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捡到小可怜(41)
哗啦啦——
是一条河,许元熵迟疑瞭。拉著要往裡跳的华春。
“华春……”
“元熵,别怕。你我都会水,会没事的。”华春以为许元熵是怕瞭。
身后刺客不给许元熵犹豫的机会,华春推瞭一把许元熵,紧接著自己也跳下去。这条河并不算太深,河下青石遍佈,撞上去双脚很难使上力气。
等到天微微亮,华春从随著河流来到下游,爬上岸开始找人。但是找瞭半天也找不到,华春坐立难安。
许元熵不会出事吧,华春又找瞭好久,夕阳斜下,她总算是放弃瞭。
她和许元熵说好瞭,要是遇到不测分开瞭,就在怀安彙合。华春紧紧捏著胸口的平安福,不停祈祷著许元熵要平安无事。
一定要平安!
夏季的河水应当是清凉舒适,可泡在裡边怎么这么冷呢。
冷得刺骨,冷得浑身疼。
他们怎么能做到这么狠心的……差点忘记瞭,他们没有心。
许元熵看不清混混河水裡有什么,一定有眼泪吧。真是不争气,还在为他们这些人流泪。
太没用瞭……
找到你瞭
夜裡蝉鸣不止,车轮子在山路裡骨碌碌转动,柳春扶不知怎的胸口烦闷,一闭眼就是许元熵绝望的神情。
她应该活不瞭瞭,反正在她出生时就是要掐死的,没必要再去想那么多瞭。
柳春扶看著面前一双儿女,眉眼柔和下去,就是啊,何必在意许元熵呢。
日夜兼程,跑死瞭三匹马,赶在半个月裡回到瞭怀安。
怀安属南地,靠海,这个天气太阳毒辣。他们到时又是正午,可差点给许安窈晒中暑瞭。
一到许府就让下人端来一碗红糖水到前院给许安窈送来,常年待在花圃不出门的许老妇人赵胜兰今日起瞭个早,亲自买瞭糖买瞭白面还买瞭几块好看的料子回来。
她守在前院,总算是等到瞭他们回来,他们一行人风风火火进来,都围著这个女娃转悠。
赵胜兰的眼睛一直望著外边,怎么还没看到那两个小祖宗呢。
“母亲,儿子回来瞭。”许容德最后进来,看见主座上的赵胜兰连忙弯腰行礼。
“这些俗文礼数就免瞭,我的元宝怎么还没进来。”赵胜兰已年过六十,青丝裡有瞭许多白发。
“祖母,你怎么不找孙儿呢。”许慎宁走到赵胜兰跟前,笑笑道。
“你是……老二。”赵胜兰在他出生时抱过他,那时候可欢喜的不得瞭,隻是后来去瞭京城再没有联系。
“你妹妹哪去瞭。”赵胜兰问。
“禁不住晒,到偏房休息去瞭。”许慎宁好以为问的是许安窈。
“那你四妹妹呢。”赵胜兰的耐心快没瞭,说话不由急躁起来。
“母亲,这山高水远,我们才到不久。其他事情不如晚些再商议。”许容德给许慎宁使瞭个眼色,让他下去。
就是傻子也看出不对劲,赵胜兰拄著拐杖站起来,“她怎么瞭?”
“母亲,你且先坐下。”许容德面露难色,张开口欲言又止。
“快说!”赵胜兰皱起眉头,拐杖在地上敲瞭好几下。
“元熵怕是……回不来瞭。”许容德跪下去,低著头不敢看赵胜兰。
闻言,赵胜兰扑通坐到椅子上,没坐稳还摔瞭下来。
许容德连忙上前搀扶,赵胜兰抓著许容德的袖子,悲痛万分,“不可胡说!”
“是儿子的过错,害瞭元熵。”许容德眼角滑落一滴眼泪,赵胜兰瞬间失瞭魂,全身没力气。
“来人!快去请大夫!”许容德一眼便看出母亲的不对劲,冲著庭外大喊。
赵胜兰无意识地喃喃著元宝……
许容德跪在赵胜兰的门外,等候母亲醒来。
“老爷,太夫人醒瞭。”侍女开门出来,又合上。
“母亲看上去怎么样?”许容德问。
侍女摇摇头,“太夫人伤心太过,下床都难。”
许容德:“母亲还是不肯见我吗?”
“太夫人说瞭,她现在谁也不见。”侍女命为桑晚,是赵胜兰一个故人之子。
那时收她作干女儿她不要,说是要报答恩情来做奴婢。
桑晚端瞭热水进去给赵胜兰擦洗身子,看她又多瞭白发不禁眼闪泪光,“老夫人,斯人已逝,您这是何苦。”
“胡说。”赵胜兰瞪瞭桑晚一眼,桑晚看这情形,很难不往许元熵已经死瞭这方面去想。
“老夫人,老爷在外边一直跪著。”桑晚给赵胜兰擦手,说道。
“他们这群人都没良心,元熵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一点事都没有,给他们接回去才多久?人就回不来瞭。”赵胜兰心裡那叫一个气,说著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我的元宝马上就及笄,然后可以嫁在怀安,在我跟前一直陪著我。这些个挨千刀的偏要接她回去,接走瞭还不好好养著。”赵胜兰说著说著哽咽起来,好好一个大活人还真能让人给养没瞭。
赵胜兰悔不当初,就不该让许元熵去什么京城。
桑晚静静听著,给老夫人擦洗完后独自到帘子后边抹眼泪。
谁能想到小姐一去不回,桑晚也难受,难受得好几个晚上睡不著。
终于七月三十这天赵胜兰松口瞭,让许容德来见她。
“母亲,是儿子的错,母亲千万保重身体才是。”许容德一进屋二话不说就跪下去。
“那丫头真没瞭?”赵胜兰还是不死心,躺在病榻上问他。
“今日还没见著便是没瞭。”许容德惭愧不敢抬头,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