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当时年少春衫薄(19)
隻因他等这个机会已经等瞭十几二十年。
而这次见面究竟能不能成为机会就要看这位苗夫人瞭。
是的,田归农这次前来拜访的真正目的其实是素未谋面的苗夫人,为此他在来之前特意待在附近等到苗人凤出门。
看著尚且空无一人的门口,若非是为瞭姿态好看,此时的田归农都恨不能翘首以盼,即便如此也已经是望眼欲穿。
“田相公……”
田归农挺直著脊背已将自己坐著的姿态调整到最好,一张俊秀的白净面容唇边勾著醉人的风流笑意,迎著光微微抬头。
但下一瞬他脸上的笑就顿住瞭。
隻因出现在花厅门前的仍然是去而複返的婢女,秀丽的面容带著歉意地微笑,仍然是那般得体,出口的话却不是他想听到的。
苗夫人拒绝瞭田归农的会面。
她的理由也十分正当。
“田相公,我傢夫人说主君不在,她身为女眷多有不便,请您谅解,若有要事还是等我傢主君归来再上门吧。”
田归农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自己筹谋已久的计划在刚刚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夭折瞭,他甚至连苗夫人的面都没见到。
莫说本就不拘小节的江湖女子,就是他从前巴结来往过的一些官宦之傢的夫人也不会矜持守礼到这等地步。
要是就这麽无功而返,田归农自然不甘心。
好在他提出要留宿在苗宅等待苗人凤归来,这位未曾谋面的苗夫人也并未拒绝,相当妥帖地安排他住在瞭前院。
***
田归农一连在苗傢住瞭三天,一次也没见过苗夫人。
他每日都求见问候一遍,但对方每次都避而不见,可要说失礼之处,这三天裡美酒佳肴尽数不缺,招待地无一不精,日子比他在天龙门傢裡不知精致舒服多少。
若换成在别处,田归农会尽情享受。
可偏偏是在苗傢。
当他喝著香醇的美酒佳酿,吃著精致的珍馐美馔,住在这赏心悦目的江南园林裡,隻要想想这一切都是属于苗人凤,他就坐立难安,
就像身上长满瞭密密麻麻的刺,这是嫉妒的毒刺。
隻要是有关苗人凤的任何一丝一毫胜过于自己的地方,都能够狠狠挑动田归农敏感的神经。
田归农毫无疑问是个心胸狭窄之人,但他还不至于浅薄到计较这点银钱,尽管就是这点银钱他积攒上一辈子也攒不出来。
一切隻因为苗人凤。
当然也因为在田归农心中他已经拥有瞭一座富可敌国的宝藏。
而苗夫人,或许就是通往这座宝藏的钥匙。
因此他一定要见到她。
他不仅要见到她,他还要温言软语、使劲浑身解数去讨好她、引诱她,即便是冒著被苗人凤杀死的巨大风险。
田归农既然下瞭这样大的决心,当然不可能在苗宅裡袖手空等,他在三天裡摸清瞭整座宅子新的佈局结构和人员道路。
从前苗傢的练武场竟被色令智昏的苗人凤挖成瞭一个大湖泊,几乎横跨整座宅子,两岸连接著前院和内院。
第四天,田归农试图引开看守内院道路的仆人装作迷路未果。
第五天,他终于见到瞭传说中的苗夫人。
五月的天气已渐渐入署,苗宅的大湖裡已铺开青碧的圆圆荷叶,不蔓不枝亭亭玉立的粉白荷花才露尖尖角。
田归农那时正绕著湖岸边思索著进入内院的水路,一湖风光没能引去他半点心神,直到偶然抬眸望去。
遥见对岸湖心亭中有一女子正凭栏临波凝睇。
素妆淡服,丰神绝世,惊鸿豔影,湖水皆香,一刹那间仿佛天地万物为之寂静无声,无限旖旎风光为之黯然失色。
似是察觉到他长久的注视,女子淡淡回眸。
在这隔著湖面遥遥对视的一眼裡田归农在不久之前曾设想过的一见钟情的确以另外一种方式实现瞭,耳边心跳声震动如擂鼓。
惊鸿一瞥,不外如是。
第11章 三人夜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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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人凤归傢时,已是午后。
彼时太阳当空而照,五月的天虽渐渐有瞭些热意,但仍旧算是温暖干燥、不冷不热的好时节。
当苗人凤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走进书房时,他的妻子南兰正迎著这样宜人的日光侧躺在窗下的美人榻上静静安睡著。
一隻握著书的素白玉手,折著纤细的弧度从榻边垂落。
美地毫无瑕疵的脸庞和鸦黑的青丝以及一袭在榻上铺开的粉白散花百褶纱裙在阳光下镀上瞭一层璀璨的淡金光晕。
极是耀眼,比方才经过时见到的一湖荷花还要美不胜收。
苗人凤触及这般般入画的一幕便不自觉地停驻瞭脚步,不管看多少次妻子的容貌总是会让他一次比一次都要惊豔。
或者应该说正因为是妻子,才容易为之牵动心神。
苗人凤没有再走进去,就站在门边定定看瞭一会儿,然后转身放轻脚步离开。
南兰爱洁,他刚从外面回来,一身风尘仆仆,没有沐浴之前并不会凑到她身边去,但每次归傢苗人凤总要先来看妻子一眼。
即便她正睡著,隻能隔著这样远远的距离的望上一眼。
不到半个时辰,苗人凤携著一身清新水汽又回到书房,南兰依旧睡著,他也没打算叫醒她。
妻子的身体有些病弱,去年冬日他们从沧州回到浙南,傢破人亡的变故和一路上的舟车劳顿让她刚到傢才放松心神就大病瞭一场。
这半年多来一直精心养著才好瞭许多,但遇上变天时仍旧难免感染风寒,断断续续的,药不离口,多睡会儿也能养养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