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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235)

沉棠问出心中疑惑:“我先前听元良说过,国玺是绑定橙色神器……呃,我的意思是说,国玺与国主关系极其紧密,不可分离。辛国国主又是怎么将国玺交托给你???”

一枚国玺对应一位诸侯、一种“诸侯之道”。

国玺是死亡才能掉落的橙色神器。

按照这种逻辑,辛国老国主死亡之前,辛国国玺应该隻在他手中。按照情报,辛国老国主还活著,国玺又怎么会落到共叔武手中?沉棠非常纳闷,不弄清楚她心裡不舒服。

共叔武:“……”

祈善:“……”

褚曜:“……”

关键时刻喊暂停就为这个???

沉棠完美解读他们三人的眼神,不大开心道:“我不是好奇嘛,谁还没个好奇心瞭……”

褚曜似笑非笑地看著祈善,那眼神明晃晃写著“误人子弟”四个大字,祈善被他这么看著,几乎要原地炸毛跳起。忍著额头青筋暴动的冲动,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挤出来。

“沉小郎君,善何时这么说瞭?”

沉棠理直气壮,昂首挺胸,振振有词地道:“是你说的,‘诸侯之道’非死不能改!”

有国玺才有“诸侯之道”!

她的理解完全没有毛病!

褚曜无法抑制地噗嗤,偷笑出声,笑声全是对祈善的“嘲笑”。看吧,他就说祈善不是教书育人的料。误人子弟,贻害无穷矣!

祈善:“……”

沉棠的眼皮狠狠一跳:“我理解错瞭?”

祈善道:“错!大错特错!”

沉棠:“……”

简单来说,她误解瞭。

国玺的确是绑定橙色神器,被击杀也会掉落,但不意味著隻有死亡才能转移国玺。倘若如此,新旧两任国主怎么交接班?儿子要上位拿到国玺,老子就必须要去死?

这完全不河狸啊!

哪个老子愿意这么干成全下一代?

因此,国玺这玩意儿其实是可以解绑的,在诸侯国国主完全自愿的情况下,国玺可以通过两种途径转移给另一人。祈善忍著久违的头疼,给沉·文盲·棠科普,顺便扫个盲。

“其一,禅位。”

老国主会在禅位大典之上失去国玺的掌控权,同时老国主的“诸侯之道”也会失去效用。

“其二,托孤。”

这种例子比较特殊,但实际操作上却比禅位更加常见。一般是老国主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来不及禅位、没有成年子嗣,于是将尚且年幼的子嗣交托给一名或数名“托孤重臣”。

这种情况下,虽然国玺还是老国主年幼子嗣的,但“托孤重臣”也有国玺的使用权,在新国主成年(或者说修为有成)之前,辅助新国主使用新的“诸侯之道”,护卫国土。

听完祈善的解释,沉棠越发迷惑地道:“但是——辛国老国主的子嗣好像就一个王姬?”

一想到那位王姬的下场,忍不住唏嘘。

乱世之中的女子啊……

祈善神色一黯,似乎也想起年纪轻轻的王姬如何惨死。但他情绪隻是低落瞭一瞬,继续道:“辛国老国主中意的子嗣显然不是王姬,所以这次的‘托孤’更为特殊……”

特殊不特殊不重要,重要的是辛国国主并未指定继承国玺的子嗣,共叔武如今的身份又是“托孤重臣”,所以他是可以携带著国玺瞎跑的。隻要经过共叔武允许也可以借用。

沉棠又问道:“既然‘托孤重臣’也有国玺的使用权,那让半步自己用不就行瞭……”

祈善:“……”

褚曜:“……”

共叔武:“……”

为什么他隐约感觉到沉五郎对国玺的避之不及和嫌弃???这可是全天下人都争夺的至宝啊!!!共叔武莫名感觉自己喉咙哽著一口气。这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再想想自己先前的戒备,仿佛成瞭个笑话。

祈善面无表情地道:“沉小郎君不认真听啊,‘托孤重臣’使用的前提是有年幼的子嗣。”

沉棠看向共叔武求证。

共叔武叹道:“的确不能。”

沉棠道:“风水轮流转,国主轮流做。国玺这么重要的东西,半步就没想过据为己有?我知你忠义,但你要是能帮助辛国複国,也不算对不起辛国老国主的托付啊……”

隻要新成立的国傢还叫“辛国”就行。

谁说国主就隻能某个王室、某后人能做?隻要有能力,集齐天时地利人和,哪怕开局隻有一隻碗、一条狗,也能走上争王争霸之路……谁都有机会叫日月换新!

共叔武:“……”

祈善:“……”

褚曜:“……”

祈善二人此时的心情非常複杂,他们试探著共叔武的底线,也在打那块辛国国玺的主意,绞尽脑汁将共叔武拉上自傢这条小篷船。沉小郎君/五郎却劝说共叔武自立门户?

这是拖后腿呢?

还是拖后腿呢??

还是拖后腿呢???

共叔武被她问得整张脸憋成瞭枣红色。

面部肌肉抽搐颤抖,唯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正经历著怎样的惊涛骇浪。他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沉五郎可以如此自然问出这般大逆不道、荒诞离谱的问题?看对方理所当然的表情,好似共叔武不造反,反而不正常?

共叔武沉著枣红色国字脸,咬牙切齿道:“在下从未生过这种念头,也不可能这般想!”

沉棠:“……”

啊,半步真是少有的老实人瞭。

相较之下,倘若是她的话,国玺到瞭她手中就是她的宝贝,什么“托孤重臣”,这TM不是“禅位”吗?也没规定“禅位”隻能禅位给儿子女儿,外人也是可以的。