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捡到小可怜(17)
“你爱听戏?”许慎宁意外地挑瞭挑眉,垂眸看向隻到自己肩膀的妹妹。
许元熵认真点头,“祖母常常带我听戏,时间久瞭也就喜欢上瞭。”
许慎宁收回目光,好像没瞭方向,低声说,“……这样啊。”
噔噔噔呛——
[怨他提起长枪离傢园]
[恨他抛妻弃子心,不,念~~]
[世道恶,人情无……]
台上的角痛心入骨,唱词延绵不绝,锣鼓声如疾风骤雨,咚咚咚——
台下听课多有潸然泪下者,许元熵便是其中之一。
许慎宁的心思根本不在听戏上,通过馀光一直留意许元熵和她那个侍女。
“你过来。”许慎宁对华春招瞭手,低声道。
“二公子有何吩咐。”华春微微低头。
“四妹妹看得入迷,你去方才路过的糖铺买些糕点来。”许慎宁拿出一小袋银两,吩咐下去。
华春面露为难,那糖铺隔瞭两条街,这一去一回隻怕是要话花费不少时间。
许慎宁看出华春在为难什么,于是又说道,“这出戏要唱一个时辰。”
华春这次才拿过桌上的银两出去,临走前还拍拍许元熵的肩膀,“小姐,我去去就回。”
许元熵忙裡抽空,眼睛望向戏台,手拿著帕子擦眼泪,对华春敷衍的点点头。
华春不过转身,许慎宁偷瞄一眼,似试探地对许元熵问,“四妹妹,二哥去给你提壶热茶来。”
许元熵点点头,没有细想许慎宁为什么要自己去,“二哥你快去快回。”
热茶在茶壶裡,茶叶被堵在出水口,茶水滴滴答答从茶壶尖嘴流出来。
许元熵哭也哭累瞭,“多谢二哥哥。”拿起茶杯慢慢喝起来。
才入口,又涩又苦的味道在嘴裡迅速蔓延,惹得许元熵眉头一皱。
“二哥哥,这什么茶?”许元熵皱著小脸,移目看向本应该坐在身旁的许慎宁。定睛一看,却是吴严忠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吴严忠这句话算是狠狠扎瞭许元熵的心,她其实大概猜到瞭许慎宁做瞭什么,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
若不是许慎宁默许,怕是怎么也说不过去,有可能许慎宁还与他串通一气狼狈为奸呢!
许元熵眼裡渐渐从愤怒变成淡淡的死意,前世姐姐骗她,今生哥哥骗她。
到底什么是真的呢?
“这戏真是无聊透顶……好妹妹,我带你去楼上厢房歇息如何。”吴严忠抱著瘫|软如泥的许元熵,露出淫|笑。
许元熵含泪的眼眶怒瞪瞭吴严忠一眼,用尽为数不多的力气咬牙切齿吐出一个滚字。
药效上来,许元熵就是用尽浑身解数怒说“滚”,也毫无威慑力,反倒别有感觉,恰好符合这个登徒子的喜好。
吴严忠心情很好,呵呵笑瞭笑,随即凑近许元熵耳边低声道,“别闹,或许你把我伺候好瞭你就是吴夫人瞭。”
许元熵也不知道是被吴严忠气的还是许慎宁气的,一口气堵在胸口呼出呼进越来越重,“你,你个狗*养的!”
吴严忠原以为一口迷魂药足以撂倒一个柔弱姑娘,不曾想许元熵还有馀力狠狠咬瞭他的耳朵。
此时吴严忠已经将许元熵抱到二的长廊拐角处,被突然这么一咬,吴严忠眉毛眼睛挤在一起,疼的弯瞭身子被迫放下许元熵。
许元熵一著地就朝著拐角那边爬去,双腿尚未有力气隻能用上半身的力气拖著。
缓过来的吴严忠周身散发著吃人的寒意,两步上前去拉住许元熵的右脚踝。
被咬一下还怪心动的
[恶鬼!犹如追魂~~锁]楼下的唱戏声传到楼上,隔瞭距离,别有一味道。
“你这贱人要去哪?”
[吾心不怕但情~咿咿~已断!]
许元熵头也不回,手指抠进木板缝裡,试图借力可以逃出魔掌。
[噔噔噔——噌!]
恶鬼:[此处不是你傢乡,你乃山野无根人]
[故人就在眼前,故地何不是故乡?!]
“跟我走。”蓦然一片橘黄色闯入许元熵的视线,衣角撩起露出黑色佈鞋,少年的眉眼如星河,浓眉凤眼璀璨夺目。
许元熵死死抓住他伸过来的手,没时间想他是谁,他要做什么……他就是救命稻草!
[我的妻啊就在这片云雾之后。]
“你小子……”吴严忠手上一空,顿时怒目圆睁猛抬头,定睛一瞧,这人身上穿的是秦王世子手下标准的橘黄色圆领袍,腰间蹀躞,足下黑靴。
传闻秦王世子是个怪人,行为举止异于常人故秦王不让其入宫,恐惊扰皇上;生得俊美无双,本应红颜无数可因其有怪癖,女子恐避之不及。
吴严忠斯哈一声,被咬的耳朵还在隐隐作痛,奇怪的是居然不生那许四姑娘的气,缓瞭疼痛后,心裡可惜刚刚没能得手。
[咚咚咚——]鼓声骤然响起又突然停下,原是恨归别第二场夜梦还乡落幕。
“我,我跑不动瞭。”许元熵慢慢松开这人的手无力地滑落下去。
谁知这人反手握住,拉著许元熵朝他身上靠,“那登徒子没追上。”
蓦地,许元熵整个人的力气仿佛被抽走,她靠著少年移步,扶著栏杆。
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许元熵才发现到瞭楼顶,这裡唯有她与少年二人。
“多谢。”许元熵缓缓抬眼,不识眼前何人也。
“你记不记得我。”少年满眼期待,与许元熵隔著两米之距。
许元熵不好意思的笑瞭笑,“抱歉……我不太记得见过你。”
“也是,你总是走的匆匆忙忙……”盛忘小声说著,随后一笑,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