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当时年少春衫薄(23)
心头长满毒刺的藤蔓缠地更紧瞭,扎的更深瞭。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样戏文裡的说法怎麽能当真?看来苗兄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像她这样一看便知出身不凡的千金小姐,若非落难,苗人凤那样的江湖草莽又怎会有机会与她结识,还捡个大便宜娶她为妻。
苗人凤,还真是好运啊。
田归农把这样的好运归结为趁人之危。
南兰不知是否听出他话中隐晦之意,睨他一眼,笑意更深。
“自古都说英雄爱美人,又怎知美人不仰慕英雄?”
仿佛从云端跌落谷底。
田归农为她表露出的爱意而绝望,却不知是为瞭他原本制订的宏图伟业的计划折戟在第一步,还是心痛于佳人心有所属。
但田归农知道,笼罩著他的阴影更深更暗瞭。
***
田归农匆匆告别瞭,几乎称得上落荒而逃。
告别时连苗人凤这个主人傢的面都未见一见,不过有南兰这位女主人送他也没什麽大碍,反正他们三人没人会在意这点。
当天晚饭时隻有南兰和苗人凤夫妻二人用,南兰随意道出田归农离去的消息,果然苗人凤不在意地应瞭一声,再无二话。
夜深人静,月上柳梢。
临睡前两人都已沐浴,俱著一身雪白裡衣,南兰坐在梳妆台前由婢女用细白的棉佈帮她一点点细致地擦拭著湿润的长发。
苗人凤则坐在床边擦著自己的剑。
苗傢以剑法传傢,他原本就是自小用剑的,那时在客店隻是因为双腿不便面对强敌隻好用上宝刀增加优势罢瞭。
尽管最后宝刀还是被他弃之一旁。
苗人凤擦剑擦地神情专注又认真,近年来随著武功越发精深他倒是越来越少用武器,但身为剑客对剑自然是爱惜的。
不经意间,冰冷雪白的剑身在他手下被烛光反射出凌冽的光亮映射到瞭南兰面前的铜镜,他便抬眼看过去,南兰也是。
两人便在铜镜裡对视上瞭。
“今日听田先生说你们是世交,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瞭。”
“嗯,除瞭田傢还有范傢。”
苗人凤向来言语简略,但待人从不敷衍,尤其是对南兰,这会儿也停下瞭手裡擦剑的动作,隻专注地凝视著梳妆台前的妻子。
“他也练剑吗?”
“田傢先祖当初拜入天龙门,师传天龙剑法。”
南兰闻言点点头,在镜中看著苗人凤轻轻笑瞭一下,“那他的剑法练的一定没有你好。”
南兰和田归农也算相处瞭三日,这三日裡他们天南海北谈瞭许多话题,唯独没有谈论过武功。
田归农知道她不会一点武功倒是试图在这方面展示一二,但南兰表示自己身体弱,无法习武。
尤其当她玩笑若是她对武功感兴趣,自有天下最好的老师教。
这句话后,田归农就再未提过武功。
因此要说起来南兰并不知道田归农的功夫深浅,她对江湖上的名声之类的也不大瞭解,但比较起来她却无比确定自己的结论。
“他心思太多,太杂瞭。”
苗人凤不置可否,但从他不喜与其来往就可以看出他未必不瞭解田归农这个人,但也许也不够瞭解。
南兰想到什麽,眸光微微闪动。
长发打理好,婢女无声地从卧房裡退出,卧室裡隻剩他们夫妻二人,南兰从梳妆台前站起身,向床边走过去。
洗尽铅华的她,宛如出水芙蓉。
雪白裡衣下透过光朦胧中可见一截楚腰纤细袅娜的弧度,万千外人无法得见的曼妙风情,妙不可言。
三千青丝隻用一支凤钗松松挽瞭个小髻,剩下的长发如一匹亮丽光滑的绸缎披散下来遮在腰间若隐若现。
当真是未成云鬓也怜人。
苗人凤一直注视著她,等南兰刚走到他触手可及的距离,便伸手一把将她拉过来落坐在瞭自己怀中。
他一手还握著冰冷的剑,另一隻大掌牢牢握住她纤腰,薄薄的一层裡衣根本挡不住酮体的温热,相贴的地方逐渐变得炙热。
南兰并不抗拒,反而伸手揽住苗人凤脖颈。
一双玉臂微微用瞭些力气,苗人凤便会意地低头,于是两人便靠的极近,鼻尖对著鼻尖,脸贴著脸。
男人稍显单薄的唇与女人柔软丰润的唇近在咫尺,偏偏不靠紧。
四目相对,呼吸间尽是暧昧。
昏黄烛光裡,南兰低低道,“他恨你,你知道吗?”
“见瞭你,天下的男人都恨我。”
若有若无的距离更加磨人,他们成婚半年来早已做尽亲密之事,温香软玉在怀,身体很快便有瞭熟悉的反应,蠢蠢欲动。
苗人凤终于吻上瞭朱唇,口舌生津。
啧啧的水声裡,待分开时苗人凤还没什麽,南兰已有些喘息,她还有话要说,便偏瞭偏头,但将凝白细腻的长颈凑瞭上去。
于是密密的吻落在瞭耳后、锁骨,越来越往下,每经过一处都烙下瞭滚烫的温度。
“不,他恨你隻是因为你。”
“并且恨地是你想不到的深,想不到的长久。”
第13章 盛大告白13
***
对于田归农来说晦暗难堪的记忆,苗人凤其实没甚印象,就算想起也并不如何在意,因为这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寻常。
比武,然后赢。
从小到大,这已成为他生活中正常而平淡的一部分。
输在他手下的人实在如过江之鲫,所以能赢他一次的胡一刀才叫他如此惺惺相惜,至于田归农之流的手下败将哪裡能一一记过来。
这当然也可以说是一种傲慢,属于天才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