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同人）Dust(28)

我没有了任何言语。

小川……是吗？

那么，是哪个小川？

我想问，但在我发出声音来之前，有一侧的白布就被轻轻掀开了。

一个纤瘦单薄的身影出现在那儿。

我看见小护士在和他打招呼。

我听见他的回应。

我感觉到了他话语里的疲惫与紧张。

然后，他转过脸来。

看着我。

“……你生命力真旺盛。”他是微笑着这么说的，但我不知为何却能感觉到他声音中的细微颤抖。

慢慢走过来，一直走到我的病床边，他表情还算是平静的看着我。

“好些了吗？”他问。

我一句话也没说，就那么看着他，看了好半天。

我想问，你是为什么会跑到战场上来的呢？为了追sakura？就好象你那时候追上月台为了找他一样？

啊？小川哲也先生？

一股难以言表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我原本的百感交集现在都只剩下了一抹浓重的自我厌恶。

“爵士大人……”费力的开口，我不知是因为心理因素还是伤口的疼痛皱紧了眉头，“好久不见……”

“北村……”他的眼神里突然多了一种悲哀与惊讶，似乎他从没想过我会用这种口吻对他说话。那么你期待我怎么对你打招呼呢？Tetsuya？还是techan？

你觉得可能吗？

我闭上眼，不再开口。

好吧，我不再刺伤你了，不管怎么说，你和樱泽泰德一起救了我一命，我还能说什么呢？

等了好半天，就在我几乎认为他会转身离开的时候，床边稍稍沉了一下的感觉让我意识到他不仅没有走，反而坐下了。

“其实……我这个所谓的爵士，比不上你啊……”他轻轻感叹，“你是将军的儿子，对吧，我已经知道了，和你比起来，我这个爵士又算是什么呢？”

我完全无言了！

他竟然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你知道吗……我在研究所搞的研究，实际上就是一种新型病毒。”他出乎我意料的，在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话之前就又开口讲述，“这病毒据我推测是准备用在这场战争当中的，而且这种病毒……目前还没有抗体。我被送到前线来，就是因为我私自在研制抗病毒血清。军方发现了，所以查封了我的住处，最后……我就到这里来了。”

他说完的时候，微微叹了口气。

我听着，反应了挺长时间，然后一下子睁开了眼。

“现在他们又有别人来搞这项研究了，我呢……”低下头，他自嘲的笑了，“我就被抹消了头衔，送到战地医院，然后……算是凑巧吗，我居然在这儿碰见你了。”

“tetsuya……”我不由自主叫了他的名字。

“不叫我‘爵士大人’了吗？”又是一声冷笑，“变得真快啊……知道我已经不是爵士了……”

我不想让他说下去了，但我身体一点也动不了，我想如果我能动弹我一定会用尽手段让他住口的！

手指尖轻轻动了动，我很庆幸他的手腕在我能触及的范围之内。

慢慢把手掌贴在他手背上，拇指抚在他手腕内侧，我清楚的感觉到他脉搏如此强烈的跳动。

太好了……

我真的遇见他了。

这不是做梦，也不是临死前的幻觉。

那么，真的太好了……

……

“你见到……sakura了吗？”我轻声问他。

“嗯……见到了，那天是他把你送来的。”看着我，他那疲惫的似有似无的笑容那么真实，“当时我只看见两个浑身是血的人，直到他认出我来，我都没有意识到是你们。”

“是啊……”谁又认得出来呢？在战火里折腾了那么久，如果现在给我一面镜子，我自己看到自己也会觉得面目全非的吧。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他边说边试图站起身。

“等等……”用尽自己仅剩的力气抓住他的手，我闭上眼，“之前……对不起。”

我的思维有些乱，我不知道自己在针对什么道歉，是最初的恶语相向？还是后来那半强迫的一夜激情？或是刚刚这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还不放过的对他讽刺挖苦？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道歉的呢？

“算了。”他在我想明白之前开了口，“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既然已经到了战场上，不如就尽力活下去吧……比起要和自己父亲军队抗争的你，我不算什么。从另一个角度而言，我们也已经太过幸福了，尤其是……和不明不白死去的宝井秀人比起来的话……”

我愣住了，并不是因为他话语里提到hyde。

而是，就在他讲到“不明不白死去的宝井秀人”这句话时，隔断的白布帘被刷啦一下子掀开了，站在那里的，是带着满身硝烟味道的樱泽泰德。

“tetsu……”他叫着小川哲也的名字，表情是完全的震惊与惶恐，愣了半天，他才嘴唇抖着问了一句，“刚才……你在说什么？”

3月29日晴

今天是北村健昏迷中的第二天，情况已经稳定了，虽说还在发烧，但比起他刚被送来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很多了。那时候他几乎是整个浸泡在鲜血里的。

Sakura告诉我说，从他身体里已经取出了六块弹片，是他在战场上用手从伤口里硬翻出来的。不那么做的话几分钟之内北村健就会死。

该说是庆幸吗？有sakura在他旁边。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碰到一起的，只能说是上天作弄命运安排了吧。

那么，我在战场上碰见他们两个又该说是什么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