成是他过于疑神疑鬼,导致心里太敏感了?亦或者是这背后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