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捡到小可怜(27)
“真真是胡闹!”安霄泰也没想到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能干出这种事情,难以置信这一切还是发生在女子监这种大雅之地。
“安大人,一切处理好瞭,你大可回去翰林院。”程肃此刻五味杂陈,隻能平静地说道。
安霄泰也不是真的想理会这事,主要是想看看自傢老幺还好不。
“安大人放心,令妹今日同其他女弟子去瞭后书房,没有在这。”程肃算不上安霄泰的知心朋友,但他此刻的表情程肃还是能明白在担心什么。
闻言,安霄泰眉心平缓下去,“多谢程大人关心。”
“既然程大人已经处理,我便先回去瞭。”安霄泰客气道。
程肃有点好奇他身后这个是谁,脸上有麻子的人应该不难忘记,但是记忆裡没有这个人。
盛忘感受到瞭程肃的视线,看向他恰好与之相视。盛忘面无表情,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很快收回目光,朝书堂裡边瞅。
寻找一番,很快就找到瞭许元熵在哪裡。
盛忘毫不避讳,目光炽热满是关心盯著许元熵看。
许元熵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擦掉脸上的血,出来时瞧见盛忘,眼睛都亮瞭。
“我没吃亏。”她勾瞭嘴角,声音隐隐颤抖。
盛忘张口却没说什么,看著她冲自己笑,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心裡某个地方痒痒的。
“该走瞭。”安霄泰小声提醒,这两人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吧,就是,不应该啊。
盛忘跟著安霄泰离开,还想著来一出英雄救美,没成想程肃抢先一步。
根据男人的第六感,程肃肯定有事。
程肃没走远,能听见许元熵对盛忘说瞭什么,也能听出她是笑著说的。
熵熵怎么能将其他人放在眼裡,还是一个麻子。
程肃说不清楚是嫉妒还是愤怒,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眉心微动,咬紧牙关道不出内心的苦涩。
许元熵还不知道,就一句话的威力有这么大。
她还要徒步走回那间小破屋,独自一人走在长廊上时,身体上的疼痛才一点点渗透入骨头。
疼,真的很疼。
流血的时候许元熵很害怕,她死之前也流瞭,被掐著脖子的时候她感到窒息,黑白无常的索命声似乎就在耳边。
呼吸不过来,手脚都被束缚住瞭。
许元熵靠著一旁的柱子滑坐到雨水未干的地上,她贪婪地大口呼吸,牵扯到嘴角的伤痛——真是后悔没能多踢几脚,一群乌合之衆,听风就是雨,京城人也不见得有脑子。
许元熵自己个抚平瞭情绪,再爬起来时双腿有瞭力气,经此一事,她们应该不敢再欺负自己瞭。
“……明明是她们没教养。”许元熵啊|啊哀嚎瞭几声,然后继续脚下的路。
还以为她会一个人躲著偷偷擦眼泪,盛忘想错瞭,没机会再给恩人递手帕。
许元熵花费瞭平日两倍的时间才回到厢房,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地上两个精致的小药瓶。
凑近后蹲下身子,原本还不知道是谁放在这的。
在看见一旁静静躺著已经起皮破旧的书时,许元熵确定瞭送药之人。
虽被骗瞭多次,但还是忍不住相信别人。
就当自己缺心眼……万一盛忘是个好人呢。
凡事都有万一的,对吧。
盛忘躲在角落,看著许元熵将地上的东西拿走,不由心情愉悦。
夜裡,许元熵在同样的时间翻窗进去,书房中有一处微亮。
一盏灯笼被放在两侧书架中间,盛忘抱著一摞书在井然有序的书架中穿梭,听见动静后停下脚步。
“你又来瞭?”
许元熵嗯瞭一声,没说话。
盛忘:“若是看书就到那边的桌子去看,桌子上有灯。”
“……谢谢。”许元熵偷偷看瞭盛忘一眼,随即手脚僵硬地走向桌子。
看书时根本看不进去,隻想著盛忘怎么什么都不问。
好像出些什么事情盛忘都会出现。
咯噔一下,许元熵目不转睛盯著忙碌的盛忘。
有没有可能,他就是‘程大郎’,其实是自己记错瞭他的名字。
“你可是有话要说。”盛忘感觉后背要被盯著洞瞭,有些不确定地问她。
许元熵回神,急忙说瞭声抱歉,这举动确实无理。
“你真的叫盛忘吗。”
哗啦啦,盛忘手上的书掉瞭一地,“为什么这么问?”
“你好像认识很多官大人。”许元熵见过安霄泰,而见他的契机就是程大郎。
“不过是我运气好,总是能遇见贵人罢瞭。”盛忘蹲下身去捡书。
“我直接叫你盛忘,可以吗。”许元熵说著低下头,看书上的字,字怎么到处乱飘。
“嗯,可以。”盛忘故作思考,顿瞭一下才回她。
许元熵没再说话,强迫自己把书看进去。
是夜,月色微凉。
未曾设想的源头
许元熵心裡有点记挂,盛忘还没回答他到底是不是叫盛忘。
问题有些奇怪,可是盛忘的反应也很奇怪。
到底迷雾之后的那个人,是谁呢……希望是盛忘,许元熵在睡著前最后一刻是这样想的。
她睡得迷糊,感觉身上一重,温暖渐渐蔓延全身将她包裹著。
白日梦醒,身上多瞭一条毯子。
许元熵睡得不算舒服,双腿麻瞭,额头也枕出瞭红印子。
她摸摸额头又摸摸毛毯,目光在书房裡游离,最后落在那盏已经熄灭的灯笼上。
*
钥匙去哪瞭。
程肃一夜未眠,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忽的想起,在女子监这段时间裡曾给过许元熵一把钥匙——书房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