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捡到小可怜(93)
“少与他们打交道。”许元熵见安语乐直来直去的性子,怕是日后要吃亏。
“可我气不过,我遇著她非将她的嘴打烂不可。”安语乐双眼一瞪,隐隐有肃杀之意。
许元熵挑瞭下眉,拿起桌上的茶小抿一口,心念:果真是人不可貌相,虽长得乖巧可爱,竟说出这般森然之语,不似闺中女子。
“元熵姐,你就是性子太软,日后要是有难处可来找我。”安语乐眨眼间不见杀意,取而代之是懂事的笑。
“多谢抬爱。”许元熵点头应下,馀光瞧见天上月,这时候不早,差不多该回去瞭。
一直到结束,许元熵也不曾见到许安窈或是刘归蓝——也许猜错瞭,便日后寻个机会再报複回去。
宴会尾声,歌舞不断,许元熵凭栏听曲,染瞭几分惬意。
“华春,我有些困瞭。”许元熵耷拉著眼睑,开口道。
“娘娘,不如先去厢房休息,我会守好。”华春扶著许元熵道。
许元熵颔首不语,回瞭厢房沾船就睡。
走廊拐角处,刘归蓝鬼鬼祟祟地探头出来,见门口守著侍卫和那个侍女,心中算盘敲起来。爹爹说瞭,今日之事不可失败,若是误瞭程大人的事隻怕升官难。
不可失也。
浅睡中对于任何风吹草动尚有感觉,窗户吱呀呀打开,惊醒瞭许元熵。
她一睁眼就看见满屋子烟雾缭绕,瞬间心中警铃大响。
“嘘。”从窗户跳进来的人一个箭步上前捂住许元熵要叫人的嘴。
“是我。”盛忘拍拍许元熵的脸,让她清醒一点。
“这,怎么回事。”许元熵皱著眉,怎么也不应该,房间事先检查过,华春又在门口守著,这窗户本来自己也是锁死的才对。
“华春给吴夫人支走瞭,侍卫让人叫去捉贼瞭,这迷情香是隔壁散过来的。”盛忘像是许元熵肚子裡的蛔虫,一一解答又没有全都解答。
许元熵一听就反应过来,这是借著捉贼扰乱场面好带人抓她偷人,坐实那些谣言。
“你,现在,不该在这才对。”许元熵说著喘起气来,额头上有瞭细汗。
“我先带你走。”盛忘打横抱起许元熵,从窗户跳出去。外边人四处搜罗,在寻贼人。
盛忘身手瞭得躲开瞭排查的侍卫,将许元熵带到船仓下边,将头顶的门一关,瞬间伸手不见五指。
许元熵的神智越来越不清醒,气息也越来越混乱,“我,我好奇怪。”开口吐出的字都盖上一层|女眉|意,吓得她咬紧嘴唇不敢再出声。
“再忍忍,等船靠岸瞭我就带你回府。”盛忘轻轻拍瞭拍许元熵的背,以表安抚。
就在他专心致志听著上边的动静时,怀裡的人不老实起来。
“……你。”盛忘的嘴被堵住,在黑暗中呆瞭一段时间,多少适应起来,隐隐约约能看见些货物还有怀裡人的神色。
不对劲,还是晚瞭点。
“我,难受。”许元熵尽量用正常的语气说出来,可还是不对对味。
迷离的眼神渐渐没瞭理智,揽著盛忘的脖子对他又啃又亲,“本来就是要你的,虽不合规矩但已经这样瞭……”许元熵嘴裡嘀嘀咕咕,一时间分不清她是糊涂还是清醒。
盛忘拉开许元熵,严肃地告诉她,“我是侍卫,现在也不是时候。”
许元熵眼角噙著眼泪,她也不想这样,可是整个人难受得厉害。
就在焦灼之际,有人提瞭灯找到船仓来,盛忘心裡一紧捂住许元熵的嘴。
来不及有任何思考,门被人推开,灯笼往裡一提,除瞭堆积的货物不见有人。
皎洁月色在湖面上稀碎的飘荡著,水花翻滚之处不止有船还有一男一女。
盛忘拖著许元熵从一处无人之地上岸,许元熵呛瞭几口水瘫坐在地上没法起来。
“娘娘,您还好吗。”盛忘坐在许元熵身后,身子给她靠著,头上的幞头被遗落在湖水之中。此刻他披头散发,脸上挂著水珠子。
“我,我没事。”许元熵想不太明白,今日事事注意,面面皆排查,尽还是掉到坑裡。
虽马失前蹄,却有意外收获。
许元熵想瞭很久,眼下说或许早瞭,但她想知道盛忘如何想。
“盛忘,你我有瞭肌肤之亲,我对你亦有男女之情,可愿与我结百年好合。”许元熵顺平瞭气,一开口就让盛忘僵住。
“……”
“你不愿?”
“娘娘,我隻是个侍卫还是个麻子,您是侧妃身份尊贵,不该说这种话。”
“所以你不愿吗。”许元熵想瞭想,毕竟主仆,一口答应确实不对,于是补充,“我与世子,不过互相报恩。世子殿下不会为难。”
“据我所知,殿下倾慕娘娘您……我是个麻子是个侍卫,你不要世子要我这个麻子,是不是傻。”盛忘垂著脑袋,语气越来越轻。
“可他不是你。”许元熵转过头看他,他背著月隐在黑暗裡,湿哒哒的墨发不规则地挡在盛忘面前。
许元熵伸手去撩开,说道,“殿下恩情,我没齿难忘。可你呢,烛火之下书相伴,你在身侧添油。恶犬口下唯你一人寻我,我如何不动心?”
“盛忘,我不聪明,被骗数次仍求真心,你可笑我,但别欺我。”
最后一句话像一颗有棱有角的石头掉落在盛忘心上,他隻是低头,忽而开口问,“你对世子不曾动心吗?”
“嗯,我一直犹豫。如今该做瞭断。”许元熵之前还不知道,原来一个人一颗心是可以装下两个人的。
实在惭愧,这点她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