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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1482)

“你们不用多想,我隻是想看看它的防御能力如何。”沉棠见北啾神色不对,特意出声解释,手中灌注几分力道,剑尖戳进挖掘机壳子寸许,“看情况,至多能挡住三等簪袅全力一击。周口接触修炼不久,便有这般作为,实在是超出意料,前途可期啊。”

北啾试图解释,支支吾吾。

“主公,此物并非……用于作战……”

眼前这辆“战车”挖掘机顶多代步上下班,挖挖坑,不管是速度、机动性还是防御能力都无法跟武胆武者召出的战车相比,更别说拿到战场上杀敌,怕是要让主公失望。

沉棠一脸瞭然:“我当然知道。”

说完又冲寥嘉等人问:“有无发现?”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北啾再次手足无措。在此之前,她接触最大的官就是祈善,每次见到他就觉得舌头被猫叼走,浑身汗毛抗议跟他共处一室。对方眉眼稍微严肃些,她便局促得不行,如今换做崇拜的主公,这种症状也没好转多少,比木头还要木讷。

忍不住将求助眼神落向云策。

究竟发现瞭什么啊?

奈何云策也敛眸思索,没收到信号。

褚曜上前几步想看个仔细,他与寥嘉对视一眼,看出瞭门道。隻是他没有揭晓答案而是让云策出手,进一步证实猜测:“劳烦元谋出手,将它彻底击碎,越碎越好。”

云策依言照做。

衆人退远,寥嘉和褚曜同时出手升起一重重文气屏障,防止爆炸气浪和迸溅的碎片残骸伤人。待一声爆炸响起,文气屏障被轰碎两重。气浪经过缓冲,近前隻剩清风。

北啾眸光亮晶晶地看著眼前神奇一幕。

待沙尘烟雾散去,原地隻剩一块块被冰雪包括的残骸碎片,以大坑为中心散落。

沉棠道:“元谋,撤去冰雪。”

瞬息之间,冰雪化为冰蓝色薄雾消散天地,“战车”残骸过瞭好一会儿才消失。

北啾小心翼翼横步凑近云策。

低声询问:“这有什么不对吗?”

云策也是个聪明人,哪怕一开始还有些摸不著线索,但经过两轮操作,他也发现瞭关键问题:“啾啾,很不对劲。你幻化出来的这辆‘战车’过于稳定,很不正常。”

北啾依旧是一头雾水:“过于稳定?”

云策小心观察沉棠几人,主公他们暂时顾不上这边,便放心跟北啾低声私语。

“武胆武者用武气凝聚的战马,一旦重伤或者受到致命伤就会回归武气本质,战车解体亦是如此。同理,武者所化武器和铠甲受损就需要武气修补。即便它们没有任何损伤,也需要源源不断输出武气维持方能维持实体。但你幻化的这辆‘战车’则不同。”

说著,云策又发现瞭一点关键。

“武胆武者隻能操控自己的战马、战车,无法真正意义上借给旁人。即便把缰绳交给外人,仍需要武者心神配合才能操纵。而刚才,‘战车’的行动都是主公意志。”

整个过程,北啾并未参与。

她没持续不断消耗“气”维持“战车”的存在,也没在沉棠进入车厢的时候用心神操控“战车”配合控制。北啾化出“战车”,这辆“战车”就彻底独立出来瞭。

这情况倒是跟主公言灵化出食物相似。

云策现在都还记得主公随手化出一张大饼往嘴裡塞的画面,有这门手艺,想饿死也难啊!反观武胆武者虽能化出战马,但它本质就是提纯过的天地之气,而不是马肉。

北啾对武胆武者和文心文士瞭解过少,即便有云策耐心解释,她仍有些懵懂——这么点儿差距,主公他们至于这般严肃?

她耐心地等待议论结果出来。

结果没等到,等来主公的询问。

她眉头似有不解谜团,看著北啾的眸光满含鼓励:“元良写来信函,说你用瞭月馀功夫研究我画的图纸,当天还做瞭个梦?周口可以详细描述一下那个梦境内容吗?”

这个问题北啾答得上来。

她仔细回忆那天的梦。

“回禀主公,梦中……”

以往的梦境都是杂乱无章的,醒来就隻剩模糊印象,用不瞭多久就忘得精光。但那天的梦境却不同,清晰得仿佛北啾亲身经历过。她在梦中所见所闻,每一个细节都能回忆起来,事无巨细。她清楚记得,自己为瞭破解主公在图纸中埋下的秘密,头几天还能正常作息,但随著研究深入,再加上祈主簿送来的一卷卷瑰宝,她进入忘我的状态。

若不是有人提醒她准时进食睡觉,她根本忘瞭自己的身体还需要这些,特别是碰到瓶颈的时候,她更是忘瞭时间流逝。每次短暂从忘我状态脱离,窗外的天色都不同。

在她成功那一晚,她才惊觉自己身体前所未有得疲累,双眼沉重得好似灌铅,迷迷糊糊拖著身体,将自己往床榻一甩。那一觉也是她此生睡得最安稳,最香甜的一夜。

睁开眼,却未看到熟悉的房梁。

一个个巨型木匠用具在天上飞啊!

凿子、刨子、锯子、尺子、墨斗、铲子甚至是线团,一个个接连从她头顶飞过。

北啾下意识朝著它们飞去的方向追赶。

她不知道自己跑瞭多久。

隻知道自己的身体越跑越轻盈,身体也越发不受她控制,甚至连眼前是万丈深渊都没有停下。诡异的是,她内心却没有任何惧怕,似乎潜意识笃定自己不会坠崖摔死。

事实也证明,确实没有。

一脚跨出悬崖,踩到一把巨型木尺。

这把木尺载著她朝著越来越高的地方飞去,越飞越高,越飞越高,飞出瞭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