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忍不住反思——
会不会做得太过分瞭???
不管沉幼梨本性如何,未来会不会被时局逼上那条路,但现在都是被赶鸭子上架。
还疑似是位娇滴滴的女郎。
===149 行动(七)【求月票】===
两日前。
四宝郡郡守设宴款待翟欢两兄弟。
宴席正酣,他神色郑重地行瞭大礼,惊得翟乐蹭得起身,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府君何须这般大礼?我等能得府君信任委以重任,自当尽心尽力,护送税银安全抵达。”
翟欢虽未站起身,但也拱瞭拱手,放低姿态,回绝郡守的大礼,言明会尽力配合。
郡守得到兄弟二人的承诺,稍稍放心。
宴会之上,他还给兄弟二人引荐瞭另一位人物——此人是郡守的属官,同时也是率领孝城附近数千驻军的都尉之一。此次任务将由他率领一千精锐,配合翟欢两兄弟执行。
这位都尉生得人高马大,肤色微黑。
国字脸,络腮胡,双眉粗浓,黑眸威严,瞳仁偏靠上,瞧著有几分不近人情的傲气。
不知是情绪使然还是他生来就是一副固执凶悍相,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不太友好。
哪怕郡守热情介绍三人相识,他也是不冷不热,随便拱手算回应过瞭,说话更是惜字如金,或“嗯”或“哦”或“久仰”,翟乐这样有社交牛批症患者也忍不住想离他一射之地。
郡守热情瞭一阵也冷淡下来。
直到——
郡守暗示他以翟乐为首,那张国字脸瞬时阴沉下来,拉得老长老长,隻是不好当场发作。
这完全不可理喻!
翟乐二人并非本土人士,不可信。
一个堪堪弱冠,一个乳臭未干,这俩毛孩子加起来年纪都没有他大,即便他们天赋出衆,但缺乏经验,与其他兵卒一点儿不熟,一旦碰到瞭敌人,指挥调度便是个大问题。
如何能与自己相比较?
哼,竟然还他从旁协助?
如今这位郡守简直疯瞭!
税银事大不假,但为瞭这么件事情摆出这么大阵仗,搞什么真假队伍障眼法,驻军兵力四分五裂。一旦有瞭民乱或者其他敌情,怕是防都防不住,他心裡越发不满。
当然,他心裡也清楚。
因为他曾是前任郡守心腹,又时常唱唱反调,现任这位郡守看他非常不顺眼。这几年更是有事没事找他麻烦,明摆著故意磋磨他。这次更过分,直接将他面子往地上踩。
翟乐听瞭郡守的话也是头皮发麻。
急忙起身推辞。
帮忙可以,但拿决策统兵权利就算瞭。
这又不是啥好玩意儿,根本就是拉仇恨!
郡守倒不觉得哪裡有问题。
有能者居之!
这位都尉在任数年没犯过一次错,但也未立过一次功,说白瞭就是平庸!做事缩头缩尾,性格犹犹豫豫,练兵还行,但决策少瞭果断。过瞭而立之年,修为再无长进。
若非实在无人可用……
哼哼,郡守甚至不会想起他。
反观翟乐,年纪轻轻便是七等公大夫。看著面皮稚嫩,但言谈举止都看得出骨子裡是个果决的,又有默契配合的堂兄翟欢在侧。若愿意接过指挥权,行动不受掣肘,明显比这个蹲著茅坑不拉【屎】的老傢伙好得多。隻是双方都不愿,他也不好强求。
隻是,他横插一脚还是让都尉对翟乐二人生出瞭不满,单方面结下瞭梁子。
郡守将都尉神情看在眼裡,内心冷哼。
设宴第二日啓程。
与祈善他们预料得大差不差,郡守不仅放出十几条假消息,还搞瞭四假一真五支税银队伍,分别从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出发,每一支路线都不一样,但队伍配置大致雷同。
翟乐乍一听这个消息。
出于职业本能,他皱眉算瞭算兵力。
“嘶——一支就是一千,五支就是五千,虽说孝城是四宝郡的州府,驻军规模比寻常地区要大得多,但绝不会超过两万之数,保守估计也就一万上下,这不是……”
几天内调走瞭一半兵力?
郡守大概也考虑到瞭这点问题,于是错开五支队伍的出发时间。
隻要能顺利将税银送上水路,基本就安全瞭,支出去的兵马可以返程。一来一回大概是十天,每隔一天便会有一千兵力回来。孝城兵力是会比平时薄弱,但也弱不瞭太多。
最重要的是——
隻有一支队伍是真的,其他四肢假的隻是做个样子,一有情况可以立马回援。
郡守这个小算盘也打得噼啪响。
翟乐下意识想到附近凌州暴乱。
这个消息……
郡守应该知道吧?
他不确定地想著,想得正出神呢,肩膀被堂兄拍瞭一下,散发出去的思绪瞬间归位。
“阿兄……”
翟欢骑马与她并辔而行。
“怎么瞭?”
翟乐不确定地道:“我在想孝城兵力薄弱,若此时有暴徒出现……那岂不是危险瞭?”
翟欢道:“也不是没这可能。”
依他看来,一支护送派遣两三百人就够瞭,毕竟为首的武胆武者还能武气化兵,寻常劫匪绕路都来不及呢。有能力打劫的,也得看看这块硬骨头能不能啃下来。
结果一支派遣一千兵力,好似郡守笃定一定会有强大武力来劫税银似的……耐人寻味。
因为赶得及,衆人隻得趱行。
这一千兵马皆是训练有素,急吼吼赶路也不见抱怨,天不亮上路,日头最大的时候寻个阴凉地歇一歇,用过水粮补充体力,日头稍微偏斜继续上路直至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