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过得比狸力好太多就是瞭。
狸力一噎:“……”
确实,他的问题有些多馀。
又不知想到什么,沉默瞭两息,缓声喃喃:“也是,是我问错瞭,夫人现在过得好就好。”
祈善:“……”
那位夫人过得好不好,这个问题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但外人来看肯定是不错的。
当年四宝郡被郑乔率兵攻破,前任郡守举傢逃难去别国。为瞭在新地方站稳脚跟,挖空心思想要融入本土圈子,拜个码头。
恰巧,邻国储君仰慕这位“毒蜘蛛”已久,提出纳妾的请求,却被“毒蜘蛛”厉声拒绝。
她不答应,前任郡守就被处处针对。
前任郡守狂躁:【缘何不肯答应?于你而言不过是多瞭一个面首,答应又如何?】
毒蜘蛛嗤笑:【养面首是我愿意的,但别人强塞过来的男人,阿兄,那能叫‘面首’吗?】
没多久便恢複风流成性的日子。
连那位储君想见她,也得看她心情。
储君何时被人这般拒绝过?
他也不是没想过强抢,隻是这位“毒蜘蛛”交友手腕强得可怕,朋友圈友人衆多,短短时间又结识瞭不少名士权臣,其中也不乏爱慕她颜色或者才华的人,也有一部分是储君政敌。
想动也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就这么拖著,拖瞭小半年。
各种细节不便细说,隻说结果。
这位储君是祈善某一任老板。
_(:з)∠)_
狸力:“你何时见过她?”
“三四年前吧,帮她修瞭幅画。承蒙夫人资助,度过一场难关。”感激归感激,祈善还是挺怕这女人的,说不上来为什么,直觉如此。
狸力闻言,神情多瞭几分波澜。
“画?”
他似乎知道是哪一幅画瞭。
一侧的沉棠大为震撼。
“……等等,你们认识?”
时间是不是又加速瞭?
为什么她一下子看不懂这个剧情发展?
祈元良究竟还有多少人脉是她不知道的,怎么这厮走哪裡都能碰见曾经的“老相好”?
翟乐也表示不懂。
倒是围观群衆倒是靠著八卦和脑补,猜中三分真相,剩下九十七分与真相大相径庭。他们还暗暗期待祈善能跟狸力冲冠一怒为红颜,给他们增添点茶馀饭后的谈资八卦。
结果没打起来,甚为遗憾。
祈善:“不认识,但认识同一人。”
狸力垂首不知想瞭什么,狠抓瞭一把乱糟糟的头发,倏地道:“行,我跟你们走。”
沉棠:“……”
她又一次怀疑有人按下加速键。
来时仅有三个人、两头猪。
走的时候浩浩荡荡七八十人、两头猪。
祈善目光挑剔得很,挑挑拣拣才选瞭七十馀人。五十人都是十五到二十的男子,剩下都是三十到五十的妇人,女红不错,田间耕作经验也有,正是祈善需要的人手。
离开前,沉棠还做瞭一件事情。
她去先前的地方,带走女人的孩子。
女人依依不舍又贪婪地看著儿子。
沉棠见状于心不忍:“夫人千万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未来才有母子重聚的一天……”
女人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浑浊无力的眼睛迸发出一抹亮色:“当真?”
沉棠点头:“当真。”
待女人踉跄著走远,狸力皱眉看著被塞到自己手中的尸体:“这孩子已经死瞭……”
尸斑都冒出来瞭。
沉棠叹道:“我知道。”
心裡想著将这个孩子带回去葬后山,要是随便找个地方埋掉,担心会被人挖出来。
翟乐知道沉棠的打算。
说道:“沉兄仁善。”
仁善?沉棠对这个评价,表面上不置可否,内心却在冷嘲,仿佛有个声音在她脑海小声地低语——若真是仁慈,为何不将那个女人也救瞭?为何单单隻是抱回一具尸体?
回去路上,狸力暗中观察沉棠一行人。
当下这个世道,一次性买这么多人带回去,不是世傢大族就是别有所图,毕竟多一个人多一张嘴,绝非普通人傢能支撑得起的。
正想著,那名黑衣少年突然开口:“壮士根骨,想必天赋也不弱,为何没有习武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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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力似乎没想到话题会扯到自己身上。
面对这个问题,心底发出一声冷嗤。
淡声道:“我十六岁才开始接触啓蒙”
剩下的话就不用多说瞭。
奈何沉棠是异类,不懂这年龄有什么问题。在她看来十六岁接触啓蒙是很晚,但狸力根骨摆在这裡,不至于连武胆的门槛都迈步过去吧?至多成就没有从小打基础那么高。
“十六岁?晚瞭六年,确实是很可惜”祈善一看她的微表情便知道她不懂,解释道,“凝聚心武胆的前提是感悟天地之气,引气入体,开拓丹府。年纪越小越容易感觉到那股气,年纪大瞭便不容易瞭。当世普遍认为过瞭十岁就感觉不到瞭”
沉棠觉得这话有很大问题。
她道:“这不对吧?贼星降世的时候,第一批凝练心武胆的人,大多都在二十到五十之间,他们又是怎么扳倒的?没道理他们那个时候可以,现在的人就做不到瞭吧?”
祈善目光複杂地道:“与国玺有关。”
沉棠一懵:“又是国玺?”
“嗯。”
沉棠追问:“这又是什么说法?”
也不知道祈善最近吃错瞭什么药,沉棠问什么他基本答什么,少有卖关子的时候。
他笑著应道:“这个说法并非大衆公认,是我从一位先生那边听来的他说当时的士武者,不是身居高位便是手握重权又多是主君心腹,因此在位多年积累的武之运助他们水到渠成,一举凝练成功。我觉得这种解释也非常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