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
照顾……
猪崽???
“祈元良跑去养猪瞭?”他怔愣一瞬,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瞭毛病,表情几乎要裂开——闻名西北、仇敌遍地,不少势力提起来咬牙切齿的祈元良,改行当瞭养猪匠?
沉棠见他的反应,扑哧笑出声
“严格说来那应该是我养的猪,但我要出门,便拜托元良帮忙照料。你为何这副表情?”
顾池:“……当真?”
沉棠:“千真万确。”
孝城附近的土匪可不止沉棠他们抄掉的这一窝,老巢总要留几个能打的镇守,共叔武或者沉棠总要留一个下来。褚曜失瞭文心,身边也得跟著人,沉棠便自告奋勇跟著来瞭。
离去前,她千叮万嘱祈善要善待她的猪,一头头遭瞭“阉刑”元气大伤,需精心照料。那可不隻是一窝猪崽,还是她下半年的红烧排骨、红烧猪蹄、糖醋裡脊、梅菜扣肉……
祈善脸色很难看,但还是答应下来。
四舍五入,祈善在山上养猪没毛病。
顾池笑得颇有深意:“倒想亲眼看看。”
如果能吃上一口祈善养的猪,哼,即便那猪肉丑得腥臊难以下咽,他也能吃个两碗!
沉棠道:“那有什么好看的?”
顾池暗下摇头。
天下稀奇古怪的东西他看得多瞭,但祈善养猪他是真的没看过,也无法想象那个场景。
没见过,所以稀罕,所以好看。
顾池似闲聊也似试探什么,问沉棠道:“祈元良最近除瞭养猪,没别的正经事情干瞭?”
沉棠不满反驳:“养猪怎么就不正经?”
民以食为天。
跟吃沾边的事情,都是正经事清!
顾池知道沉棠在戒备自己,也不想在没用的话题上多做周旋,直言:“近日要不太平瞭。”
不信祈善不知道这点。以祈善不安分的脾性,顾池也不信他会安安分分窝著养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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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顾先生是想提醒我什么?”沉棠似笑非笑地看著顾池,开瞭一坛酒递给他,说道,“顾先生的提醒,我会帮你跟元良转达的。”
“算不上提醒,祈元良心裡也清楚。”
顾池接过沉棠递来的圆肚酒坛。
巴掌大,十几口的量。
酒量不太行的人也能喝上一坛。
他道:“以在下对祈元良这厮的瞭解,他一贯不喜欢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若无利可图,何苦跑来孝城一趟?孝城地理位置,注定这片地方安生不瞭,他何苦冒那个风险?”
濒临关键时刻他反而没动静瞭。
这非常不合理!
顾池这话好似闲谈。
沉棠隻做听衆,不参与讨论。
有人免费提供酒水,顾池也不客气,一连喝瞭三四坛酒,喝得酒晕蔓延,让苍白脸颊看著多瞭几分血色。沉棠跟他闲聊几句,不远处拐角有个傢丁装扮的小厮左右张望。
当视线锁定顾池,眼睛蓦地一亮。
他疾步跑上前,连气息都未来得及喘匀,便道:“顾先生,您怎么在这儿?小的主傢正在到处找您呢,还请您跟小的去一趟。”
沉棠这边觉得小厮装扮有些眼熟。
慢一拍想起来,这不是郡府的傢丁?上回有个郡府傢丁在她这裡采买好多酒,真是一笔“大单子”。郡府傢丁的主傢,不就是那位郡守?顾池何时跟四宝郡郡守有瞭联系?
沉棠面上不动声色。
顾池揉瞭揉眉头,双目略带醉意,冲著傢丁歉然一笑,好脾气地道:“路上闻到酒香,肚子裡的酒虫被勾醒。还未告知郡守便跑出来,是在下之过。劳你领路,这就过去。”
傢丁受宠若惊道:“不敢不敢。”
还极有眼色地帮顾池付瞭酒钱。
沉棠笑眯眯地接下瞭碎银。
哦吼,意外之财。
本来是免费请顾池喝酒的,既然有人愿意帮他买单,这钱不收白不收。沉棠笑得宛若财迷,掂瞭掂碎银的分量,心下甚是满意。
顾池找瞭借口让傢丁避让。
他道:“沉郎可知凌州的事情?”
沉棠诧异抬头:“凌州?”
顾池道:“僞女娇作伥乱北辰,二十路烟尘冲紫宫……不久之后,或许真有二十路势力乱斗不休……啧,凌州距离此处不近但也不算远。再过不久,消息怎么著也该传来瞭……”
沉棠懵懂不解地眨眨眼。
“这、这……什么意思?”
顾池起身掸去衣裳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哪儿还有半分醉意:“没什么,沉郎保重。”
沉棠目送顾池背影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彻底看不到瞭,脸上习惯性挂著的笑意才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面色寒霜——凌州发生瞭什么事情,她自然知道。
林风一傢祖籍就在凌州,因为那边起瞭战乱,林傢上下不得不南下投靠亲眷,这些事情发生的时间并不长。各处生变的加急信件也被那一窝土匪误打误撞拦截下来……
以这个时代信息传递速度……照理说,应该还没传到孝城才对,那顾池又是怎么知道的?
要么,他有更隐秘快捷的消息渠道。
要么,他根本就是这事儿的知情者。
再琢磨他最后那话,基本断定是后者。
先前祈不善就分析过,有异族势力在西北当搅【屎】棍,不是北漠就是十乌。恰巧,四宝郡郡守就是屁股歪到十乌的墙头草,顾池又跟他有牵扯——而顾池背后是北漠势力。
所以——
北漠和十乌联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