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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168)

“祈元良,将希望寄托于此,不可。”

褚曜一听就明白祈善的打算,沉棠醉酒之后的确判若两人,比清醒时更具杀伤力,但不能因此忽略一些问题——五郎醉酒状态古怪,未必可控,最要紧的是五郎是文心文士!

不能因为过于能打就忽略这点。

谋略才是文心文士的追求。

直接冲杀在前阵想什么话!

这让褚曜略微有些不快,而沉棠反应比他快:“唉,就知你不信,要不测一测酒量?”

她以为祈善会给她一个台阶。

谁知——

祈善道:“嗯,试一试。”

沉棠:“……”

很快她就感觉到瞭什么叫“羞辱”!

“祈元良,你什么意思???”她几乎要拍桌而起,指著他拿出来的一双木筷,脸上写满“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几个大字。

为何如此控诉?

因为祈善就用那双木筷沾瞭点酒。

这TM是要喂蚊子呢?

祈善道:“循序渐进。”

沉棠:“……”

她几乎是黑著脸一把夺过那双木筷,褚曜伸手试图拦截,但沉棠已经张口抿住筷尖,嘬瞭嘬,啪得一声将木筷拍桌子上。

褚曜低声呵斥祈善:“你太过分瞭!”

酒量再差能差到这种程度?

怎么说也要一杯吧?

下一息,自傢五郎就拆瞭他的台。

几乎没有一点点征兆,沉棠连眼睛都还未来得及合上,上身前倾,脑袋直直往桌上砸。一侧的祈善眼疾手快,伸手帮忙挡瞭一下,她这脑门才没跟桌面来个亲密接触。

褚曜直接看傻瞭眼睛。

(⊙_⊙)

“这、这……五郎这是……”

一双木筷沾瞭点酒的酒量???

祈善也是无语的抽瞭抽嘴角,不忍直视地扶额:“很明显,醉瞭……这都能醉可真是……”

这还是正常人的酒量?

循序渐进不需要瞭,起步即终点。

“五郎?五郎?五郎?醒一醒!”褚曜轻推沉棠肩膀,后者手指撑著额角坐起身,坐姿由由跽坐改为盘腿,单手撑著膝盖,白皙面颊似扫瞭一层淡淡的腮红。

仔细一看这张脸,十足十的女相。

“怎么瞭?”沉棠循声看向他。

“这是三根手指还是四根手指?”

褚曜冲著沉棠伸出食指和中指。

沉棠顿瞭顿,看著那两根手指陷入某种诡异的沉思,克制正欲抽搐的眉尾:“这……”

好几息没给出答案。

褚曜:“……”

他确信瞭,五郎的酒量实在不争气!

两根手指都数不清。

祈善问:“幼梨喝醉瞭?”

沉棠托腮答道:“没有,我千杯不醉!”

回答干脆果断的确不似醉鬼。

但——

祈善便又问:“半步‘窃’走的珍宝可有归还?”

沉棠抿瞭抿唇,眉宇间隐约有些委屈、有些气愤,咬牙切齿:“还未,但那是迟早的!”

褚曜二人对视一眼。

祈善摆出一副同仇敌忾的表情:“善这几日收到一则消息,说有一批势力欲窃取半步手中的‘珍宝’,沉小郎君能战否?”

“战战战!怎么不能战!”沉棠一听眼睛瞪大,旋即怒不可遏,整个人像是一头极其暴躁的野兽在屋内来回踱步徘徊,脚步沉得似乎要踩死敌人,“谁都要偷我东西,混账!”

过瞭会儿,倏地高声:“他祖宗的,全傢活腻歪瞭吗!老子要扬瞭他们骨灰,一个不剩!”

褚曜用眼神询问祈善。

五郎被窃走的珍宝究竟是什么?

醉酒发酒疯还能搞出个上下篇?

祈善的回答唯有耸肩翻白眼。

他怎么知道?不过是试探,而且跟一个醉鬼探讨逻辑和现实,不觉得非常滑稽吗?

目前来看,五郎醉酒不算完全“失控”。

不幸中的万幸。

大概是喝得酒不多,不过一刻钟功夫她就醒过来,脑袋昏沉,胸口似堵著什么,险些呼吸不过来,那感觉像是被什么气狠瞭。

她揉揉发堵的胸口,抬头看向表情微妙的祈善和褚曜,再也嘴硬不瞭:“我又喝醉瞭?”

祈善点头。

沉棠环顾四周,还是那个小屋子,简陋的木质傢具也完好待在远处,跟她喝断片前一模一样,看样子自己没有发酒疯,酒品尚可。

褚曜语重心长轻拍她肩膀道:“以后,五郎还是不要喝酒瞭,若无必要,滴酒不沾最好。”

沉棠:“……”

祈善补上一刀,说出的真相无异于公开处刑:“嘬个筷子都能喝醉,沉小郎君管这叫‘千杯不醉’?不过你醉酒之后,自有一套行事逻辑,此次税银行动能派上用场。”

不怕醉鬼喝醉,就怕醉鬼无法沟通。

沉棠:“……”

酒量差……

这绝对是这具身体的锅!

她隐约记得自己酒量真的很好,穿越前还跟一个很熟悉的人拼酒撸串来著,一口气吹一整瓶不带喘的,拼完瞭还能撑著微罪去赶画稿……隻是,这些内容总不好跟二人解释。

沉棠无奈地张瞭张嘴,将话咽回去,吃下这次的哑巴亏——酒量是能锻炼的,总有一天她会用事实证明自己真的“千杯不醉”!

日期临近,寨中气氛多瞭几分异样。

褚曜抓瞭小胖墩儿两天功课,便将他和林风一同送去孝城——凡事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失手,这俩孩子待在山中过于危险。

林风聪慧,隐约意识到什么。

被送走之前抓著沉棠衣袖不肯撒手。

沉棠隻得再三保证没事,绝对会在约定时间去接她,林风几番犹豫才迟疑著松开手指。她微红眼尾,忍著某种不安和哭腔,道:“郎君和老师一定要来啊……要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